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换条路,换什么道路啊。
徐鹿鸣听到姜辛夷的话,抬起正在组装琴弦的头,满脸疑惑。
吕家族学要求每个学生要会一样乐器,大部分的学生选的都是琴,绵绵也不知晓自己该学什么,见吕嘉钰选的琴,便跟着选了。
不让她学琴,别的就适合了?
姜辛夷刚从浴室洗漱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闻言也没答话,放下绞头发的帕子,跟下人吩咐了两句,进屋对着正在写大字写了半天还是一篇看不出模样的墨点的徐鸿雁说:“绵绵,跟阿爹到院子里来一会儿。
“干嘛呀?小姑娘正跟笔较着劲,闻言抬起头,不解地问了一声。
这孩子就是这点好,有毅力,不会因为这件事很难做,就不想做或者不去做。
姜辛夷没说:“你出来就知晓了。
“好吧。小姑娘想了想,搁下笔,从板凳上爬下来,牵起姜辛夷的手出了屋。
徐鹿鸣见状也不修琴了,一起跟了出去。
很快,下人取来两只埙交给姜辛夷。
姜辛夷把徐鸿雁抱上石凳,拿起一个埙对她说:“绵绵,阿爹教你吹这个好不好。
小姑娘歪头:“吹这个做什么?
姜辛夷没回,举着埙,小小地吹奏了一段,一截空灵幽远的声音诞生于他的唇中。
徐鹿鸣和徐鸿雁的眼睛皆是一亮,小姑娘甚至还拍着小手:“好听,好好听。
姜辛夷柔声问她:“那绵绵要不要学着吹这个?
小姑娘使劲点头:“要!
姜辛夷递了一只埙给她,示意她放在唇边,按照他的方式吹两下。
“呼……呼……呼……
小姑娘举着埙,用力吹了几下,虽然吹出来的声音就是一些风声,但这是她第一次把一种乐器吹出声音,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阿爹,有声音了,有声音了!
小姑娘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不停地跟姜辛夷炫耀,想要在姜辛夷这儿得到认可。
姜辛夷不负她所望地笑着点了点她鼻子:“我们绵绵真棒,第一次吹就吹得这么好,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吹埙大家。
小姑娘被夸高兴了,举着埙又用力地吹了几下,眼睛看向徐鹿鸣。
徐鹿鸣立马会意地给她鼓掌:“好棒,咱家绵绵真棒!
小姑娘更开心了,吹了几下,便去缠姜辛夷:“阿爹,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
姜辛夷知她的意思,但还是问了问:“那琴怎么办?不学琴就不能跟吕嘉钰在一处了。
“没关系。小姑娘仰着头大气得很,“只有不学琴的时候不在一处,其他时候我们都在一处的。
“好吧,明儿
阿爹去给你夫子说。姜辛夷顺承下来,又道,“不过换了乐器,你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过两天又不想学了。
小姑娘重重点头:“嗯,我知晓的!
小姑娘完全不知晓自己被忽悠了,缠着姜辛夷又吹了一会儿,得了趣,继续回屋跟她的大字斗智斗勇去了。
徐鹿鸣等她爬上桌子,沉浸在学习中,小声问姜辛夷:“怎么想起要她吹埙来了。
姜辛夷也没有隐瞒:“我前几天在太医院里翻医书,看到一条医则,力大者可通过气息调节力气。
这不是武侠世界,没有呼吸之法,姜辛夷就想起吹埙来,想要把埙吹好,离不开控制呼吸,先让孩子慢慢学着,等她再大一点,说不准能自己摸索出一套掌控力气的方法。
姜辛夷说完看着徐鹿鸣笑道:“正好她学琴连琴弦都碰不了,给她换个乐器,也省得你天天给她修琴了。
一根好的琴弦价钱不菲,徐鹿鸣又不是那种会将就的人,给孩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琴弦。
修个一次两次没什么,一次次无休止地修下去,家里是有金山还是银山,够她如此挥霍。
徐鹿鸣听完一脸钦佩地瞧着姜辛夷:“还是你有办法!
