第二天,两人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许横没急着去寻找声源,先冷着脸把面前的人推开了,转过身想再睡会儿,他昨晚喝得多,现在脑袋还不太舒服。
只是推开了,那东西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往上贴,直往他腿里钻,硬得让人难受。
男人嘛,早上肯定是会有点儿反应的,许横自己也会有,他表示理解。但那玩意儿实在是阴魂不散,他忍无可忍,一把踹开人,差点没把沈云觉踹床底下去。
“你TM有完没完了?”
沈云觉自然也醒了,耷拉下眉眼撒娇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突然变这样了,我好难受,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小许横两岁,按年级叫声哥没什么不妥当的,但偏偏两人家世身份摆在明面上,要让圈里其他人听见了,还以为他中蛊了。
许横没什么爱好给另一个男人帮忙,冷着脸就要下床。
沈云觉见他要走,又难受得紧,慌慌忙忙出口挽留:“哥你别走,我自己做每次都做不好,难受死了。”
许横低头看了眼,没有荒唐到真给他帮他做这种事,丢下一句:“我帮你找个人?”
沈云觉气哼哼躺了回去,手伸进被子里。
洗漱完的许横站在窗户面前看手机,明亮的日光把他的脸照得异常清晰,一丝阴影都没有,锐利的双眼显现出少许的温柔来。
他在手机上和人打了招呼,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许横闷头先睡了一觉,手机也关机了,不管有谁会打电话给他。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许横起床洗了个脸,肚子饿得不行。
他出门随意找了一家粉面店,要了碗粉,大口吃起来。
吃完了准备走时,刚好看见了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有好几个都是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的人,大概是问他怎么先走了。
有一个备注的人名让他顿了下,啧,突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到这小子了。
贺山青,也是和沈云觉他们一贯在一起玩的公子哥,小许横一岁。
他记得这人挺好玩的,像小狗似的,玩得干净,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简直算是他们圈子里的一股清流了。
许横勾了勾唇,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率先说了话,“哥你在哪儿?”
“在家,你回国了?”没记错的话,那群人说贺山青时出国了。
只贺山青没和许横说过,要真把贺山青当朋友的话,顾及免不了会生气,但许横真不太在乎,一是知道这群沆瀣一气的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的,而是他也就把贺山青当个能玩到一块儿的人,不是朋友。
跨越阶级的朋友,许横可没打算交。
他一直以来做事都随心意,要是哪天和那群公子哥玩不下去了,他随时都能走。
而在他眼里,贺山青、沈云觉,还是其余的什么人,都没什么差别。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哑得很厉害:“刚回国,哥我想来找你,给我个地址。”
许横看了眼天,他不大想给,不想跟这些人有太强的牵扯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等会儿要去上班了,一天总得干几个小时。虽然依仗着那群少爷,他手上的钱也不少就是了。
“下次吧,等会儿有事。”
那边愣了下,没挂电话,又说:“我听他们说你在帮人收高利贷,给我个地址吧,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许横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这个态度,他没有继续拒绝:“行,你到地方了打我电话。”
他报了个附近商场的位置过去,没打算直接把人领家里去。
一群人围着许横,都在听他的下一步指示。
“我刚去他家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应该是躲起来了,先四处打听下人在哪儿,最近的赌场也都去问问,今天就先这样。”
欠债的那人没有赌瘾,但穷途末路的人最容易走进赌场,妄想着一飞冲天,还清高利贷。
还没走出几步,许横接到了贺山青的电话。
“你在那儿等着。”
见到了来人,贺山青过于激动,两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并不是度日如年,相反,甚至还含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期待。
“哥,我好想你。”他太激动了,一看见许横就没忍住抱了上去。
