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猪养你啊》
沈惜枝这几日睡得格外少,前日更是一晚上都没睡,今日便睡得久了些,一直抱着妻子手臂,将小脸蛋儿埋人家肩膀里,睡得红扑扑粉嫩嫩的。
宋渝归起来换衣服,她还老大不乐意,不耐的嘤咛一声。
等她换完衣服再躺下去,嗅到熟悉的味道,小手立马扒拉着她新换的衣裳,柔嫩身子又黏人的贴过来了。
宋渝归心想,再把我衣服弄湿,你就惨了!
幸而小惜枝这次格外老实,只是睡在她右侧,腿没有大喇喇的搭上去。
等过了好久,太阳都晒屁股了,才终于一点点睁开眼,眸光茫然惺忪,但带着乖巧,往下看到宋渝归时,便是一喜,“妻君!
她下意识叫出了最熟悉的称呼,嗓音软软,神色依赖,“你怎么没去镇上呀。
宋渝归早就醒了,懒洋洋看着怀里的媳妇儿,揽了揽她,微微颔首,“我今天休息一下。
其实是留下来陪她的,但是不好意思说。
沈惜枝只是听见她说休息一下,就已经足够愉悦了。
“那,那我中午给你做你上回想吃的什么把子肉好吗,你昨天带肉回来了吗?
“嗯,带了啊,带了好多,你喜欢哪块肉自己挑,挑一个肥瘦相间的,吃起来好吃,家里有青椒不?
“嗯?
沈惜枝不解,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妻君,何为青椒?
宋渝归就知道了,这时候还没有青椒。
痛苦面具,那我的青椒酿肉怎么办!
“没事,不要这个了。
“哦。
沈惜枝乖乖应了一声,见妻子莫名失落,心中也心疼着,又小心翼翼凑过去,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长臂环住她的腰。
“不难过,妻君不难过。
她看出来她难过了。
宋渝归心里顿时熨帖不少,小媳妇儿真贴心。
“嗯,没事,现在这样也很好。
虽然没了爸妈,但她还有老婆啊!
安慰一下自己,有老婆也很好。
我老婆超乖超软超听话的。
沈惜枝本就是敏感多思的性子,听她这样说,心里忍不住又开始想旁的去了,眉心忧虑的微微蹙起。
什么叫这样也很好,她本来觉得有哪里不好吗?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她后悔了,觉得不好,但又没有旁的选择,只能和我在一起?
沈惜枝如临大敌,面色凝重。
宋渝归说要出去看看猪有没有饿死,便先去了,让她准备一下午饭。
昨天她们闹了一天,猪都没喂,掰几个白菜帮子给它垫吧垫吧吧。
妻子一走,屋内便空荡荡的冷寂下来,她在收拾杂乱的房间时,视线不由落在
那被东西遮挡住的糖画上。
想到昨日所见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闷闷不乐。
眼前都黑了好几次越看这支糖画越不顺眼最后恶从胆边生抓起糖画便快步走出去扔在小土坡外面的田野里。
刚好出来找好朋友玩顺便目睹一切的池厢月:?
宋渝归看见猪忽而想起宋心雨要嫁杀猪匠的事觉得惊奇的同时继而想到自己那根糖画还没送给媳妇儿呢这可是她特意买的!
惜枝那么喜欢她画了她小人的糖画应该也很喜欢吧。
她想着兴冲冲回屋。
“对了惜枝我昨儿给你买了糖画现在天冷应该还没化你吃……”
她看向自己昨天放糖画的地方紧接着瞪大眼睛。
不是我糖呢?
茫然的东找西找沈惜枝小脸已然白了一层。
“哎怎么不见了惜枝你拿了吗?”
家里就两个人她下意识以为沈惜枝已经看见糖画并拿走了。
小姑娘艰难的笑了笑轻轻摇头“没没看见呀可能被老鼠偷吃了吧。”
宋渝归:……
疑惑脸“天气才刚暖和一点老鼠就出来了吗?”
不敢置信!
沈惜枝强颜欢笑“是啊乡下老鼠特别多它们最爱吃甜的了。”
“啊……”
她又有点失落应一声“那好吧。”
该死的老鼠!
