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柏认出了门外罗克珊的声音,只是现在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这?
她拉开一条门缝,将手里的枪藏在背后,而后抬起另一只手的烛灯确认门外人的面孔。来人确实是罗克珊,后面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小姐。
在烛火的映照下罗克珊的眼睛燃起一点光,如含着泪般晶莹。而她身后的奥罗拉明显带着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这栋房子以及面前这位女士,似乎还想透过赫柏身后的黑暗看穿里面的一切。
“您有预约吗?”赫柏不敢轻易让她进去,这么晚了找上门来,谁知道会有什么事。
“拜托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诺曼侦探,让我们进去吧。”罗克珊焦急地说,她当然没有预约,她是趁着父母不注意和奥罗拉偷跑出来的。
一道无言的声音驱使着她来到这里,敲开这扇门,仿佛门后的人能轻松化解她的一切问题。
“求您了。”眼里的泪几乎要滴下来。
“抱歉,我得先问问小姐的意见。”赫柏不为所动。
突然奥罗拉的神情变得防备起来,她伸手拽住了罗克珊的衣摆。
她看到一点烛火幽幽飘来,从赫柏身后靠近,一只素净的手搭上了赫柏的肩,将她轻轻拉到身后。随后是一张瓷白的脸,卡桑德拉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她看了眼乔装打扮过的罗克珊和奥罗拉,没问她们的来意,而是简短地说了句:
“进来。”
被吓了一跳的两人不复敲门时的勇敢,反倒是有些犹豫地对视一眼,互相打气一番后,朝侧着身面对着她们的赫柏点点头进去了。
留在最后的赫柏顺手关上了门。
她们跟在拿着烛灯的卡桑德拉身后,和穿戴整齐的两人不同,卡桑德拉披散在黑色长发,穿着宽大素白的居家服,烛光点亮胸前的一小块范围,她就像是一只游荡在这栋楼里的鬼魂。
鬼魂悄悄地飘进会客室,用手里的蜡烛点亮了其他烛台,而后吹灭了手里的这根。
重现光明的会客室驱散了罗克珊和奥罗拉心底最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她们终于有胆量直视先前吵闹着要来见的这位侦探。
侦探却没看她们,而是注视着会客室外的管家。
“赫柏,你回楼上休息吧。我想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小姐应该用不上招待。”
“是,小姐。”
听着赫柏离开并上楼的脚步声,卡桑德拉终于重新将目光放到两位还在傻站着并且互相依靠汲取勇气的小姐。
她坐到了平时常坐的那张沙发上,对着二人抬手示意:“请坐。”
一片浅薄的绿盯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人,发出幽幽的光芒,被这冰冷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凉的罗克珊一时忘了开口说话。
“怎么,你是来我这投宿的?”
怎么会有人如此天赋异禀,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即使是最常见的问话都说得像是在讽刺。
熟悉的语气倒是缓解了一点罗克珊的紧张,倒是不熟悉卡桑德拉的奥罗拉眉头稍蹙。
“诺曼侦探,我有事想请您帮忙。”找回声带的罗克珊身体前倾,一副迫切的样子对着卡桑德拉,“我......”
“我的助手都和我讲了,还没来得及祝贺你,还刚踏入婚姻的殿堂就死了未婚夫。”
她的助手都和她说了?罗克珊一愣,想起来了迦勒那张脸,糟糕,我怎么把这他给忘了。
主要是她刚接触卡桑德拉的时候她的身边根本没有助手这个东西,所以罗克珊的潜意识里一直只有卡桑德拉一人。
而卡桑德拉的助手帮助警方断案,如果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她,她会去向警方揭发他们吗?
罗克珊不敢赌,所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咽了回去。
奥罗拉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更警惕地看着卡桑德拉。
来之前罗克珊也没说来见谁,只是着了迷一样一直催促司机把车开来这里,她也是才知道罗克珊来找的是她心心念念的诺曼侦探。
眉目冷淡的侦探本来撑着脑袋兴致缺缺,看到她们警惕的眼神后反倒是挑了下眉。
这么提防我还来找我帮忙?这两人头脑清醒吗?
不过她也知道她们在警惕什么,于是承诺:“放心,他是他我是我,我对向警方检举你们杀了谁没兴趣。”
“你怎么”罗克珊话还没说完被奥罗拉小幅度怼了一下。
奥罗拉替罗克珊开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卡桑德拉简直要被气笑了,大晚上的来骚扰她,结果什么也不讲,难不成是来提醒她到晚上了该睡了?
“听不懂啊,听不懂那我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再会。”说罢就要起身送客。
【相信她】一道声音从罗克珊脑中响起,如同神谕一般。【相信她】,她不再抵抗,决定听从大脑的指引。
于是她不顾奥罗拉的阻拦,急急忙忙地对卡桑德拉说:“我杀人了。”
本来只是做做样子的卡桑德拉听到她的坦白后从善如流地坐了回去,她抬了下脑袋,示意请讲。
最大的秘密讲出来后,接下来的话也就不必隐瞒了。
今天中午罗克珊从家庭医生手里拿到的是一针镇定剂——按照她的身量体重配比出来的,在她身体承受范围极限的镇定剂。
她本来是想自己注射这针药,再配合她肺结核的假消息,实现她的假死计划的。
不必在意父母没了她后的生活,她还有个哥哥,只不过在外求学,而且也十分反对她的婚事。所以父母没有写信告诉他,因此他没有出席今天的婚礼。
也不必在意“死了之后”该怎么办,她会读书写字,医生与奥罗拉会在她下葬之后将她挖出。只要逃离了现在的生活,她相信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目前唯一药担心的是该找准怎样的时机,在她父母面前演一出戏。
所以她并没有马上给自己来一针,而是静候父母回来,为此她还将门打开,就为了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并且将注射器还给医生,因为她不知道该注射哪个部位。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隔壁躺着的莫斯利本来只是被埃德加暂时捂晕了过去。在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就醒来了。
躺在床上的他抬着晕乎乎的头,不知今夕是何年。
酒精放大了他的恶念,能干出来喝酒之后大闹礼堂的人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躺着等酒醒。
于是他打开了并未上锁的房间,走了出去,遇到了并未关闭的罗克珊的房间。
接下来的现场一片混乱。
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抵挡不过一个恶棍。
最后是医生手里的镇定剂派上了用场,才结束这场混乱。
为了让镇定剂快点起效,医生多注射了一点,但没有全注空。
本来莫斯利比罗克珊来的高大,按理来说这些剂量不会致死,但他忽略了酒精的作用,以及莫斯利早在声色犬马中被掏空的身体。
他看起来很痛苦,但还在努力呼吸,但在药物作用下呼吸逐渐被抑制。
大量酒精让他控住不住地想呕吐,但他腹中空空,唯一能吐出来的只有酒。
而镇定剂反倒抑制了咽反射,导致呕吐物误吸气道,造成二次窒息。
他们看着他痛苦挣扎,但找不到任何补救措施。
门还敞开着,奥罗拉注意到了一个在向这靠近的身影——是埃德加。
该死。
他们想把莫斯利搬回去,但这会儿不能走正门——对了,窗户。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完全使不上劲的尸体的重量,哦,那会儿莫斯利还没死。
只能找个人先假扮莫斯利躺回床上,再把莫斯利拖到床底,这样不管埃德加来看的是谁起码能糊弄一会儿,之后再想办法把他调走。
于是假扮莫斯利的任务只能交给和他身量相仿并且是全场唯二穿裤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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