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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愿望”

小说:

[原神同人]留燕

作者:

柳汀不是铆钉

分类:

现代言情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表现欲强的孩子。

内向、有些沉默,但是又比谁都要友善,总优先考虑他人的感受似乎已成习惯使然。和他阴晴不定的父亲相比起来,几乎所有的佣人与管家都更乐意和小少爷打交道。

“有关父亲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他说的话你不要太过在意。”

每当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大发雷霆之后,他总是温和又歉疚地这样说着,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过失,老成到令人心生怜悯。谈起这些时工历更久一些的老管家婆们总不免连连摇头,长叹小少爷总归是过去更活泼些,也更像个孩子些。

不过有些时候,年轻的女佣曾撞见过一两次小少爷急匆匆下楼跑到宅子正门前殷切地张望着远处,随后又很快一声不吭地折返,年幼的面庞上挂着难以遮掩的哀伤与失望。即便是目睹过老爷是如何严厉地体罚少爷的帮佣也从未在受罚时的那孩子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过了一二年,他便几乎不再下楼了。但每当女佣敲门将餐点送至房间时总能看见小少爷捧着尚未读完的书远眺着窗外,若是看得出神便要多唤他几声才不至于让食物放凉到失去温度。

女佣清楚地记得那扇窗恰好是正对着宅院正门的方向。他就这样无言地看着宅门前时不时前来登门拜访洽谈合作的一张又一张面孔,看着庭院内的玉兰在树上开了又谢。

——阿妮塔,替我将这些餐食收走吧,我吃不下。

他轻声地说着。

年轻的女佣忽然发觉自己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小少爷唤过名讳是什么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却看见那孩子在背光阴影处模糊不清的面容表达出的情感已不再是过去那样温和而柔软,变得僵硬而陌生。

女佣工作的第三年的冬季,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枫丹罕见地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雪厚到要把门口的玉兰顶部细长的枝条压弯。她轻手轻脚却又轻车熟路地穿行在庭院的灌木之中,最终在一扇并不起眼的小门处停下。所幸冬日的深夜除去裹挟着雪花的寒风呼啸以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寂静,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行踪。

“少爷,把门打开吧。我从后厨给您拿了些点心,不拿进房里一会就冷了。”

她壮着胆子压低了声音。片刻后木门吱嘎作响打开了一条缝,女佣便侧着身子挤了进去。这里原本是老爷设立在庭院里的柴房,为了景观上的协调性特地对外表做了修饰让人不易发现,内里空间则堆满了柴火和其他季节所需的打理庭院的种植用具,留给他的只有狭小的片隅容身。屋内的温度与室外没有太多的差别,仅仅免去了受风寒所扰。

“这么晚了,若是让人知道你偷偷给我送餐食,你会受牵连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面颊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月光映照的缘故没有一丝血色。年轻的女佣紧咬着嘴唇,从怀里掏出用牛皮纸包好的面包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

“是我自己要来的。被发现了,反正也只罚我一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倔强地将自己用来御寒的坎肩解下披在他身上。男孩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

“阿妮塔,你知道吗?你接替的前一个负责照料我起居的女佣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自愿离职的。”

“那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一天要上很多课,课后还要自习。她不忍心,便找了个借口让我偷偷去庭院里玩了一会,后来就被父亲辞退了。”

“我有听其他人说过你的事。你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弟弟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来治疗。你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高酬劳的工作。”

他微笑着,平淡的口吻说出的一字一句都令她如同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父亲在夏天也会这样体罚我,次数相较其他季节较少罢了。”他顿了顿,“夏季的校服是短袖和短裤,会出现遮不住手臂和腿上的瘀伤的情况。但每个目睹过这些连成片的伤痕的老师们却从未有人在意过,即便那根本不可能是我自己摔的。”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给那所学校捐了很多钱。他们不可能去找他的麻烦。”

“我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选择。”

他很难得地说了很多话。

女佣只是呆滞地听着。男孩每多说一句,她便愈发如坐针毡。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从始至终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没有错的事,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所选择的正义是毫无意义的——

