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身着单薄中衣便赶了过来。没有了束腰,更显风姿绰约,浮出若有若无的一丝媚。
她带着寒夜润气开了口:“大人公务繁忙,我便长话短说。”
抬头望他,请求道:“我能不能见见那个道士,王奇谋。”
王奇谋,前世被太昭帝辜负的谋士。收三川,排八阵,却遭自己人被刺,命悬一线之际,被赤力部族所救。助赤力部族取西蜀,定南蛮。在赤力部族准备南下攻入大盛时,靠一己之力助两国签订了和戎协约。如此奇人,得之便如猛虎添翼,可解千难。晏婉想收他为父亲所用。
闻渊看着她眼睫凝上的白露寒气,半晌,垂了眼睑。没什么情绪地道:“不能。”
晏婉一愣。未料他拒绝的如此直接。探究其神色。
闻渊侧身而立,淡道:“不要留下流言可生的口子。”月光下看不出神色,但晏婉总觉得,他周身泛着冷意。
“大人何意?”晏婉问。
平平无波下有暗流在涌。闻渊压了压眉尖,从怀中拿出一则书信。
这是法悟写给晏婉的。
致歉之余,再三确保他的诊疗没有问题。
他的药闻渊派人检验过,确实没有问题。
可这一点,还用不着两人私下往来信件叙说。
若被有心之人截了出去,又是一番流言风雨。
闻渊耐着性子道:“当初看诊,便不该住在寺中。”
和尚嘉秀,道士方刚,不是闺中人该长留的地方。
若她能及早说清状况,他不可能会放她在望安寺借住许久。
“流言甚嚣。”闻渊隐晦点出其意。
看看晏婉未束的轻衣,纤腰在薄纱下盈盈,似乎染上了月晕的乳白飘渺,引人遐思。
移开眼,沉声微顿,又道:“今夜亦是。”
这府邸终究不是京中府宅。难防有心人。
穿成这样单薄的样子出来,若被下人瞧了去,不知又会怎么编排。传出去又是一番毁她清誉的议论。
闻渊点到即止,抿去了后面的话语。
眉峰淡淡,看向她,提醒:“郡主应知,人言可畏。”带着理所应当的薄责。
已婚妇人的绯色流言,在大盛朝是致命的。这和闺中待嫁时传的一些捕风捉影还不一样。既已嫁人,再沾上这种流言,足以摧毁一个妇人的全部。
晏婉越听越憋屈。她匆匆赶来见他,却无端挨了一顿责斥。
逆反心也上来了。冷下脸道:“我已屏退了下人。”
“若不是大人日日不回府,我怕拦不及你,又何须如此?”
抬眸迎上,口气生硬了起来:“再者说,别人怎么说我,与你何干?”
闻渊由她瞧着,神色依然淡淡,但唇角微微抿起。无言。
康姝已经赶来为晏婉披上了一裹圆,帮腔道:“今日这便是郡马爷不对了。”
“郡主不过是作为妻子,想见自己丈夫一面。”
“郡马爷何须像审讯犯人一样。”
晏婉鼻尖红红,一方面是冻的,一方面是气的。
闻渊看她这副愤懑的样子,胸中不悦好像莫名凝起又散。
沉默片刻,开口:“……近日事多。”算是解释。
缓了下神色,目光望进沉沉夜色,淡然道:“婚约既成,自应担起该有的责任。”这一句是回答晏婉最后的质问。也是在提醒。
晏婉厌烦地掩了眸。责任,责任,难道前世曾有过的那些好日子,也都是责任吗?
而后又心下一惊,真是被他气昏了头,怎的又想起那劳什子前世来?
是不是责任根本不重要,和那些真相一样,不重要了。今生走和离这条路才是对的。
“是。”晏婉抬头,也缓了语气,“今日是我考虑不周。”
“婚约既在,这份责任我自当一同担当。”好脾气地表明了态度。撇开眼,不再看他,又补一句:“只是要请大人再多担待一分。”
“晏婉体弱,还需继续静养。”语调平静得体。
但言外之意是,话至此已尽,人继续分房。闻渊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通传喊了声:奇安求见。
闻渊稍停。
余光见晏婉被康姝裹得严严实实后,才淡淡道:“准。”
奇安快步入院。
“大人。”动作一顿,瞧了晏婉一眼,又看向闻渊。
好像拿不准要不要当着晏婉的面汇报。
只见闻渊微一颔首,允了。
奇安方禀报道:“史凡明还是不老实,交出的账本对不上。”
“咱们的人被他遛了好几个地方。”
“狱中那些人也不安分,有恃无恐,一直在讨价还价耍滑头。似乎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最主要的是那些饶州军……”
闻渊适时截住:“奇安。”
奇安猛地回过味来,低头应“是”,及时住了嘴。
闻渊嘱咐康姝道:“夜色寒凉,别让郡主久立了。”
晏婉自然明白其意,转身回了房。
毕竟饶州军涉及到镇国公府的私人军队。
有些事情闻渊不想她知道的,她便也不打听。
出了府邸,奇安感慨道:“大人用心良苦。”
“只是不知郡主能不能明白了。”环起胸,啧啧摇头。
闻渊瞥他一眼。
奇安只管当看戏人。
闻渊甚少在外人面前谈论公事。
这次有意让奇安当着晏婉的面汇报工作情况,不外乎是为了让她知道,最近确为多事之秋,脱不开身。
奇安对此表示赞同:“和郡主的关系确实要缓和,咱们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又思量道:“有她这重身份在,其实很容易用一招引蛇出洞,将‘饶州军’一网打尽。”
凑过去,“不如……”
闻渊端坐未动,但缓缓睁开眼,望了过去。
奇安看清了他眼中的冷意,撇撇嘴,“行,我闭嘴。”
坐回身子,抢答:“不说话没人把我当哑巴。”
心里琢磨着,如今动用这一步确实也太早,真要如此的话,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从此次的只言片语中,晏婉更加感到她的身份很可能是闻渊办案的顾虑。
因此药浴情况一稳住,便提出先一步回京。
闻渊那边稍一犹豫,传话应下了。
两边商量好本月十五日由护甲卫悄悄送她走。
结果十五日这一天,正好赶上史凡明家里办满月酒。
广发喜帖,热闹非凡。搞得全城上下皆知。
也邀请了闻渊和晏婉一同出席。
若晏婉不去,怕被有心人瞧出破绽,回京之事反倒被阻碍。只好先去赴宴。
宴会盛大,不仅请了戏班子彻夜演戏,还请了歌姬登台献曲。
史夫人一再携其他官员女眷与晏婉套着近乎,令晏婉应付不暇。
史夫人举杯敬酒,闻渊踱步过来,适时抬手,轻描淡写截下了晏婉的酒杯。
“夫人既不胜酒力,便毋要多饮了。”
晏婉回头,众人亦抬头望。
不至于拂了主家的面子,闻渊接过杯子代饮而尽,道:“诸位,抱歉。”
礼节尽到,不多说,将晏婉带离了人多嘈杂的主席。今夜一切都需谨慎着。
晏婉得以喘口气,找了个看戏听曲儿的好位置。
难怪这些日子闻渊吩咐轻易不让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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