姜辛夷勾了勾唇,又很好地收敛起,“少来,以后别继续说我只会惯孩子就行。
“怎么会呢,我老婆可是天上地下第一聪明的人,就算惯孩子那也是有方式方法的惯。徐鹿鸣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把姜辛夷夸了又夸。
“……
临近春闱,一些学子没日没夜地学习,也逐渐发现了座钟的好处。
纷纷上皇城司求购。
京里的座钟生意火爆到有全京城的百姓帮忙做手工活,都差点有些跟不上。
无他,一些商人也从中瞧见了商机,想要大肆进货,拿去外地贩卖。
徐鹿鸣没有应允。
木头做的座钟,里面的发条做得再好,也要七天上一次。
京城里有他修的钟楼,谁家的座钟时辰不准了,都可以到钟楼底下调时间,别的城池没有钟楼,调不了时间,买过去的座钟,若是七天之后忘记上发条或者发条卡了,时辰不就彻底乱了。
但商人们精明得很,一听要有钟楼才能贩卖座钟,他们商量了一下,重新找到徐鹿鸣:“徐大人,不就是一个钟楼嘛,我们也可以出资在别地建造一个。
徐鹿鸣起初惊讶这些商人们为了挣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转念一想,朝廷现在要打仗,怕是没有那么多钱去各地打造钟楼。
由这些商人们出资,不仅能快速地把座钟推广到全国各地,他们的座钟生意也能扩大规模。
只是要在
全国各地建造钟楼,钟楼上所需要用到的钢铁齿轮和发条就不能由他来出了。
一个两个他还能忽悠过去,如此之多的钢铁,他从哪儿弄来的,如何经得起别人探查。
且他囤这么多钢铁,他想做什么?一个谋反的帽子打下来,不死也要脱成皮。
好在徐鹿鸣很快便想到一个人,苏羡安的亲爹苏敏中,他现在任工部主事,商人们愿意出资,且在全国各地修建钟楼也是一件利好于他们工部的事。
这有人出钱,他们工部只需要出材料帮忙打造一下即可,想必他们不会不愿意的。
有了主意,徐鹿鸣立马去找到苏敏中,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说。
因着是说公事,徐鹿鸣便没在家中设宴,而是寻了京里的一处酒楼,定了个包厢。
苏敏中一听是到酒楼吃饭,心中便有数了,来到酒楼,听徐鹿鸣说了一嘴,便笑道:“贤侄,你不来寻我,我原也是要去寻你的。
徐鹿鸣给他倒酒的手一顿:“苏伯伯寻我所为何事?
苏敏中笑着道:“巧了,也是跟你这钟楼有关的。
原来,徐鹿鸣的钟楼建起,工部的人也对他这钟楼好奇得很,除了来徐鹿鸣这儿买了几个钟,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原理之外,他们还进到钟楼内部,观察了一番里面的构造。
大家都对牙轮和发条的组合能使指针走动和发出声音感到惊诧不已。
苏敏中更是从中得到启发,他觉得一个小小的齿轮能带动钢铁那般笨重的发条,应该也能运用在其他地方。
他吃了两口菜,也不隐瞒地对徐鹿鸣道:“你也知晓,如今汴京城里最愁的就是煤了,这煤供不应求,都是源于没有那么多人力去挖煤。
“这挖煤最苦的一项便是运输了,工人能在暗无天日的煤井里挖了煤,还要背着上百斤的煤从里头爬出来,着实吃力。
“我是这般想的,寻你这牙轮做一个可以从煤矿中把煤拉起来的机子,这样工人们只需挖煤,不用再耗费大量的力气去运煤,效率应该能提升不少。
徐鹿鸣听完眼睛一亮。
家里开澡堂子的时候,他就知晓煤炭的价钱很贵,来了汴京城,因着城外的树木压根供应不了汴京的百万人口,京里人家多用煤炭做饭,煤价就更高了。
春夏秋日还好,不用烧炕,只烧水做饭,煤炭的需求量不高,可是到了冬日,要烧炕,且一烧全家都要烧。
京里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用量,靠人力一年产出的那点煤如何够使,因此每每到了秋冬日,京里人家就开始囤煤,生怕到了冬日买不着煤。
就这样,冬天各大煤炭铺子里的煤还是供不应求,有一点就被人
给抢了去。
徐鹿鸣要不是仗着空间里存了许多煤他们家怕不是也要跟别人抢煤来使。
苏敏中的想法如果能够实施使煤矿的产量多上一倍汴京城抢煤的情况也会好上许多如果煤价下来了老百姓也能够用得起。
他笑了笑道:“苏伯伯这个想法很好只管去做就是寻我做什么?”