“别再管我的事了。为了你自己,还有你的家庭。”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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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或者说才能,并不总是令人艳羡的。但这件事往往无法被大多数人所理解。旁人从来都只能看见所谓坐拥天资之人如何光鲜亮丽,鲜少有人会将目光投向并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幕后。

无可奈何、却也无可厚非。他便是如此想的。

今日课业结束后,说是要商议表演的事,二人便又如同往常一样在酒馆碰头。此时距离演出还有三个月整的时间。米尔维斯对学生的能力倒不甚担心,更何况她本身日程也排满了无暇顾及。卡维便主动提出可以帮着一起商议演出的安排,包括旁观排练、敲定曲目和演出服装等等,这倒是替她省了不少事。

酒馆内灯光昏暗,琥珀色的灯影在木质桌面上摇晃。窗外的街灯在细雨里模糊成一圈圈光晕。人声混杂、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陈酒与潮湿木板的气味。

“话说——为什么你总是要把事情往不那么积极的方向想?我倒是觉得能拥有天赋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耶。”

卡维打了个酒嗝。他酒量一般,偏生又好这一口,几杯下肚已是两颊微红。就着酒馆客人嘈杂的谈笑声,索林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茶色深沉,映着他冷淡的侧脸。

“你有些醉了。”

他说。卡维却知他是有意顾左右而言他,只不买他的帐,几番拉扯过后那人终究是拗他不过败下阵来,开口道:

“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也就是认为拥有天赋是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样的态度大多只在当事人发自内心热爱且认可自己的天赋时才能见到。”

就像你那样。末了他又补充道。

卡维眨眨眼,仔细想发觉他倒也没说错。他生性伶俐,那话中的弦外之音不消人点拨登时已摸了个大概。

“你……该不会这时候要跟我说你不喜欢唱歌吧?”他略有些犹疑,手中的酒杯也放下了。奇怪的是方才还觉得有些嘈杂的谈笑声此刻却不再那般扰人清静。

“是不是很意外?”

索林却未作答,反倒顺着问题的假设说了下去。

卡维的醉意已消了大半。他憋得满脸通红,过了好一会才蚊子哼哼似的开口道:“我以为你只是……只是单纯嫌上台很麻烦。”

——如果早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件事本身的话……

他紧抿着嘴唇,多少有些后悔起之前央求他登台的事。

“对我来说,歌唱更像是我应尽的义务。”

他端起雕花精美的骨瓷杯,轻轻吹去氤氲的热气。那一瞬间,杯沿的白雾掠过他睫毛的阴影,像是将整张脸都笼罩在一层冷淡的光里。

“我从出生起就有所谓完美的适配声乐的条件,那并非是我选择的。身负这样的能力而因此遭到严格的要求或回应他人的期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必介意。”

准确来说无关好恶,更像是因为能做到所以必须完成。

他又抿了一口红茶,将瓷杯放回原处。那声轻微的触碰在嘈杂的空间里意外地清晰。卡维听他口吻冷淡至极,措辞间却不含厌恶,恐怕事实大抵真如他所言那样,比起天赋更像是应完成的义务。

“可我终究还是觉得能够用美妙的歌喉传递些什么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卡维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索林却也并不急着开口。他摇晃着手中的瓷杯,目光注视着窗外淅淅沥沥敲打玻璃的雨点。雨水顺着玻璃滑落成线。

“或许是那样。”他平静地道,“我不否认你所说的观点。但我更多地看到的是因这项光环而带给我的数十年如一日的他人的艳羡、嫉恨,还有不知何时在旁人心中擅自画下的泾渭分明的『天才与凡人』的界限。更不要提这些年来我无法拒绝的严酷的训练。”

“我从未得到过什么这件事带来的好处。若说那些荣誉功名,到底也不过是一纸虚设的头衔。只叫人拣了去作疏远我的口实罢了。”

他淡淡道。

随后他补充说,因从小需要接受名师的指导及参加各种赛事,周遭的同龄人疏远他的远比好奇的多。兴许在那些孩子眼里,他时常为了参赛而缺课也成了一种令人鄙夷的特权。

窗外的雨势渐大,水滴沿着窗棂滑落,打在石板路上。

说来也怪。他早已放弃了与人沟通,即便是一五一十将其中种种说与人听,听者却也很可能完全无法理解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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