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子载拖长了语调,“她终究一介女流,守不住你齐国江山。城破之后,她倒是想殉国,可惜…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他仔细观察着容子谦瞬间绷紧的身体仿佛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压低声音,“你猜怎么着?她被自己人打晕献俘,就关在我商国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本殿原想好好‘报答’她城头那一箭,谁知父王竟不许我动她,说什么另有大用…哼,真是便宜她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未尽其意的遗憾和恶毒的揣测:“不过嘛,在地牢里熬了三个月,听说最后死得也是极惨…啧啧,想想那暗无天日、受尽折磨的日子,怕是比一刀了断痛苦千万倍吧?哈哈哈…你们夫妻二人,一个战死沙场,一个囚毙暗牢,倒也是般配!只是不知,容少帅你若泉下有知,看到你那高贵的公主落得那般下场,可会后悔当年与我大商为敌?与那姜氏王族绑在一起,就是你们容家最大的不智!可笑至极!”
尽管容子谦转世后记忆已失,但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羁绊与痛楚却被瞬间引爆,莫名的悲恸与焚心的愤怒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脸色煞白,握着符箓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骨节发白,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的强烈恨意汹涌而出,却不知其源。
但他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站稳,厉声道:“住口!休得胡言!”
子载嗤笑一声,“胡言?本殿说的句句属实。怎么?听着心疼了?看来即便转世轮回,忘了前尘往事,你骨子里还是忘不了你那位公主殿下啊。真是…感天动地的孽缘,令人作呕。”他的目光在容子谦和那枚符箓上来回移动,眼中的兴趣愈发浓烈。
他似乎认定了容子谦才是更有价值的目标,不再理会林声和穆少渊。他随意地屈指一弹,一道阴气直射向刚刚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穆少渊,速度快得惊人。
“少渊小心!”容子谦和林声同时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那道阴气即将击中穆少渊的瞬间,穆少渊怀中那枚姜沄给予的符箓骤然被激发,爆发出强烈的幽暗光芒,形成一个黑色光罩,将他护在其中。
“嘭!”
阴气狠狠击中光罩,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消失殆尽。
子载微微挑眉,露出一丝意外:“哦?倒是小瞧了这护身符。”但他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某种特异的防御法器。
几乎在同一瞬间,子载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瞬间出现在容子谦面前,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带着浓郁的阴气,直插容子谦的心脏。
容子谦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恐惧的情绪都尚未升起,林声的惊呼声刚出口。
就在子载那致命指尖即将触碰到容子谦胸口的刹那——
“嗡!”
容子谦怀中那枚符箓自主激烈反应,一股精纯浩的幽冥之力轰然爆发,将他完全笼罩护住。
子载的手指蕴含着恐怖的鬼王之力,狠狠点在那看似薄弱的黑色光晕之上。
一声爆响在极近的距离炸开!
子载只觉得一股带着绝对压制与死亡寂灭气息的幽冥本源之力,顺着指尖凶猛反冲而来。
“呃!”子载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这防御竟如此强韧且蕴含反击之力。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反震之力震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整只手臂乃至半边身体都感到一阵发麻刺痛,体内阴气剧烈翻腾,气血一阵紊乱。他看向那逐渐黯淡下去的符箓光晕以及光晕后神色凛然的容子谦,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与凝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好…好精纯的冥力!”他死死盯着容子谦,语气中充满了惊疑,直到此刻,他仍未将这股力量与姜沄本身联系起来,只以为是容子谦得了什么奇遇或强大传承。
接连两次出手,竟都被对方凭借这诡异的符箓挡下,甚至自己还吃了点小亏,这让他感觉颜面大失,凶性被彻底激发。
然而,就在他因震惊和恼怒而微微分神的这电光火石之间——
整个展厅的空间猛地一滞,所有流动的怨气、弥漫的阴冷、肆虐的能量,甚至子载那翻腾的怒火,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在这绝对的威严面前瑟瑟发抖。
容子谦身前不足半尺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无声地裂开,精纯至极的幽冥之气从中奔涌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掌。
这只手掌轻轻向前一按。
无声无息间,子载那刚刚驱散麻木试图再次凝聚鬼气的手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牢牢格开。那手掌心中蕴含的纯粹幽冥本源,让子载周身的鬼气都不由自主地为之蛰伏。
姜沄的身影自破碎的空间中缓缓凝聚,她的出现,让整个画廊的所有怨气都仿佛找到了天生的主宰,变得温顺而敬畏,连《行军图》都暂时停止了哀鸣。
她冷冷地看着子载,挡在容子谦身前的手掌甚至未曾真正发力,仅仅是格挡时自然散逸的一丝气息,就让子载感觉自己如同狂涛中的孤舟,渺小得可笑。他心中的凶焰被瞬间浇灭,只剩下源自本能的对更高层次存在的绝对恐惧。
“不可能!”子载内心骇然狂呼,他死死盯着姜沄那张绝美却冰冷无比的脸,眼中的震惊迅速被难以置信的恐惧取代。他上下打量着姜沄,目光在她周身那远超他想象甚至让他鬼都在颤抖的幽冥之力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再次定格在她的脸上。
“这张脸…”子载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悸,似是回忆,似是惊叹,随即化为一声强自镇定的低笑,“呵…我当是谁有如此恐怖的幽冥本源之力,原来是齐国的昭华公主——姜沄殿下?”
他的语气试图保持轻蔑,但那微微的颤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安。差距太大了,大到甚至生不起对抗之心。
“你竟然成了这般…模样?真是…造化弄人!”他的目光急速闪烁,贪婪与侵略性被深深的忌惮压下,只剩下急转的念头——必须立刻脱身!
“子载。”姜沄开口,“商国早已化为历史的尘埃,你这本该一同湮灭的残渣,倒是命硬。”
子载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却不敢反驳。
姜沄的目光扫过他周身那邪异的阴气,“看来即便成了孤魂野鬼,你也改不了那嗜血暴虐、以欺凌弱小为乐的卑劣本性。”
她的语气平铺直叙,字字句句却如同冰锥刺入子载的心底。
“只可惜,”姜沄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团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冥火无声燃起,“无论你窃取多少力量,装扮得如何人模鬼样,骨子里,依旧只是个只敢在弱者身上寻找存在感的…可怜虫。”
“你!”子载脸上屈辱和恐惧交织。但他深知,此刻任何争辩或怒骂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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