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梦境是黑小姐说开始就能开始的，也是黑小姐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但是这种梦境也是即使黑小姐没有想开始也可以开始的，是即使黑小姐想要结束也要人配合的。
和太宰治他们签的契约是完全依靠黑小姐自己的能量系统，所以才有“违约处罚”这一说，不然以当铺的规矩，所有生意都是一锤子买卖，没有长期合作一说。不过她自己的能量系统也不是黑能量那种能自带使用说明的东西，她虽然摸索出了多种长期契约让人给她打工，但是在控制方面做的一直比较粗糙。毕竟黑小姐本来签长期只是为了让别人帮她收集典当品，只要能按时交上东西，她也不在乎那些人玩了什么小心机，钻了什么小漏洞。
只是太宰治这一份是特殊的，看在很多人，尤其是那个人的份上，她将他们的契约与当铺的契约完全分离了。加上后来那些人为了太宰治能“活下去”典当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提出的各种各样的要求，她和太宰治的这份契约被她改的乱七八糟，这次发生了这种失误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黑小姐长出了一口气，躺下准备重新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了那份契约还处于激活状态。
黑小姐从床上弹起。
太宰治他居然没有醒过来！！！
……
太宰治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他醒过来之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黑小姐在他们的梦境之中消失之后，梦里再次发生的所有变化。
那是无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了什么事情，织田作都要去死的梦境，而且每一次必死的理由都和他有关。
即使他选择了不去认识织田作，不和织田作产生半点交集，织田作最后还是逃不过因为他失去一切，只能心灰意冷的赴死结局。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的吧。
如果他没有出生为人，很多事情都不会变得这么糟糕吧。
“太宰治的话，生为纸币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听到声音的太宰治缓缓抬眼，看见黑小姐抱着一个马克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慢慢的抿着。
……
黑小姐是真的一盆冷水才将太宰治泼醒了，但是太宰治似乎只是睁眼了，魂已经飞走不见了。
黑小姐将他的脸都拍红了人也没有反应，只能叫傀儡将他架出去，让傀儡们直接给他吹头擦干收拾整齐。
黑小姐也是颇为意外的看着围着太宰治的傀儡们都撤了，太宰治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如果没有生而为人就好了。”
黑小姐接过傀儡递给她的茶杯时听见了太宰治的声音。
莫名的，黑小姐就想到了作家太宰治曾经写过的一本书，主角是一张战争年代的纸币，当初看书的人大都说这是反战的。黑小姐……当年大概就看了个热闹……或是看了个寂寞？
黑小姐抿了一口还很热的茶，也是不在状态的接话道：“如果是太宰治的话，生为纸币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黑小姐看见太宰治抬眼看向自己，也看见他看似空洞双瞳下一闪而逝的杀意。
没错，这就是她想要的。
既然那个【人间失格】太宰治能在“他”并不想死的时候杀掉“他”，那么这个同样是【人间失格】太宰治的人，也就应该能杀掉她。
从各个方面上来看，和“他”比起来，她不算什么。
虽然她无法几年就培育出一个能正面硬刚克苏鲁的【人间失格】太宰治，但是身在第八号当铺，她有的是时间去养成一个能让她无法反抗的……行刑者。
……
太宰治只和黑小姐对视了一眼就自然的视线下移，看到了黑小姐手中的杯子。
杯壁蓝色和白色的分界线十分明显，杯子上有很多个字体可爱的“好烫”，还附带了很多卖萌的颜文字，但是只有分界线以下才会有图案，分界线以上只有纯蓝色，看起来这个杯子是个遇热变色的杯子。只是买这种卖萌的杯子似乎并不是黑小姐的风格？
“安神茶，你喝吗？”黑小姐见太宰治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会错了意，以为他是想知道她喝什么，就顺口问了他一句。
“安神？”太宰治的语气里透着嘲讽，似乎是觉得这两个字从黑小姐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一样。
“做清醒梦是很耗费精力的。”黑小姐好像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妥，自己再次抿了一口茶。
太宰治看着黑小姐的行为，肯定道：“我想喝。”