许横笑了下,挺真心实意的一个笑,贺山青真的算是他们圈子里最真诚的一个了。难得开心,他也没推开对方。
贺山青长了一双标准的狗狗眼,有点儿可爱的感觉,但他不常笑,眉毛偏长也粗,鼻子很高,更显得整个人凶了不少。
想着抱一会儿就会收手的许横眼见他越抱越紧,过了有将近两分钟还没有松开的趋势,伸手推开了他。
贺山青原本抱他的力气很大,但许横一推他,他就任着人推,不反抗。
“出了个国还变粘人了,学沈云觉那一套是吧?”许横打趣道,没别的意思。
“沈云觉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贺山青皱眉,他对于和许横有关的事情,都非常敏感。
因为一件被困扰得无法正常入睡的事情而出国,贺山青没打算现在向许横表明,但他也无法接受许横身边出现其他的人,尤其是沈云觉那个爱撒娇让许横向他妥协。
早在两月前,他意识到他对许横有别样的感情。刚发现的第一刻,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第一反应就是会遭到许横的厌恶。谁都知道许横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
后面,才有精力去思索自己是不是一个变态。
圈子里不是没人和同|性搞上,甚至前段时间还有个跟他一辈的人为和同|性|恋人在一起,在联姻仪式上公开出柜。
好一段时间的丑闻。
“搂搂抱抱,他不一直都那样儿吗,你也要跟他学?”许横冷淡看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贺山青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他实在是太痴迷许横身上这股劲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顺风顺水地长大,没受过什么挫折,偏偏喜欢上了许横。
但现在,他快要爆炸了。
在国外的每一天,他只能靠着许横的照片解决,现在陡一见到真人,他恨不得像只狗一样扑上去咬才好。
许横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么多弯弯绕绕,开口:“他们说一起玩,去不去?”
贺山青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语气不悦:“不想去,咱们一块玩不行吗?我今天刚回国就来找你了。”
许横还真不好拒绝,没拖延,“行,想喝酒还是打球?”
贺山青想了下,声音有些闷:“打球吧。”
他怕喝了酒会说一些胡话,让许横听见了不好。
许横带他去了周围的一个台球厅,环境还算可以,虽然对这位大少爷来说也是从未见过这么逼仄的台球厅,但贺山青的脸上并不有不好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横身后,乖巧的不得了。
打到一半,台球厅里来了一拨人,见着许横,纷纷上前打招呼,许横自然也回应,模样比和沈云觉那些人在一块儿还要更热情一些。
贺山青在旁边看着,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他爱上许横,实在是一件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更要命的是,他甚至无法克制这些情感。
出现在许横身边的人,哪怕只是普通打个招呼的关系,他都会仇视,关系再好一些,他会嫉妒,想要出手使绊子。
又见到许横身边的小跟班,有人用眼神询问许横他的身份。
许横笑了笑,嘴里叼了根烟,没点,“明诚医疗的小少爷。”
等人走后,贺山青有些不开心地继续打球,一杆进洞一个,不得不说,他的台球技术还算不错。
脸拉得那么长,许横想不注意都难,还以为这人是因为自己说了他的身份而不开心。许横难得哄了一句,“不开心了?那我下次不说了,就说你是我朋友。”
贺山青直勾勾地看着人,眼睛就差瞪得溜圆了,“不是因为这个。”
“哦?因为哪个?”许横还挺有心思逗人的。
“你好多朋友,难怪我出国了都不打一个电话给我。”
许横哼笑出声,没接这个话,太幼稚了。
两人打了一会儿球,外边的天都黑了,许横赶他回家。
贺山青不太愿意,只能提出:“崔敢的新车刚运回国,他找人批了条公路赛车,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许横眼睛一亮,他挺喜欢这些刺激的运动,闻言点头。
两人已经是姗姗来迟了,比赛进行到一半。因着批了条盘山公路的原因,出现了比往常更多的人。
众人见着好久没露脸的贺山青,还有心情调侃几句。崔敢嘴毒得很,笑着拍贺山青的肩膀,“这么久不出现,还以为你家破产了,要送你这个幼子出国避难。”
“滚。”贺山青不给他好脸色。
众人热闹地看比赛,边聊天,有聊政事、生意的,也有聊情人、跑车的。
有人没见过许横,还以为是个小跟班,使唤他去拿水。
许横面色一冷,他倒是想答应下来,然后直接离开这儿算了,毕竟这些人他得罪不起,但也不想受这个气,跑车看不看也不是大事。
谁料,有的是人争着为他出头。
许横看见贺山青上前了一步当在他面前,看起来是想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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