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元大比报名的第一天,勤务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挤满了各个峰的弟子。
因此当贺湑带着三个内门弟子现身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上次剑尊突然来主峰,众弟子们毫无准备,不过惊鸿一瞥,这回,大家的激动较上有增无减。
“诶,那不是剑尊吗,剑尊几时出的关?”有人问道。
旁边的人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剑尊半个月前就出关了,你怎的连这都不知道?”
“我那时回家探亲了,竟错过了这等消息。他是带弟子来报名的吗,怎么不见亲传弟子?”
“嘘——”旁边的人捂住了他的嘴,及时给这个话题刹住了车。
剑尊苛待亲传弟子的传闻,寒剑山上下谁人不知,怎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私下里聊一聊也就算了,当着剑尊的嚼舌根,是想被逐出寒剑山吗?
“说起来,那位刚才也带弟子来报名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是啊,众峰主中只有他们二人亲自前来,倒像是约好了一般。”
贺湑正为忘鹤的事情烦着心,本没将这些弟子们的谈论放在心上,却见三个弟子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互相交换着目光。
这不禁让贺湑好奇,在这寒剑山,连步道忱都要让他三分,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剑尊忌惮的。
“难道寒剑山里有什么棘手人物?”贺湑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就见一行人迎面走出了勤务堂。
为首那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衣潇洒利落,相貌与步道忱有七分相似,但周身气度却与之大相径庭,他下巴微微上挑,眼睑半阖,眼高于顶的傲慢架势毫不遮掩。
活脱脱是个升级版叶若棋和步道忱的结合体。
“这人是谁,步道忱的弟弟?”贺湑猜测道。
“不是,这是他儿子,步惊风。”行重回答道。
“原来如此,他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贺湑故作不经意地观察了下,从外表上看,步惊风同谢之涯一般大。
二人年纪相仿,一个是掌门之子,一个是剑道天才,成长过程中要么是惺惺相惜,要么少不了摩擦。
而谢之涯和步惊风显然属于后者。
贺湑意识到,步惊风的傲慢是朝他来的,那双鼻孔直指着他。
真没礼貌。
贺湑淡淡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勤务堂走去。
二人错身而过时,步惊风将他拦了下来,薄唇敷衍地一弯,眼中却毫无笑意:“小师叔,好久不见。”
哟,还知道我是你师叔呢。
贺湑回以敷衍的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见他端起这副姿态,步惊风真笑了,气笑了:“十年过去,小师叔还是如此处世淡然,望月峰的风雪果真养人。”
贺湑心里嗤笑一声。
养不养人,你来住住不就知道了,刚好非白过段时间伤势痊愈,可以给你腾出位置。
按道理来说贺湑同这位步师侄头一回见面,尽管对方态度傲慢,看在步道忱的面子上,也该能容忍两分。
毕竟和步惊风有过节的是谢之涯,不是他。
可不知为何,贺湑只是刚同对方打了个照面,便自然而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之意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行重却立即感受到贺湑的情绪变化,安抚道:“此人交往无益,不必与他多言。”
这还是行重头一回表达出对某个人的态度。
心里压着请元大比的事情,贺湑本也不欲节外生枝,可步惊风显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于是贺湑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意有所指道:“你这十年似乎也过得滋润,和从前一样,不禁风。”
“你!”步惊风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睁圆了眼睛,顾及到周遭众多围观弟子,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他这小师叔闭关十年,境界虽然跌落,倒把口齿修炼伶俐了,竟然也会说出这样嘲讽的话,让他想起蓬莱那只野猴子。
贺湑面色和缓地看着步惊风一脸吃瘪的模样,心中暗笑:“怎么了步师侄,可是身体不适?”
步惊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让开了路,磨着后槽牙放出狠话。
“小师叔一出关便带弟子外出游历,又亲自带弟子来报名,想来这十年的功夫都用在了教导弟子上。我这劣徒最近修炼怠惰,不思进取,还希望师叔的徒弟能在请元大比上替我鞭策一二。”
哦,什么师叔的徒弟,那不就是你的师弟师妹么,为什么不直接叫师弟师妹,是因为不想吗?
如此在乎辈分,竟暗戳戳让自己的徒弟同贺湑的徒弟相较量,为什么不自己上,是因为不敢吗?
步惊风应当感谢谢之涯,要不是贺湑顾忌着剑尊的清冷人设,此时内心的吐槽说出口,恐怕要让步惊风当场破防。
然而贺湑只是微虚了虚眼眸,矜持地一颔首:“如此,便拭目以待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步惊风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目光,径直带着三个弟子走进了勤务堂。
消息总是跑得比人还快,八卦更是像长了翅膀一般,唰地一下就飞出了千里之外。
在贺湑走到报名处时,当值的弟子已经听说了方才堂外发生的事情。
“谢仙尊,可是带弟子来报名请元大比?”当值弟子微笑着明知故问。
报名处的桌子上摊开着一卷竹册,上边用灵力刻着报名弟子的姓名和师门,最末几行,便是以步惊风的断崖峰作为开头的。
当值弟子介绍道:“这块竹册能够自动识别出弟子的信息,只需要向其中注入一道灵力,竹册上浮现出信息,就算报名成功了。”
贺湑明白了,侧身让弟子们上前报名。
三个小弟子方才目睹了贺湑和步惊风的机锋,一时间竟都有些迟疑。
明明出发的时候,三人还因贺湑要亲自带他们来报名而十分兴奋。
“怎么?”贺湑负手站在一旁,眉梢轻挑。
排在最前面的叶若棋咬咬牙,抬手按在了竹册上。
“尊上,我们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这话里包含了某种贺湑不太理解的悲壮感。
行重忽然出声:“方才步惊风带的那两名弟子,都有筑基修为。”
一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后期。
反观自己面前这几个小萝卜头,除了筑基初期的叶若棋,另外两人都还只是练气。
包括昏迷着的忘鹤,也只有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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