徐鹿鸣只懂一些简单的机械
苏敏中道:“这不是要用你的物什就想着与你说说看看你是要钱还是要奖赏一类的。”
古代哪有专利权且对方还是朝廷的工部徐鹿鸣知晓这是因为自己和苏敏中这层关系别人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
要换个人工部早拿过去用了。
徐鹿鸣也不得寸进尺顺坡下驴道:“苏伯伯尽管拿去用便是都是为朝廷做事说什么奖赏不奖赏的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件事……”
苏敏中也干脆:“没问题我回去就让手下人打造不过你那钟楼的齿轮和发条不轻所用到的铁料也多怕是一两个月就能出一台。”
修建钟楼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事徐鹿鸣也没指望短时间内就能推广全大楚他还指望这个钟表生意能一直养活京城的底层百姓和给禁军发俸禄工期越长座钟生意越能持久。
徐鹿鸣摆手:“不碍事。”
他举起酒杯:“苏伯伯合作愉快。”
苏敏中笑了笑也举起酒杯与徐鹿鸣碰了碰:“合作愉快。”
“……”
工部这边答应了徐鹿鸣也对商人们松了口商人们欢喜不已每天都到工部那边转悠期待那边的工程进度能够再快一点。
有些等不及的商人甚至不惜麻烦一点进了货贩到临近京城的城池每七日来回跑一遍帮着买了座钟的人家校准时间。
这些徐鹿鸣就不管了。
到了月底查钟表的账。
刨除手工活发出去的工钱以及组装费和材料费给禁军们发五百文的俸禄绰绰有余。
他看着余下来的一大笔银钱想着要不要多给禁军发一点。后来考虑到座钟生意是第一次做大家对座钟还很新奇购买力自然不用说等到后面见怪不怪了购买力下去还有没有这么多银钱还不好说。
还是求稳一点的好别这个月发高了下个月没有这么多平白叫人失望一场。
于是徐鹿鸣上任皇城史的第三个月便给禁军把每个月的俸禄提高到了五百文。
刘勇是禁军的一个小兵卒他不是京城人他是荆州人常年住在京城
,虽然他们禁军在京郊有营房,吃住都有地方。
但背井离乡的,总要置办些物什吧,平时穿的衣裳鞋袜,偶尔的人情往来,再加上京城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也多,他也馋啊。
靠他一个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压根就不够使,更何况他也想把父母接来京城或者每月给家里寄些钱粮回去,让家里人日子也好过一点。
奈何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多年,一直没有得到实施,实在是每个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太少了,就这皇城司那边还经常克扣。
说是二两一月的俸禄,经常到手里只有一两七八钱,二两都不够使,更别说少了好几百文。
原本,原来的皇城史下去了,来了个很能挣钱的皇城史,刘勇还期待这个皇城史能够给他们涨涨俸禄呢。但两个月过去,除了每个月的俸禄都是足额发放,没有多一个铜子。
刘勇失望归失望,不过这个皇城史没有克扣他们的俸禄,总归也是件好事。
三月底,刘勇照旧去户部拿工钱,因为已经知晓这个月他还是领二两的俸禄,他对这次领俸禄没有任何期待。
但是到了户部专给他们禁军发俸禄的地方,听户部发俸禄的左右曹道:“刘勇,三月俸禄二两二钱,蔗糖五两。
刘勇怀疑自己听错了,多了二两不说,还多出五两的蔗糖来,这怎么可能?!
糖在大楚有多精贵不言而喻,别的衙门宁肯多发几个铜子,也不会愿意拿糖出来发俸禄啊。
左右曹念完俸禄,见刘勇没有一点反应,不悦道:“你对这个俸禄有疑虑吗?有疑虑你就别领,尽管到你们统领那里告状便是!
以往这群禁军拿了俸禄总是不满意,经常跟萧复打小报告,萧复能怎么办,萧复只能来户部施压。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各个衙门都找他们要钱,这个多给一些,就要往别的地方挪一些,别的地方又如何肯干,因此户部对这群死要钱的禁军一直没啥好脸色。
好不容易这个月皇城司那边多送了些银钱过来,这些人居然还不领情。
刘勇立马回神,一脸喜色地说:“没疑虑,我领我领!
他当即用手指按了按印泥,在左右曹指着他名字的钱粮簿上按下自己的手指印,激动地从他们手中接过二两二钱俸禄和一个包着糖的纸包。
跟户部打交道多年,他是知晓,户部不克扣他们的俸禄已经不错了,压根就不可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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