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除了玉虚宫这些人,其他修士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倒叫我不必多分心神防备偷袭。
风在耳边尖啸,青玄的呼声已渐遥远。
我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台全功率运行的工业吸尘器,还是上古限定版。
四周是扭曲的金色流光,葫芦里深不见底的吸力撕扯着我,要把我拽进葫芦消化一切的黑暗里。
局面有点糟。
但比这更糟的是——我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不快点自救,可真要“硫酸洗澡”了。
我死死扒着光滑得可恨的外壁,指甲在金属般的表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几个呼吸间,便向下滑了一小段。
必须关掉它。
我的大脑在风暴里超速运转。
如果这见鬼的紫金葫芦是台吸尘器,那它的遥控器就在韦护手里,我去抢夺遥控器来关它,在此情景下显然不现实。
这么一来留给我的选项可就不多了,似乎只有两个选项可以一试。
第一种拔电源,杀了韦护,可是即便韦护死了,万一这宝贝疙瘩自带聚能环,电力续航持久,我依旧会被吸进去。
那么,只剩下另一个,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砸了它,让它彻底报废。
从来到这里开始,体面就好像与我渐行渐远,每次到最后解决问题都免不了抄家伙。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也想过优雅从容、云淡风轻、像得道高人一样挥挥衣袖就能解决万难,事后拂尘一甩飘然离去。
但现实条件不允许。
葫芦硬得离谱,在我的铁拳之下,也只是让它凹下去一小块。
在村子里的我一拳能轻松打穿五米的山体,却破不了这葫芦,我看着那个凹坑,脑子转得飞快——拳头是钝器伤害,显然这葫芦对钝器有抗性。
得找个尖锐的,最好像钻石一样硬度超标,我的力量足够,缺的是一把足够坚硬的“凿子”。
幸运的是,我手里刚好有一件——硬抗过洪荒,见证过神明厮杀的……书简,它的硬度,想必经得起考验。
本该学着御剑飞天、念咒施法的山神地祇,到头来最信赖的,还是这最简单粗暴的物理法则。
青玄那些炫酷的血脉神通我学不来,我是野路子,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坚信“大力出奇迹”的野路子。
管你什么先天灵宝、后天至宝,只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条宇宙基本法还没失效,我就能给你开出个洞来!
心念一动,那卷剑形书简出现在我手中,触感冰凉,我一手握拳,稳定住被吸力拉扯得几乎飘起的身体,另一只手则将书简最尖锐的一端,狠狠抵在葫芦外壁上!
然后,用力。
“吱嘎!”
那尖锐到足以刺穿神魂的声音,无差别攻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外围几个看热闹的修士当场捂住耳朵,脸色惨白。
而我精神一振——葫芦壁上,出现了一个微小的黑点。
有戏。
我对准那个点,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拳,两拳,三拳……足足百拳,每一拳都将书简更深地钉入寸许。
因我身在葫芦外壁,那黑洞吸口一时奈何我不得。
“轰——!”
积蓄在葫芦内部的混沌罡风,终于找到宣泄之口,如高压水枪般猛喷而出。
这罡风毒煞,无色无形,几个离得近、未来得及的倒霉蛋,被罡风正面击中,鲜血顿时泼洒长空,断臂残肢四散飞落。
罡风外泄,吸力大减。我顿觉身体一轻,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便有了余暇打量周围云头上的道众。
这些修士形貌各异,有仙风道骨者,亦有被毛戴角、鳞爪分明之辈。玉虚宫未驱赶他们,他们也不插手,只静静观望,神情专注得诡异——仿佛有什么非看不可的理由。
我心中有数,他们绝非截教门人。
若是,见玉虚宫吃瘪,早该一拥而上,玩那“多打一,送对面上封神榜”的快乐游戏了。
那么,除却被拉来充数的散修,究竟还有哪些势力,在默默注视着这场……表演?
我收回心神,将书简猛地插入那已扩大的裂缝边缘,透过它传来的触感,清晰感受到法宝结构正在发出濒临崩溃的悲鸣。随即,用尽全身力量,向外猛地一撬。
“喀啦——!”
远处,韦护的眉角剧烈一抽,额间青筋暴起,仿佛正承受着无形重压。他无法理解,为何区区一条小蛇妖与一个境界未至金仙的女修,竟能让他与师尊赐下的重宝陷入如此窘境。
但无论如何,他轮回苦修已满,“正果”恰逢此劫,师尊有言,过此劫他便能成就天地正法,如不能应劫,则多世苦修尽付东流。
思及此,韦护面色一沉,战意愈加勃发。
他空出一手,解下腰间佩剑。臂膀肌肉贲张,向后抡出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半圆,随即将那剑如投掷标枪般奋力掷出——剑身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直取我后脑。
危险的预感如冰锥刺入骨髓。
不必回头,我也知道有东西来了。
我立即侧身移位,刚移开半米,原先位置的袖口已被飞剑齐整削断。而那剑竟如活物般凌空回转,再度缠袭而来,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有如跗骨之蛆,真够烦人的。
张齐此刻脸上已浮起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因为,在他,以及在所有旁观者放大的瞳孔中,他们清晰地看见——
坚硬无比、威名赫赫的玉虚宫紫金葫芦,从我以书简凿击的那一点开始,一道清晰而狰狞的裂纹,如活物般骤然浮现,裂纹在蔓延,在分叉,黑色的裂隙迅速描画、遍布整个葫芦。
吸力彻底消失,金光瞬间寂灭,符文节节溃散。
天地间仿佛静默一瞬,继而,是雪崩般的结局——葫芦如一冰裂瓷器,彻底碎了。
那曾威能无限的葫芦,静静悬于半空,通体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跌作八百碎片,捡都捡不全乎。
韦护仍维持着结印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一切,大脑有一瞬空茫。
但事情,远未到结束之时。
葫芦之内,还有“惊喜”。
在碎片簌簌坠落的纷乱中,一道身影随之跌出,踉跄落地,面色惨白如纸。已有眼尖者失声惊呼,立时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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