太宰治说完之后，就见一边站着的傀儡从精致的茶壶里为他倒了一小杯，递给了他。只是黑小姐用的是她一手都捧不住的马克杯，而且至少装了大半杯，但是给他的就是用来喝清酒的小酒杯？
太宰治抱怨的眼神太明显，黑小姐忍不住解释道：“这里加了大量的药，喝多了怕你直接睡死过去。”
“我也没少吃过安眠药。”太宰治表示不服，不论是毒药还是什么药，他都有着良好的抗药性！
“不然我一杯也不会分给你。”黑小姐淡定的吹了一口茶水，再抿一口。如果不是知道太宰治的抗药性很高，她都舍不得分一杯出去。
太宰治低头抿一口茶水，果然是甜味的。甜甜的滋味滋润着味蕾，从舌尖向上延伸，似乎是瞬间就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伴随着吞咽的动作，温暖的液体从喉咙滑下，所过之处都被安抚了下来，就连一直发僵的肌肉都放松了一些。
太宰治默默咬破了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候！
眼神瞟到了静立在一边的精致侍女傀儡，太宰治在认真道歉和卖萌讨好之间选择了后者。
太宰治放下小杯，双掌合十，弱弱的说道：“抱歉了黑酱，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绝对不会再上前线了，请放过我这一次吧。”
黑小姐沉默的喝茶，再喝茶，看着眼框红红的太宰治，再喝茶。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大概是你们去聚餐的时候，斯班赛给我发过信息替你解释了这件事。他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希望我不要生你的气了。”黑小姐再次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以为我已经相信了你们的解释的。毕竟这件事情意外太多了，BAU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失手过，而且你没穿FBI的防弹衣理由也很充分，斯班赛也说这件事是意外，我以为我信了。”
“以为……”太宰治默默的诱导着黑小姐将话说下去。
黑小姐自然是发现了太宰治的意图的，但是她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要瞒过太宰治，所以也是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我的脑子告诉我：我信了。我的表意识告诉我：我信了。但是内心深处的潜意识用行动告诉我：我不信。”
黑小姐顺了一把自己的长发，苦恼的说道：“很多人都说我很好骗，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骗，但这是第一次我的潜意识用行动证明我没有被人骗到。”
“你要漂漂亮亮的活下去是一定的，但是‘不上前线’这种话就算了吧，后方未必就是安全的地方。而且等你攒够黑能量，就算不能空手接子弹，有准备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被普通的武器伤到了，到时候你就可以随便走了。”
太宰治想要询问织田作之助的事情，但是刚发了两个音他就察觉了黑小姐不开心了，果断闭嘴重新说道：“那大概要多久呢？攒到可以空手接子弹的程度？”
黑小姐恢复了面无表情，默默喝茶。她是在签约的当天就能做到了，但是就连黑暗主宰都说她是天赋异禀了，太宰治这种BUG要多久才能做到她怎么知道？
“加油吧。”黑小姐最后只能这么总结。
放下杯子，黑小姐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要去睡了，你把这杯喝了也去睡吧。这可是好东西，保证你今天睡的安安稳稳，明早起来神清气爽！”
“好～”太宰治乖巧的拿起杯子，看着黑小姐离开，又看着好像没有在看他的侍女傀儡，默默地喝光了里面的安神茶。
放下小酒杯，太宰治也打了一个哈欠，心说这个“安神”的效果果然很强。
他也去睡了，希望真的不会再做梦了吧。
……
太宰治的世界，横滨中华街的火锅店，织田作之助赶在十一点五十五分进入店里，和前台报了黑小姐的名字之后被引到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卡座。
这是一个四人座，只有一个锅，不过这个锅被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浓白的高汤，一边是飘着辣椒的红汤。已经有人坐在白汤的那一边，看位置是看不见红汤部分的一边，并且已经在往锅里加东西了。
“想吃什么自己加，不够再叫，我请客，不用和我客气。”黑小姐往锅里扔着豆腐，抽空和织田作之助打了一个招呼。
“谢谢。”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的道谢，开始往红汤里加冬菇。
黑小姐见服务员离开了，看似随意的问道：“昨晚睡的好吗？”
“做了很多奇怪的梦。”织田作之助也是沉稳的回答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询问道：“是太宰那边怎么了吗？”
