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长话短说,情况紧急。”
胡玉打断他,将林军的怀疑、账本关键页被撕、赵政委被停职、以及他们记忆的关键账目数字,用尽可能简洁清晰的语言说了出来。
“……老师,我们怀疑专案组内部可能有问题,需要您想办法,把这些情况直接反映给省委能管这事、绝对信得过的领导!要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呼吸明显加重了:“我知道了。小玉,你自己千万注意安全!这件事水太深了。我马上想办法联系沈秘书长,他以前是我的老领导,为人刚正不阿!你等我消息!”
“谢谢老师!”
胡玉心中稍安,挂了电话,手心全是汗。
她不敢在邮电局久留,立刻离开,准备返回医院告诉林军消息。
然而,当她回到医院病房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床铺和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味。
“护士!护士!”
胡玉心头猛地一跳,抓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这个病房的病人呢?林军队长呢?”
小护士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刚……刚被省里来的同志接走了,说是去配合调查……”
胡玉如遭雷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林军被带走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慌。
林军之前叮嘱过,要分头行动。
他现在出了事,自己更不能自乱阵脚。
她立刻想到林军让陈大福去盯王伟的事。
对!
王伟是突破口!
还有那个老机械厂的废弃仓库!
胡玉立刻转身,再次离开医院。她必须找到陈大福,或者想办法自己去确认仓库的情况。
她记得路,之前采访张旺财的赌场时去过附近。
……
林军被带到了县武装部内部的一间僻静招待所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窗外风景还不错,但门从外面被锁上了,窗外楼下隐约可见看守的人影。
这更像是一种软禁。
不久,门开了,进来的不是之前那两名干部,而是徐主任本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钢笔,脸色看起来比在医院时更加疲惫。
“林军队长,委屈你了。”
徐主任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有些事情,需要更安静的环境和你深入谈谈。你的伤怎么样?需不需要叫医生?”
“谢谢徐主任,暂时还撑得住。”
林军不卑不亢地回答,“您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汇报。”
徐主任点点头,打开笔记本:“首先,还是关于赵政委同志下令撤除封锁的具体细节。请你再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尤其是他做出决定时,周围的环境、他的神态、语气,有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胁迫?或者……有没有流露出任何……可能是自愿妥协的迹象?”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明显带着某种导向性。
林军心中警铃大作,但他面色不变,详细而客观地复述了当时的情况,重点强调了李县长以胡玉性命相要挟的紧迫性和赵政委做出决定时的痛苦与挣扎。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或听到李建斌用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威胁赵政委,比如录音之类的?只是口头威胁?”徐主任追问。
林军心中一凛,李县长果然把录音的事捅出来了,但徐主任似乎并不知道录音的具体内容,或者是在试探自己知不知道。
“当时情况紧急,李建斌具体怎么威胁的,我没有全程听到。但我相信赵政委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林军谨慎地回答,避开了录音的问题。
徐主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几笔,然后话锋一转:“好,下一个问题。关于那本账本。你说你和胡玉同志都看过,并且记住了一些关键数字。请你把你记住的所有内容,再详细、准确地复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和误差。”
林军集中精神,将自己和胡玉记忆的数字、时间、关联人等信息,尽可能清晰地说了出来。
徐主任听得非常仔细,不时追问一些细节,比如数字的精确性、旁边的小字注释、纸张的质地和颜色等,问得非常专业和深入。
问完这些,徐主任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眉心,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林军队长,你以前在部队,是侦察兵出身?”
“是。”林军点头。
“嗯,难怪身手和观察力都这么好。”徐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对王伟这个人,了解多少?根据你的观察,他除了给李建斌当秘书,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更隐蔽的身份或者活动?”
林军心中一动,这个问题似乎别有深意。他谨慎地回答:“接触不多。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秘书。但李建斌很多隐秘的事都经他的手,此人绝对不简单。”
徐主任点点头,没有再问。他站起身:“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林队长,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外面的同志说。想起任**的细节,随时可以要求见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再次被从外面锁上。
林军独自坐在房间里,眉头紧锁。
徐主任的这次问话,信息量极大,极其微妙。他既像是在严格按照程序调查赵政委,又像是在深入核实账本细节以备后用,最后那个关于王伟的问题,甚至隐隐有点像是在……寻求线索?
这位省纪委的徐主任,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
天色渐渐黑透。县城边缘的老机械厂废弃仓库,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黑色怪兽,匍匐在荒草丛中。
胡玉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这里。
她没能找到陈大福,民兵连的人说他下午请假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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