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那边清如许已睡得正香,这边温良却潜行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天边华光流溢,群星璀璨。
清辉照着温良的衣裳,树影翕动,远处是望不尽的黑。
温良独自行走,平日总带着笑意的眼此刻却暗藏寒意。
风扬起他素衣一角。
他忽然止住脚步,身前便忽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温行止,你又来了?”那人却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找你们处理一个人。”
“谁?”
“梅月照。”温良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冰冷,扔给他一个包裹。
黑衣人接过后,微微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梅月照是公认的贪官,百姓评价他是老公公靠着墙壁喝粥。
“背壁无齿”,喝粥还往下流。
“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温行止还懂得为民除害了?”黑衣人挠头不解。
温良闻言,但笑不语。
温良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
有些人该除却无人敢将他除去时,温良就会动手将他除去。
而且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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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照并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还开了个宴会,请来一堆人,好不快活。
那边是他们的繁华笙歌,这边却冷冷清清。
一中年男人坐在幽窗前遥望如霜冷月,显得格格不入。
“宋大人,不来喝一杯?”梅月照笑道,他微微眯眼,精光却在开阖间不经意显露,让人不太舒服。
宋知义摇头,瞥了梅月照一眼,却是看不透他内心所想,不禁暗叹踌躇,沧桑感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随即,宋知义沉声道:“我答应过我妻子不再饮酒。”
梅月照却是加深笑意,“这样啊……那宋大人莫要坐过久,以免着凉。“
宋知义点头,随后又怔怔望着月。
他又想念他的妻子了。
可惜她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梅月照却似乎不懂宋知义的意思,反而是在他身侧待着,待得宋知义都有些不自在了。
“宋大人,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梅月照甚至凑近宋知义,欲看穿他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
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或者说……宋知义早就麻木了。
“没有,多谢梅大人关心。”宋知义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宋大人可是想亡妻了?”
宋知义不语,只是他原本没什么光亮的眼却变得更加黯淡,垂眸看着于天间洒下来的点点月光,逆着昏黄的灯光看起来竟是有几分惊骇感。
"有什么必要呢?反正都过去了。一味沉浸在过去有什么意义?死了再娶个继室多好啊。"
”宋某家事不劳梅大人费心。“宋知义不悦,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
梅月照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反而很是高兴。
这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他很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
这家伙自他妻子去世后就一直是个没感情的面瘫官,别人能让他表露哪怕一份情绪都难如登天,没想到他成功做到了。
不禁心里美滋滋的。
“往事已逝,何必再想?宋大人,我也是看在你我关系不错,这才出言相劝。娶一个继室,宋大人家里自然就有人管了,那不是很好?况且宋大人只有一个儿子,子嗣单薄啊……”梅月照正色,倒是让人觉得他真是在为宋知义着想的。
只是他的语气,让宋知义好想把他按在墙上狂揍一顿。
宋知义不听他的。
自己想不想,与他何干。
宋知义又恰好是个暴脾气,别人多管闲事,还提每次提到他都会生气的话题,这不是作死嘛。
于是宋知义开始生气了。
他非但不听,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震声:“宋某已说过,不劳梅大人费心。”
此刻,他人不是喝酒就是看舞,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就算有也只是看到梅月照在跟宋知义说话。
然后就听见宋知义因强忍怒意颤抖的声音,旁人皆在内心叹气。
梅月照这家伙有个恶趣味,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在场很多人都亲身体验过。
但没人敢挺身为宋知义说话。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保全自身本就是一件难事,何况是保别人。
等旁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宋知义已经走了。
头也不回。
但这只是这场酒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一段小插曲。
舞歇酒尽。
几乎所有人都是欢喜而来,尽兴而归。
梅月照回府的路上遇突刺,不幸身亡,连护卫也被刺客残忍杀害。
刺客逃跑时,不慎掉落令牌。
那是宋知义手下才有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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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义被温良害惨了。
温良先是派人塞钱给他所有手下,让他们一致说是宋知义派刺客杀害梅月照,再是让刺客假装不慎掉落宋知义的令牌,连尸体上的刀痕都与他家护卫佩刀一致,这便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而且二人刚好不久前起了争执,提起的又是宋知义的雷点话题。
就算宋知义真有忠心的手下“不肯”说是宋知义干的也没用。
不过温良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毕竟梅月照贪污四十万石粮食,温良早就想杀他了。
但温良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他怎么说也算是朝堂臭名昭著的奸臣吧。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有原则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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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日色正好,春意犹闹。
高墙锁尽春光,洒下日影朗朗。
微风轻起,惹得满园盈花香。
清如许开窗,细嗅空气中的芬芳味,却未察觉窗边有个人看她好久了。
直到清如许看到温良的时候,她傻了。
他突然出现,似云间忽起之月般,穿过微光踏尘而来。
有些人连不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光彩都照得人移不开眼。
他只是在她窗前那么一站。
然后当风微微扬起他的青丝时,他的眼便望着她,笑意直达眼底。
时间恍若静止。
东风微起,梨花飘雪动一院春色。
栏宿花影,袖犹留香。
奇怪的,他们只是对视着,没有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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