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在画廊主展厅中蔓延,只有尘埃偶尔落下的细微声响。林声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伙伴们的状况,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幸好有前辈的符箓护体,咱们都没大碍。”他转向姜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前辈,此地不宜久留,子载虽退,但动静太大,恐会引来世俗注意。”
他的称呼悄然改变,眼前这位绝美女子所展现的力量和身份,已远超他“道友”的范畴。
姜沄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狼藉的展厅,尤其是在那幅几乎彻底黯淡碎裂的《行军图》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中带着一丝几近慵懒的冷意。她素手轻抬,一道温和的清辉拂过穆少渊和林声,驱散他们身上残留的阴寒之气。
“无碍便好。”姜沄的声音依旧清冷,“放松心神,勿要抵抗。”
话音未落,她袖袍轻拂,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间包裹住容子谦、林声和穆少渊三人。三人只觉眼前景物猛地一晃,如同瞬间失重,周遭的空间仿佛被无形之力拉扯。仅仅是一个恍惚的刹那,脚踏实地的感觉重新传来,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昏暗狭窄的楼梯间、冰冷的铁门、背街的小巷……所有这些预期的过渡场景全都消失了。他们直接站在了容子谦那间熟悉的老屋客厅中央,窗外是沉寂的夜色,屋内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
“哎哟!”穆少渊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幸好旁边的林声及时扶了他一把。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惊魂未定,“晕…晕死我了,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环顾四周,确认这确实是容子谦的家后,嘴巴张得老大,“不是…这就直接到家了?嫂子、不是,前辈,您这手段也太…太厉害了吧!”他看向姜沄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甚至忘了害怕。
林声虽然站稳了,但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胃里的翻腾。他比穆少渊更清楚这种咫尺天涯的挪移手段意味着什么,那绝非寻常修行者所能企及的境界。他再次看向姜沄时,眼中的敬畏几乎化为实质,语气愈发恭谨:“多谢前辈施以援手,带我等脱离险境。”
容子谦是三人中状态最好的,或许是得益于与姜沄之间的特殊联系,他只是微微晃神便恢复了清明。但他的眉头却紧紧锁着,子载那些恶毒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甚至比另外两人还要苍白几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姜沄身上,充满了急切、迷茫和一种深切的痛楚。
姜沄绝美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苍白,但她迅速调整气息,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知道此刻,脑海中所有的记忆碎片终于完整,曾经她亲手加诸于记忆上的封印自此解开。至于力量的封印还未完全解开,这个世界无法承受她全部的力量。她并未在意穆少渊的惊叹和林声的敬畏,目光平静地扫过老屋简朴的陈设。
“都先坐下,缓一缓。”她淡淡开口,自己则从容地走到客厅中那张旧沙发旁,优雅落座。
穆少渊闻言,几乎是立刻瘫倒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捂着胸口顺气。林声则谨慎得多,他先是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谨慎地向外望去,仔细确认四周并无异样,也没有任何追踪或窥视的痕迹后,才真正长吁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他转过身,先是对姜沄感激地行了一礼,然后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脸上忧虑未消。
“前辈,”林声开口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我们虽然安全离开了,但画廊里的能量残留和破坏痕迹恐怕很难完全掩盖。之前的动静实在不小,尤其是最后那阵剧烈的能量爆发和震荡,官方部门和九处的人很可能已经被惊动,我们作为最后进入画廊的人,恐怕…会被列入首要关注名单。”
容子谦也默默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他努力想集中精神听林声的分析,但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子载的那些话,心脏一阵阵抽紧。
姜沄对此并不意外,淡然道:“林道长,你师门正一派,素以斩妖除邪、维护秩序著称,与官方应有接触。此处后续事宜,或许需你周旋解释。”
林声苦笑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晚辈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子载之事牵扯甚深,其来历和目的都非同小可,恐怕难以轻描淡写地揭过…”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而且,我们几人出现在那里的动机、以及前辈您…的存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深究。”
“无需言明全部,只需将其定性为强大邪祟作乱,已被击退但逃脱即可。”姜沄冷静地指示,“至于细节,能模糊便模糊。”
林声沉思片刻,郑重点头:“晚辈明白。我会斟酌措辞,尽量将事态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他极有眼色地拉了拉还在沙发上喘气的穆少渊,示意他一起,“少渊,你跟我来一下,看看厨房有没有水,给大家倒杯水,定定神。”
穆少渊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感觉到客厅里弥漫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尤其是容子谦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姜沄前辈虽然平静却莫名让人不敢打扰的气场。他立刻识趣地爬起来,连连点头:“哦哦,好,好的。”跟着林声快步走进了厨房,还顺手将厨房的门虚掩上了大半,留给客厅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老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挂钟规律的滴答声,以及厨房隐约传来的轻微水流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容子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姜沄,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厨房的响动反而更加衬出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沄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眸光微垂。
终于,容子谦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翻腾,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而紧绷,打破了这片寂静。
“姌…姌姌,”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子载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我们…前世…”
姜沄缓缓抬起眼,老屋内的空气仿佛在她抬眼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子载虽卑劣,但所言非虚。”姜沄的声音很轻,“前世之事,已成云烟。你既已忘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那你怎么…”容子谦急切地上前一步,想到她可能经历的折磨,心脏就像被狠狠攥住,“你真的被…”
“都过去了。”姜沄打断了他,但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一只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除了逞些口舌之快,又能如何?”
她轻轻抬手,指尖泛起一丝微凉的幽光,拂过容子谦紧皱的眉心。那幽光带着安抚心神的力量,让容子谦翻腾的心绪奇迹般地平复了些许。
“重要的是当下。”姜沄收回手,“子载逃脱,他既认出了你,难免会像苍蝇一样纠缠不休。你的记忆虽失,但灵魂本源与天赋仍在。从今日起,你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对于姜沄而言,子载不过是随后可灭的蝼蚁。可子载在此界作威作福千百年,恶行无数,合该由此界地府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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