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一夜未眠,将牡丹连根拔起,取了根部的表皮,放置炉子烘干,研磨成极细的粉末。
翌日清晨,日光熠熠生辉,姜然站在萧衍院门处,抬手遮阳,微微眯着眼睛等候,过了一会儿,周序人到了。
姜然将小瓷瓶交与周序,道:“周护卫,这是凉血散淤的外敷药,对侯爷的伤情有益。”
周序让身在一侧,抬手恭请:“夫人,您不妨进去看看侯爷?”
姜然犹豫踌躇,想到萧衍即将与她和离之事,姜然苦笑:“不了,我就不打扰侯爷养伤了。”
周序站立原地看着姜然离去的落寞背影,摇头叹息,自家侯爷与夫人陌生疏离,日子犹如末尾的一泡茶,索然无味。
既是索然无味,当断立断。
萧衍眼眸微动接过周序递来的药,问:“夫人人在何处?”
“已经走了。”
萧衍把药瓶放在平头案上,看着周序,问:“我命你买的宅子如何了?”
周序答:“侯爷,我托房牙在西城寻到了一处静谧的宅院,布局采光极好,且离姜府较远,您看?”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卷宅院平面图,铺展在平头案上。
萧衍扫过一眼,道:“此事你做主即可,既觉得合适就从我的私账拨了银子买下来。”他看着那瓶药,道:“毕竟夫妻一场,我定不能让她没了去处。”
因着北宁使团一事,周序日日伴随萧衍身侧,寻房牙一事暂且搁置,这不,正当他想起这事,永宁帝又要与北宁使团一同去京都郊外的云樟山狩猎,周序只得跟着萧衍,姜然一道同行。
烈日当空,山间不见飞鸟踪影,但闻鸟鸣阵阵,以萧衍为首的武将一身劲装站立马儿一侧,永宁帝背着手眼含笑意地走过他们面前,如在城楼上检阅即将出征的大军。
北宁的队伍与大梁毗邻,永宁帝豪迈地走到他们队伍前,问:“使者,北宁历来产优良的战马,辎重马,您点评一下我大梁的改良马如何啊?”
大梁并非马背上的民族,不擅骑射,为了组建陆上骑马队伍,大梁不惜斥重金从北宁购入大量的战马,而北宁人用战马换取的银子,从大梁购入丝绸,茶叶,香料等物资。
随着两国关系陷入僵局,北宁撕破了脸皮,一再地提高战马的价格,大梁多次协商无果,只得硬着头皮投入双倍的马政,否则两国之间一旦开战,马从何来?
话说回来,北宁的使者早已注意到大梁的改良马匹,体格健壮,力大持久,性情温顺但敏捷,既能负重,又有不错的灵活性,适合在战场上作战,他们没想到大梁竟有此能人。
北宁使者客观地评价了大梁的改良马,并探问了产量,永宁帝笑得合不拢嘴,直言数量泛滥,这不围猎也拉出来溜溜了。
旌旗翻动,永宁帝一声令下,围猎正式开始,策马奔腾入林中,惊掠起林中飞鸟,它们鸣声响亮,展翅高飞,成为了众人狩猎的目标。
利箭破空而出,鸟鸣戛然而止,正中鸟儿腹部,垂直坠落,萧衍拿了围猎的开门红,小吏拿着战利品回来,高宣:“承安侯萧衍猎得飞鸟一只!”
女眷们闻言欢呼。
姜然喜上眉梢,盯着那只奄奄一息的飞鸟,试图想象萧衍策马林中,仰头瞄准,从容拉弓的英姿。
京都人人皆道姜然命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世家女眷虽当面背后皆不待见她,但打心眼里羡慕姜然嫁给了大梁英勇无双的萧衍,年纪轻轻便是大梁军队的主帅,弹指挥手间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艰苦奋战多年,击退了敌国,是大梁无数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既惧怕他的威严肃杀,又倾慕他的智勇双全。
姜然也不例外,那日在水榭仔细地观摩萧衍的容貌,墨发被银冠束得利落,几缕垂在颈侧,眉峰斜峙如裁,与人交谈时,眼若寒潭凝星,垂眸时唇线轻抿,自带疏冷贵气。
与京都世家公子相较,萧衍经年驰骋沙场,肤色虽带着娘胎的优势,不轻易被晒成蜜色,但也没有养尊处优,埋头苦读的世家公子们白皙,添了几分野性,这样的人,身戴功勋,样貌过人,地位尊贵,是为夫婿的上等人选。
且萧衍双亲早逝,侯府更无多言生事的亲戚,免去了多少麻烦!也不失为一种婚恋优势。
过不多会,小吏又带回一只野兔子,仍是萧衍的战果!女眷们又掀起热议,避免她们的热情似火烧到身上,姜然借着更衣的名头离开,走到一处湖泊旁边。
湖泊澄澈,倒映着天空的碧蓝,一团团似柳絮的白云缓慢飘移,水面上可以看到姜然沿着湖泊步行的曼妙身影。
突然间,一块有双拳合并般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滑下来,姜然骤然停驻,石头从她面前滑过落入湖泊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山上的密林中有人在说话,姜然依稀听到“萧衍”二字,她立时蹲下,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借着半人高的杂草掩饰自己的身形,脚步声仿佛从她头顶上传来。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姜然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忽然觉着哪里不对劲!
姜然猛然起身爬上去,循着一些芒草被折断,野草被踩踏的踪迹跟随而去。
正是夏末秋初,暑气仍盛,林间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吐着信子的毒蛇也许会猝不及防伸头咬人,毒虫顺着衣裳爬入衣袖,衣领中,叮咬一口便会肿痛瘙痒,半人高的荆棘会划破衣裳,手掌和脸颊。
姜然不停用手拂开前行的障碍,手腕和手掌无一幸免,被荆棘杂草划破了许多口子,脸颊也被划出了几道血痕,终于,她见到了萧衍。
萧衍正在不远处的山腰上,作拉弓瞄准猎物状。
姜然停下了动作,倾听周遭的动静,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
姜然从杂草堆里出来,高声呼喊他的名字:“萧衍!”
萧衍闻声寻她,只见姜然跌跌撞撞向他跑去,衣摆被勾破泛丝。
萧衍看她绊倒爬起,绊倒爬起,忍不住向她走去,在她即将又摔倒之际扯着她的后颈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姜然受惊未定,忙站直身姿,这是第二次她在萧衍面前失礼,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姜然朝他靠近,颤声告知:“侯爷,林间暗伏杀手!”
话音刚落,一支箭从林中划破虚空,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而来,萧衍反应极快,一手按着姜然的肩膀把她按下去,一边挥弓挡甩利箭,眸光如寒星淬刃,周身肃杀之气裹着少年将军的凛冽,姜然恐惧地一手拽着他的衣摆,一手护着垂缩的脑袋。
“起来!”萧衍不由分说转拽着姜然肩侧的衣裳把她提溜起来,转而握着她的手腕:“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姜然连连点头,双脚也没闲着被萧衍拉着往下走,可没走几步,东西两侧皆有利箭向射向他们,萧衍将姜然推至一棵树背部,厉声道:“藏好!”
姜然一动不敢动,看着萧衍抬弓拉弦,一支利箭凌空而出,旋身之际挡下另一支箭。
萧衍森冷的眼眸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盯前方,俯身拂开衣摆抽出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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