“我明天再去镇上给你买。”
她怕沈惜枝没吃到会不高兴看看小嘴儿都耷拉着了。
可沈惜枝抿了抿唇却拒绝了“我不想要糖画。”
宋渝归一愣下意识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可是上次明明还很喜欢啊小口小口的舔像小猫儿一样。
偏她妻子偏了偏头语气里满是不情愿“不喜欢了。”
“哦……”
宋渝归没多想什么不喜欢了也很正常。
她点点头“那我下次给你带别的。”
沈惜枝听到她不曾追问这件事心中松了口气又听她说给她带别的眉眼弯了弯乖乖应了声“好。”
她还会说要给我买吃的应该……也不讨厌我吧。
只是不喜欢而已不喜欢没关系的。
两人刚说完池厢月在外面大声呼唤“渝归惜枝
她这次不再是询问的语气非常强硬非常想加入她们!
宋渝归下意识抬眼看妻子见她也衣着整齐只是黏着自己便扬声应了“进来呗又没有人拦着你不让进。”
池厢月利落的跳过栅栏进去了然而……她手里却拎着一个眼熟的油纸包。
宋渝归看一眼,又看一眼。
这熟悉的感觉……
沈惜枝没注意池厢月,她的目光一向不爱放在旁人身上。
只乖乖的依着妻子。
直到池厢月问,“你们俩吵架了吗?你欺负惜枝了?”
这句话当然是问宋渝归的。
生气的是沈惜枝,且惜枝平日里给人观感太过娇气黏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欺负渝归的。
宋渝归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沈惜枝也疑惑的看过去,这缠人的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劲儿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对方手里的油纸包。
小脸唰的一白,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臂不放。
只见池厢月看着她们俩,语气颇为语重心长,
“妻妻两个有什么矛盾就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们吵架了跟我说说,我看看是谁的错。”
她一副要给两人当判官的样子,给宋渝归整沉默了。
不是,姐妹儿,一大早起来精神就不正常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吵架了?”
她用两根手指对了对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啊,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们如果没吵架,惜枝为什么要把你送她的东西扔了?”
沈惜枝浑身发凉,眼前一黑又一黑,池!厢!月!
池厢月举了举手上的东西。
那熟悉的油纸包被打开,露出里头褐色的糖画来。
与宋渝归有三分相似。
“我记得你昨天说要给惜枝买糖画?”
屋外不知何时变作了阴天,狂风呼啸,宋渝归脸色骤冷,将自己的手臂用力从沈惜枝怀里抽出来,冷脸质问,“你不是说被老鼠偷吃了吗?!沈惜枝你又骗我!”
池厢月一脸无语,“这个天哪有老鼠啊,这你都信,还有,你别那么凶,惜枝如此喜欢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啊,是不是你惹惜枝生气了?你这么凶都吓到惜枝了。”
池厢月昨天就觉得不对,她俩虽然一向睡得早,但哪有天一黑立马就睡觉的?
肯定是出事了。
她也没想到,一大早起来打算找惜枝唠嗑,就会见到她一脸气愤扔东西的场面。
池厢月的父母也最是有事儿喜欢憋在心里的性子,直到娘亲病故都没有说出来,两人抱憾终身,所以她觉得,夫妻之间坦诚是最重要的,妻妻也一样!
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开了解决啊。
矛盾不解决只会越滚越大,她将两人当做好朋友,可不希望她们各自心里存事儿,把自己闷出病来。
然而沈惜枝半点不领情,不止不领情,她还水汪汪的瞪了池厢月一眼,池厢月不禁感叹,自古好人难做QAQ。
宋渝归很生气
,脸都气红了,“昨天的事你还没有出气吗,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也哄过你了,今天又闹什么,我给你买的东西你也不要了是不是?”
沈惜枝见她凶,便不敢说话,只一双水灵鹿眼,想看她又不敢看,轻咬了咬唇瓣,十分委屈。
好像被欺负的人真是她一样。
宋渝归也不理手忙脚乱就要调解她们的池厢月,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糖人,扔到地上,冷言冷语,“你不要就不要,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买东西了!”
她恶狠狠道,以后我只会给沈惜枝钱,再也不会给她带零食,给她买首饰衣服打扮她了!
