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听到陆灼年说喜欢,陈则眠先是一愣。
紧接着的反应就是躲。
他是属鸵鸟龟的一遇上无法回答的问题就想把自己藏起来。
仿佛只要躲开陆灼年的视线,就能逃避现实、掩耳盗铃。
可今天他被困在了水里避无可避孤立无援。
于是他只能诚挚地祈祷陆灼年是在开玩笑。
他只想和陆灼年做朋友从没想过发展任何别的关系。
那种关系太未知、也太不稳定了。
陆灼年现在觉得他有意思说喜欢他那要有一天觉得他没意思了、或者遇见了更有意思的人又不喜欢他了他该怎么办?
有过感情、动过心之后再想退回去做朋友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就算他想退回去
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可如果拒绝了陆灼年他们没准现在就得掰。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彼此就都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
所以听到陆灼年说喜欢他的刹那,陈则眠下意识就觉得‘不行、不可以’。
除非这是个笑话,否则他们以后会很尴尬,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一起住一起玩一起相互帮助。
这太糟糕了。
糟糕到令陈则眠难以接受。
只要能让陆灼年收回刚才的话,陈则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差点就要表示现在上床也行了。
反正就是怎么都成就是别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好。
至于为什么不能谈,陈则眠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只要越过朋友这条线,一切就全变了全完了。
陈则眠琢磨了一会儿又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陆灼年刚才还说只是对他有意思,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喜欢了。
这也太快了吧。
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否则没准一会儿喜欢就变成爱了爱又变成一见钟情、山盟海誓、地老天荒可怎么办。
陈则眠灵机一动突然反应过来——
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啊。
不会是现编的吧!
否则怎么早不说晚不说他才松口同意将来可以做陆灼年就忽然喜欢上他了。
这哪里是喜欢他啊这是喜欢做!
陈则眠恍然大悟。
惊怒之下他又不自觉松了口气但为了表明态度还是猛地抓起托盘上的毛巾抬手朝陆灼年砸了过去。
陆灼年下意识侧头避开毛巾几乎擦着他鼻尖掉进了温泉里砸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脸上传来点点温热陆灼年闭了闭眼水珠顺着凌厉的眉峰滑落似坠非坠地挂在睫毛上。
陈则眠指了指陆灼年:“你真行。”
陆灼年屈指抹去眼皮上的水珠:“你完全有权利生气,但你既然把‘为我治病’这件事提上了议程,还制定阶段性的诊疗计划,我就必须得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否则这和骗你发生关系有什么区别。
“说得好听,陈则眠声音扬得很高,有种空泛的怒意:“但你现在讲这些,就是想骗我和你睡。
陆灼年不知道别人表白之后得到的反馈是什么,但仅凭生活经验推断,现在这样显然是不正常的。
他知道陈则眠思维跳跃,但没想到关注的重点能歪到这个地步。
好在陆灼年足够理性,可以顺着陈则眠的思路往下捋。
陆灼年:“你刚才都已经答应了‘缓做、慢做’,如果我是为了这件事,现在什么都不说,等下次性瘾发作的时候,直接提出要求不就可以了吗?
陈则眠明察秋毫,真知灼见:“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缓,也不想慢,你就是想现在做!
陆灼年:“……
陈则眠有理有据,思路清晰:“你刚才说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我还差点信了,结果没说两句话,‘有点意思’就变成了‘真的很喜欢’,自己听着不离谱吗。
陆灼年觉得自己再离谱也没有陈则眠离谱。
“我什么时候说‘有点’了,陈则眠,
陆灼年缓缓深吸一口气:“你不要断章取义,更不要添油加醋好吗?
陈则眠抱臂道:“那你觉得是‘有意思’和‘有点意思’差别大,还是‘有意思’和‘很喜欢’差别大。
陆灼年向来沉稳冷静,情绪稳定,本身就不是一个很易怒的人,况且几小时前吃的帕罗西汀药效正浓,甚至还没有到达半衰期,情感冷漠的副作用并未消退。
在性格与外力的双重作用下,感性的一面几近于无,冰冷得犹如一台机器,大脑几乎处在绝对理智的状态中。
可即便如此,陈则眠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陆灼年的情绪。
看到陈则眠吃帕罗西汀的时候,陆灼年就难以自控地产生了情绪波动。
现在明明是在跟陈则眠表白,却还是能被气到,不仅无法平心静气地讲道理,甚至还想和陈则眠大吵一架。
陆灼年还在努力平复心情,陈则眠却以为是自己戳穿了陆灼年的诡计,令陆灼年无话可说了。
他很少在和陆灼年的言语交锋中占据上风,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当然不肯轻易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陈则眠这时候倒是很警惕了,观察问题的角度也极其刁钻:“从用手到用腿还两个月呢,从‘有意思’到‘很喜欢’就十分钟,你感情升级挺快啊陆灼年,比行为需求升级还快。
陆灼年额角
青筋猛跳:“重点难道不是我对你有感情吗?至于程度的问题可以稍后再讨论。”
陈则眠后退半步,拒绝落入陷阱:“除了上周那几天以外,我们天天在一块儿,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喜欢我?我才松口同意说可以缓做慢做,你立刻就对我有感情了,你要是我听了会相信吗?”
陆灼年虽然还在试图讲道理,但逻辑已经完全被陈则眠带偏了:“那不是出于对你负责的角度考虑吗?你都同意以后可以和我做了,我喜欢你却还不告诉你,那我成什么人了。”
陈则眠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我不用你对我负责。”
这么明显的一副拒绝交流姿态,就连陆灼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鸵鸟龟缩成了球,藏在自己的壳子里,仿佛只要把头藏起来,就可以无视全世界。
陆灼年血压飞速升高,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耳鸣。
现在他已经不是想和陈则眠吵架了。
他简直想和陈则眠打一架。
陆灼年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陈则眠的胳膊,把人从汤池里捞了出来,用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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