“大概是想试探一下契约的漏洞吧，他主动地受了点伤。因为只是一点点，我也没打算追究，所以一开始的惩罚还算轻的。只是他想的太多了，以为我是故意的就自爆了，契约进入了主动惩罚模式，所以后来的梦境很辛苦吧？”
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不变，眼神不变，动作也是平稳的平静地回答道：“还好。”
“是吗？”黑小姐对此持怀疑态度，“阿治他醒来的时候连‘我不应该生而为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是吗。”织田作之助的回答看不出半点破绽。
黑小姐无所谓的晃了晃头，继续问道：“需要我帮你清除一下这段记忆吗？免费的，算是我对这次失误的赔礼。”
“谢谢，不用了。”织田作之助毫不动摇的拒绝，继续说道：“只有疼痛才能让孩子学到东西，这件事情这样就可以了。”
“哇喔，这么严厉？是因为有感情典当给了我吗？”
织田作之助似乎是愣了一下，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是吧。”
“你知道我把阿治他泼醒的时候，他的表情有多脆弱吗？”黑小姐回想起那时看到太宰治空洞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早就有了不少太宰治的傀儡，但这是第一次因为太宰治的空洞和无措而难过。
“如果他是我家的孩子，我肯定要摸摸抱抱举高高，不把他哄到开心我都寝食难安啊！”
织田作之助点头，说道：“太宰就拜托你了。”
黑小姐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总觉得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老母亲将女儿托付给女婿的感觉。而且还是很看好女婿的岳母。
“黑小姐和太宰很像，我想你一定能照顾好太宰的。”
“哪里像？”黑小姐不满的看向织田作之助，“我和那个自杀狂魔哪里像了！”
织田作之助被黑小姐的质问压下了半头，语气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自杀？”
黑小姐默默吃了口菜，整理了一下思路，坚定道：“我没有想要自杀，我追寻的是能完美将我逼入死地的他杀！”
“……”织田作之助默默吃菜。
见织田作之助这副样子，黑小姐不满的拍桌子，“而且那个家伙是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想活了吧！我等到他能杀我的时候，我肯定都一千多岁了，这哪能一样啊！”
“一样想死。”
“不是想死！”黑小姐反驳，“人类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即使我和一些人学了记忆宫殿，学了记忆压缩法，甚至学习了删除记忆法，但是那些东西还是会在我的脑子里留下印象，不会真的被完全清理掉的！而且因为信息过多，我……”
黑小姐差点将重要情报说出去，还好她及时打住，重新说道：“如果你问我认识多少‘织田作之助’，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答案。记忆是一种负担，我身为人类，活了一千多年，想要一个安乐死有错吗？！”
“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死亡呢？”织田作之助认真的看着黑小姐，“没有办法辞去工作，做回一个普通人吗？”
“没有办法。”黑小姐回答的很干脆，“当铺老板不想干了，要么死，要么永生，没有做回普通人的选择。”
“这样啊……”织田作之助微微皱眉，似乎也略微有些苦恼。
黑小姐看了一会儿织田作之助，在织田作之助开口之前说道：“看来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挺大的啊，真的不用我帮你忘记吗？”
织田作之助的思维空白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开始被各种事情填满。
“这次纯属是误伤，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黑小姐垂眸看锅，“加入我们当铺，成为我们自己人，以后就不会有误伤这种事了。”
“抱歉。”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的就拒绝了。
不过这两个字让黑小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昨晚的梦境，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说的那句抱歉，不禁啧了一声。
“黑小姐果然和太宰很像呢。尤其是在把握人心这一方面。”织田作之助平静的说着不得了的话。
“乱步先生说，黑小姐你不信任何人，索性你在观察他人这一方面的能力十分优秀，可以准确的预测到他人的行为和反应，才不至于有社交恐惧症。而且如果你观察到的和你听到的声音相左，你也会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是听到的。”