沈惜枝蓦然抬首,瞪大漆黑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似乎感觉到了她盈满屋子的怒意,似乎感觉到两人的关系正被划上裂缝,她下意识拒绝,纤纤玉指拉住女子一点衣角,神色急切,“不行!”
浓厚的水珠压在眼睫上,浓密纤长的眼睫终于承受不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滚落下来。
这就哭了。
宋渝归见多了她哭时的样子,此时也只是冷笑一声,“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当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我再多陪陪你,你会一点点安心下来,可事实却是,没有和好,你甚至可能……不知不觉间在怨恨我。
扔掉我买的东西,那下一步是什么?
毒,毒死我?
想到原著情节,宋渝归艰难咽了一把口水,拂开妻子的手,严肃道,“我再也,再也不相信你了。”
沈惜枝眼睛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数道疲惫的红血丝,她心像是撕开一条小口子,凉风不停往里吹,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根本受不了这般严重的后果。
明明只是扔了,扔了一个被别人拒绝的礼物而已,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这样了呢?
池厢月也慌了,连忙挡在宋渝归面前使眼色,示意她别那么凶,没看惜枝都哭了吗。
她没见过惜枝哭,自己也几乎不哭,所以在她眼里,一定得是很难过很难过的事,才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你这么凶干嘛,有什么事你们说清楚啊,惜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扔东西的,你咋不问问她原因呢,都把人吓着了。”
宋渝归冷笑,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原因在哪,因此冷言冷语,“没有原因,她就是讨厌我,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买的东西。”
话音刚落,池厢月身后就响起女子哽咽不成声的哭音,大声否认,“没有——不是的,我不讨厌,我怎么会讨厌你,明明是,明明是你,是你不好……”
宋渝归瞪眼睛,又成我的错了?
她不知沈惜枝心里的弯弯绕绕,不知她亲眼见到她把糖画“送给”宋心雨,只一心
觉得,你他姥爷的胡说八道!
小姑娘难过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鼻子也红彤彤的,池厢月一听她说,就觉得里面有误会,连忙拉着怒意难消的宋渝归让她冷静点。
宋渝归侧眸不说话,她习惯了妻子珍视喜爱她买的任何一样东西,当那些东西被当成垃圾一样丢掉的时候,她心里骤然生出被背叛,欺骗,怒意翻滚的情绪。
压都压不住。
心想,哼,什么误会,不就是气昨天我绑了她,报复我,不喜欢我了吗?
亏我昨晚还美滋滋想着我老婆真爱我。
池厢月安抚了这边,又扭头过去,努力当个和事佬,问沈惜枝,“你为何要把渝归送你的糖画扔了?昨日我和你说渝归要给你带糖画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
虽然当时她竭力压制,但池厢月还是发现了那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
明明就是高兴的啊,怎么,怎么又要把东西扔了呢?
沈惜枝瞪了和事佬池厢月一眼,都怪她,她就是故意破坏我和妻君感情的!
池厢月被瞪了两下,也有点心虚,这还是她第一次调解旁**妻间的矛盾呢。
但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嘛,她以前也没有过年纪轻轻就成婚的好友啊。
呵,昨日高兴,今日就不高兴了,分明是记恨我的惩罚,可我明明也没有罚很重嘛,我还给她抹药,也没少让她舒服啊!
龟龟委屈。
“你,你们到底为何生气,说出来啊,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她不解沈惜枝为何嘴硬的跟蚌壳一样,就是不肯说。
宋渝归越看她那摇摇欲坠的窝囊样越生气,猛的转身,又被池厢月眼疾手快拉住,“你去哪,惜枝还没说呢。”
“她说不出口。”
再生气,沈惜枝也不至于把两人床榻间的事说出来。
池厢月一脸茫然,难道惜枝做了什么很难看的事?
她回头看沈惜枝,沈惜枝也站着,一只白玉纤长的手下意识伸出来想拉她,又在对方停下后蜷了蜷指尖,失魂落魄收回。
见她停下了,沈惜枝才咬着唇瓣,眼眸都带着狠意,恨恨道,“我为何说不出口,你做了那种事还怕我说吗!”
宋渝归不敢置信,回眸时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难道,难道她要说出来?
疯了,真是疯……
还没想完,她听见沈惜枝怒道,“你将这糖画送与宋心雨,却被她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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