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快步跑到前院,却被周序拦下:“夫人,侯爷有令,您暂时不得入内。”
姜然恳求他:“周护卫,你通融一下,向侯爷通报一声。”
周序犹豫片刻:“烦请夫人在此稍等片刻。”
姜然来回踱步,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周序快步出来:“夫人,您先到府门等着侯爷,一道前往百花园。”
姜然摸不着头脑,低声探问:“周护卫,我父亲与母亲不是在里头吗?”
周序:“哦,姜大人的确携夫人来见过侯爷了,一刻钟前便走了,侯爷现下在更衣。”
侯府如同虎狼窝,走了就好!
姜然松了一口气,步伐也变得轻盈些,朝着府门走去。
过了半刻,萧衍来了。
他着一袭宝蓝暗纹长袍,襟袖间绣着水墨云纹,如远山覆盖雪,江海藏星,宽摆衣袂随着步伐轻扬,暗绣的纹路在日光下泛着光泽,果真是好鞍配好马,华衣配俊朗公子,墨发高束,仅以一支银纹玉冠绾起,更添了几分清俊疏朗。
姜然现下才真切地体会到那些未出阁娘子对萧衍的倾慕,即便对着这张脸吃粗茶淡饭也如同满桌佳肴,秀色可餐啊!
二人一路沉默,姜然不敢贸然开口问他为何一道前去百花园,若是中途被扔下马车,导致迟到,柳嬷嬷一定会拿着藤鞭用力抽打她的掌心,想到这里,姜然不禁收拢手指,打了个寒颤。
百花园终于到了,姜然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喘,二人在园中分道扬镳。
姜然还未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后背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把,往前踉跄摔倒在地,抬头拍手瞧见身后的贵女唇角微勾,昂起下巴俯视她:“呀!一时不慎撞倒了承安侯夫人,你没事吧?”
“无……”姜然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承安侯在前头!”
萧衍闻声回望,目光掠过尚未起身的姜然,仍旧冷脸。
姜然被他这么一看,连忙起身拂衣。
一路上姜然听着贵女们盛赞萧衍,言语间充斥着倾慕,全然不把她这位承安侯夫人放在眼里。
罢了,本就是强扭的瓜,姜然独自一人默默练习点茶,等候柳嬷嬷上学授课。
柳嬷嬷搭着婢女的手腕上前迎接萧衍,施礼:“老身见过侯爷。”
萧衍伸手虚扶她,翩然有礼:“嬷嬷无须多礼。”他偏头递了个眼色,周序抱着几份谢礼上前:“嬷嬷,这是侯爷的一点心意。”
柳嬷嬷和蔼一笑,身旁的婢女会意,接下了谢礼。
柳嬷嬷侧身抬手恭请:“侯爷,入内喝盏茶吧。”
议事厅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打眼一瞧,墙沿下摆放着多盆茉莉花,枝叶繁茂,修整有形,洁白的花朵绽放其间,为这炎炎夏日提供了几分淡香。
萧衍收回视线,婢女奉上了一杯热茶,他浅尝了一口。柳嬷嬷眉眼带笑注视着他:“侯爷今日莅临寒舍,不仅仅为了探望老身吧?”
萧衍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嬷嬷洞悉人心,本侯这点心思瞒不过嬷嬷的眼睛。”他想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嬷嬷当日亲临姜府,可察觉到姜家大小姐有何异常?”
柳嬷嬷唇角垂了下来,姜然不堪入目的点茶技艺使她蹙起眉头,她对这位承安侯夫人甚是不满,出身,做派皆不入她的眼。
柳嬷嬷叹了一口气:“侯爷,当日姜家大小姐眉眼带笑,对这桩婚事并无异议。”她观察着萧衍的脸色,只见他淡淡的笑意消失殆尽,低声开解:“侯爷,若您不满这桩婚事,不如寻个夫人的错处,休妻亦或和离皆可,圣上和姜府亦挑不出您的不是。”
这些话入了萧衍的耳,侯府的马车行驶在长街上,萧衍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周序,寻个嘴牢的先生拟一封和离书。”
周序瞳孔微震,俯首领命。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萧衍觉得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错误不能再延续下去,和离是二人之间最好的选择。
姜然察觉到柳嬷嬷打量她的眼神较往日更凌厉了,她被盯得手腕颤抖,不慎打翻了建盏。
堂中轰然大笑,柳嬷嬷无奈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手持藤鞭至她面前,肃声问:“夫人,您贵为承安候夫人,身份尊贵,按例老身不该逾矩。”她抬起藤鞭,“但您既入了老身的私学,老身斗胆自抬身份,以一日之师的身份问您,您可甘愿受罚?”
姜然的双手比嘴巴更快,她手腕颤抖伸出双手,摊开掌心向上,眉头紧锁,嘴唇轻抿:“我甘愿受罚。”
“啪!”的一声,响彻在莲荷斋内,贵女们拧了拧眉,冷眼旁观看她的笑话。
姜然的下唇落下深深的齿印,眼蓄湿润,拼尽了全力才没有喊出来,掌心留下一道泛红的印子。
柳嬷嬷收回藤鞭,教诲道:“夫人,北宁战败,使节即将来我们大梁缔结友好条约,承安候身负重任,您作为候府的主母,若不能辅佐侯爷为他分忧,这位置您如何坐得稳当?”
姜然怯声应下:“姜然多谢嬷嬷的孜孜教诲。”
堂中人散去,姜然自觉留下来温习多日来所学,她心中认同嬷嬷的一番教导,萧衍身为军候勋贵,而她不过是低微的庶女,若非姜可欣与情郎私奔,这桩高嫁的婚事绝落不到她头上,如果她不争气,萧衍寻到错处,定然休妻亦或和离,届时她将孑然一身,无处可去。
上进心促使姜然勤学苦练,白日她在私学学习,夜晚她在房中鏖战至丑时,眼皮打架了便掐掐手臂强行清醒过来。
姜然心想着,绝不能够被驱逐出候府,她不求锦衣玉食,得一隅安身立命之所足矣。
想着,想着,姜然对着书籍合上了眼皮,顺势倒在了书案上。直至龙舟更漏的落盘声将她唤醒。
这一月来,萧衍晨出夜归,候府里的仆役越发地没了规矩,直接无视姜然的存在。
姜然在厨房里准备早膳,唤人生火,院中正磕着瓜籽的嬷嬷和婢女别过头去,取笑她:“不过是顶着侯府主母的名头,却连侯爷的寝院也不能靠近,使唤谁呢?”
姜然:“.......”
晨光熹微,萧衍收起剑,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
周序了然:“侯爷,还未至卯时三刻,您先去沐浴更衣,早膳一会儿就到。”
“嗯。”萧衍入了浴房。他不是贪嘴之人,行军打仗时粮草告急,溪水边的草杆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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