“……”黑小姐默默地吃着豆腐，难得有聪明人说她没有社交恐惧症，先接着就好。
“今天我们接到了一份委托，委托人叫‘白起’，他想要知道你和太宰的事情。委托乱步先生接下了，也压下了。乱步先生让我问你要怎么做。”
“问我？”黑小姐的语气中有几分受宠若惊，“为什么要问我？”
“乱步先生没有说。”织田作之助说的理直气壮。
“白起是谁？”黑小姐又问。
“白天先生的……弟弟……大概。”
白天，是老白在这个世界名字。老白的弟弟……那不就是对应太宰治而来的小白？
黑小姐将碗里的豆腐夹碎，姑且思考了一下将他们的信息告知小白的结果和后果。
“还是由江户川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他能处理的很好。”黑小姐这么说着，想的是要给江户川送什么礼物他才能帮她一把。
织田作之助点头应下，继续吃饭。
黑小姐也沉默的吃着，两人一直到吃甜品的时候黑小姐才又邀请道：“暂时成为当铺的代行者吧，我保证这份工作一年内就结束了。虽然之前日本的那个被啊治弄死了，欧洲的也因为他的参与交代在了日本，但是如果是你的话，阿治他不会做什么的。而且我挺喜欢你的，不想你再被无辜卷入了，这个契约能玩出什么剧本你根本想不到。”
织田作之助点头说了一句谢谢，但是紧接着还是说了一句抱歉。脑回路稍稍有点平静的织田作之助这次也没能吐槽黑小姐。
黑小姐只能自己叹气，继续吃饭。
……
黑小姐的审计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情，因为即使她完成了，后续处理也需要时间。太宰治将自己的身份变成黑小姐的助手，继续跟着瑞德在BAU里面混。
梅芙很快出事，太宰治跟着瑞德本来是想看他要怎么做，但是意外的，瑞德在自己都焦头烂额的时候还会关注太宰治的事情。
这并不是瑞德有圣父病什么的，而是因为瑞德真的有将黑小姐当成家人，所以也将黑小姐的人当做自己人。
太宰治也有想过帮瑞德一下，也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梅芙·多万诺还是死了，死在了瑞德的面前。
黑小姐将瑞德带进了第八号当铺，但是瑞德即使在他们面前哭成了傻子也没有同意进行典当。
太宰治注意到瑞德用的词是“我不能”，而不是“我不会”。
等到瑞德冷静了一些，他拒绝了黑小姐提出的各种交易邀请，离开了第八号当铺。
太宰治看着他坚决地背影，叹为观止。
他见证了一个圣人的诞生。
这个人不畏强权，不顾艰险，不为私利，不惧恐怖。
这个人有着干净的身体，坚强的精神，以及健全的灵魂。
他已经通过了神能为人安排的所有考验，剩下的就是累积功德，等待着最终成圣的那一刻。
即使黑泥如太宰治，这一刻也看见了光明，甚至不由得追着瑞德走出了几步。只是在他目送瑞德离开了当铺，愉快的转头之时，他看见的场景让他如坠冰窟，就连他的瞳孔不由的为之一缩。
黑小姐对面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绝对是刚刚死在他们面前的梅芙·多万诺。
她现在正端坐在黑小姐面前，手中还握着他们当铺的钢笔。
虽然他看不见梅芙的表情，但是他看见黑小姐温和的笑容就确定了她的不怀好意。
“有什么感想？”太宰治听见黑小姐问道。
“这就是我爱的斯班赛。”女人的语气是欣慰，让太宰治放心了下来。
他快速的回到桌旁，围观这笔交易现场。
桌子上是已经签好的契约。
梅芙·多万诺愿意用自己的灵魂，换来斯班赛·瑞德一生健康。
“谢谢您的慷慨。”梅芙有些虚弱的对黑小姐露出一个微笑。
“不必客气。实不相瞒，我看着瑞德从小长大，这笔交易，我自是乐见其成。”黑小姐说着站起身来，要走到梅芙的身后。
黑小姐看了一眼太宰治，后者很快的准备好了瓶子。
梅芙的灵魂是纯白色的，白的耀眼，白的夺目，白的……惊心动魄。
太宰治在梅芙的灵魂离体时方才发现，梅芙的灵魂是与【圣人的灵魂】在同一个分级的【纯洁的灵魂】。
虽然梅芙灵魂的价值一定比不上那个瑞德博士的，但是这也是最高等的典当品无误。
难怪黑小姐会违规操作让将死之人进入当铺典当灵魂。
难怪黑小姐明明说着圣人的灵魂是不可多得的典当物，但是却不见她真的去争取生意。
难怪黑小姐这些天都只是在看账本，在闲逛，在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那位白先生为梅芙的事情奔走。
原来，黑小姐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正在太宰治将一切穿在一起的时候，黑小姐将另外一个瓶子放到了太宰治的托盘上。
瓶子内是一个黑红的灵魂。
瓶子上的名字是“戴安·特纳”。
是直接害死梅芙的那个女人！
“一起入库吧。”太宰治听到黑小姐轻飘飘的声音。
“是。”不过太宰治的语气，同样不够郑重。
黑小姐看着太宰治的背影，换回休闲装，将手中的水笔按的啪啪响。
“他是不是忘记我说过，只要他想到我，我就能捕捉到他的想法。”黑小姐喃喃说着，在一个小本上记下了两个新的名字。
还有好多传记需要写呢。
黑小姐的手蓦然一顿，转头看向太宰治离开的方向，有些诧异的想到：“他总不会以为我是韩老板那种人吧。”
韩老板将助手视为合作伙伴，因为尊重对方，所以不会开读心术去窥探对方的想法。
黑小姐一直认为她是和韩老板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各个方面都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啊。”黑小姐用笔帽戳着脸颊，略微纠结。
……
黑小姐告诉太宰治假期即将结束，但是后者依旧没有自己出去玩的意思，非要跟在黑小姐身边。
然后黑小姐就将太宰治带到了一家精神病疗养院。
太宰治平日走路就喜欢将手揣在兜里，今天走在疗养院中也是这个姿势。黑小姐想了一下，就将自己的胳膊穿过太宰治的胳膊，然后也学着太宰治的样子将手揣在兜里。
太宰治僵硬了一下，什么都没有问。
两人就这么坦荡的走进了这个疗养院的内部。
黑小姐带着太宰治在一个活动室坐下，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知性短发的夫人正在给她的病友们讲着一位骑士的冒险故事。
太宰治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故事很真实，但是没有明白黑小姐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听故事，于是他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虽然两个人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但是两人的胳膊还是扣在一起的，所以太宰治一晃，黑小姐就感觉到了。
黑小姐看向太宰治，对方正在对她挤眉弄眼。
看他眼神瞟向的方向，黑小姐明白太宰治是想问那位讲故事的人的事情。
“她叫戴安娜，是斯班赛的母亲。”这没有什么好保密的，黑小姐很平静的说道。
黑小姐的声音没有压低，太宰治保证这个活动室的正常人都应该听到了，可是事实却是这个活动室内除了他，似乎没有人听见的样子。
“我给我们加了隐身的BUFF，他们现在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黑小姐说着也试着抬了一下胳膊，“虽然你是BUG体，但是只要我们保持接触状态，我还是可以给你叠上我的状态的。”
太宰治眼珠转动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看向了戴安娜。
“她在讲瑞德博士的故事？这样没问题吗？”聪明如太宰治，只要将戴安娜和斯班赛联系在一起，对于戴安娜故事里的人就都明白了。
“是啊。不过问题已经出现过了，现在的故事，如果你不知道他们是母子关系，又或是你更了解斯班赛一些，你都不会觉得戴安娜说的是斯班赛的故事。”
“哇哦，听起来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啊。”
“是啊。”
在今天的休息时间结束，戴安娜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带着太宰治的黑小姐才终于和戴安娜搭话。
开场白依旧是好久不见。
“你上周才来看过我。”戴安娜并没有被出现的声音吓到，甚至在看到黑小姐的时候还能笑着和黑小姐说话。
戴安娜注意到黑小姐旁边的太宰治，礼貌的询问这位陌生人的名字。
“他叫太宰治，和《人间失格》什么的有些关系，但是并不是写书的那个。”黑小姐终于能正式的介绍太宰治了，她有些高兴地说道：“他以后都是我的助手。”
戴安娜稍显惊讶的看着黑小姐，“你好像很高兴？”
“是啊。”黑小姐笑弯了眼睛，“我可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他成为我的助手啊！”
“等到了就好。”戴安娜也笑了起来，“介意告诉我一些细节吗？我也想为你写一个故事。”
黑小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说了一句太宰治没有听懂的话。
太宰治看向黑小姐，只要一眼他就知道这是黑小姐故意用他不懂的语言说的，所以立马转头看向戴安娜，对方虽然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但是看见他看她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好的，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戴安娜摩挲着手中的本子，垂下了眼帘。
“……”
“我其实是来告诉你几个消息的。”黑小姐强行转移话题，“斯班赛找到了灵魂伴侣。”
“我猜你之后还会说一个‘但是’，对吗？”戴安娜愣了一下之后，严肃的看向黑小姐。
“但是那个女人在对斯班赛告白后就被另一个坏女孩杀死了，还是死在了斯班赛面前。”
黑小姐说的轻描淡写，戴安娜面露不忍，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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