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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胎商骨》

70. 第 70 章

苏槿娘决定提前动身。临行前将林平叫到跟前私下与他交代了许多事,敦促他不必太着急,等与素兰这边交接妥当再去下一个地方。至于萧江晏最好是将他安排在下个站点,一来是两姐弟离的近方便照应,二来可从中发现问题及时调整……

林平点点头,默默接受了她的安排。

倒是林喜,私底下调侃:“大哥,你总不能一直跟在姊姊屁股后面转悠吧?别怪小妹不提醒你,你若不独立无法为她排忧解难,相信不久就要被其他人替代。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林平白了她一眼,心里却不得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人得有价值,才无可替代,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好!下定决心后便不那么害怕了。

码头。

苏槿娘一行人登上了去广州的船。没有太多的道别,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挥挥衣袖,渐行渐远,直至水天相接再也看不见人影。

刚船上,苏槿娘将手中的酒放入船舱桌面,便出去向船家打听消息:“艄公,请问您认识“水上漂”关小七和孙二娘子吗?”

“关小七、孙二娘?”艄公凝思片刻,缓缓摇头:“没听过。”

“噢,好吧!”苏槿娘像泄气的皮球看向赵南星。

赵南星拍怕她的肩膀:“没事,咱慢慢找!江面上的船只成百上千,不见得船家都听说过他俩的名号。”

苏槿娘点点头:“也是!毕竟客船与货船不同,或许我们应该找那些货船船夫打听打听。”

“这也是个办法。不然大海捞针似的寻人确实难。要不每到一个码头便靠岸问问,兴许能打听到些眉目。不然,咱们贸贸然去广州,万一人家还在水上行船,岂不是白跑一趟?”

苏槿娘一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吩咐艄公沿途的码头都靠一下岸。

俩人站在船尾,乘船而行,眺望四周,仿佛身处于画卷之中。群山环绕,景色如诗如画,穿行在山川峡谷,清澈的河流,船过波纹四起泛着丝丝涟漪。

此行,前程未卜!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再难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要扳倒苏家唯有钱财和权力。任何人都会臣服于财权!垄断陆运和漕运无疑是必要的手段之一,苏家经营药材生意免不了运输,若是她彻底垄断运输业,无疑是掐住了苏家的命脉。常言道:蛇打七寸。到时苏家这条眼镜蛇还横的起来吗?

苏槿娘腰杆笔直站在甲板上,迎着微风,观赏着无垠的碧湖蓝天,此时的心境已不若一年之前逃亡时!她现在只想也只能先将九万里发展壮大,走一步算一步。

“想什么呢?”赵南星见她望着青山绿水出了神,出言打断道。

苏槿娘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咱俩那时扮作新郎新娘逃亡的时候。”

“是啊!已经过去许久了,本王还没能将你娶进门当王妃。”赵南星调笑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欢喜。“说来本王还得谢谢你的鸡腿之恩,那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最美味的鸡腿。”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曾经的美好。

逗得苏槿娘咯咯直笑,双颊羞红低声道:“你不是已经还了嘛!你在破庙从杀手刀下救了我性命。”

“没还完!鸡腿那么大,这辈子都还不完,本王得赖在你身边一直还一直还……”赵南星说着故意弯下腰将江中水一漾而起挥洒在她脸上。“扮作新娘的时候你故意还画个大花脸骗过那些杀手,本王可一直记得那个足智多谋又调皮的小娘子呢……”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让你捉弄我,让你捉弄我……”苏槿娘不服输,指尖将水撩起朝他泼去。

“哎呦!”

“怎么了,没事吧?”船身晃动了一下苏槿娘一个没站稳差点跌落水中,赵南星连忙扶住她。

俩人相视一笑,赵南星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心道:“美酒花荫故友陪,青山绿水佳人伴。这难得的缘分弥足珍贵他定会倍加珍惜!前些天他已飞鸽传书与皇兄,特地将建康府出手惩治污官的事情详加描述大肆渲染了一番,只为邀功能让他迟一些回宫。”

“晋王殿下,有您的信件。”老九远远的喊着。没办法,皇上的来信,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耽搁,只好当一回坏人打断人家你侬我侬。

赵南星闻言,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心里忍不住怪怨:“这死老九,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等回了皇宫本王定要在皇兄跟前蛐蛐你。” 怪怨归怪怨,正事还是要理的。于是乎,板着一张千年冰霜脸道:“呈上来吧!”

老九恭敬地弯着腰将信件呈给了他。

赵南星展开信件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紧缩,冷哼了一声,将手中信件撕的稀碎扬风撒向天空,纸碎缓缓飘落浮在水面,随着江水流动……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苏槿娘关切问道。

“苏小娘子……”老九原想提醒她有些事是大内秘密不该知道的不要问。刚要说,被晋王狠狠瞪了一眼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下去。

“下去吧!”对于他的逾越赵南星心中的怒火又添了一把。见他下去后,脸色才缓和了一下,唇角扯了扯对苏槿娘轻声道:“无事!不过是皇兄催我回宫罢了,不必理会。”

“那……要不,你先回宫,我一人去寻关大哥他们?”

赵南星摇摇头:“我不放心你一人。朝堂那么大,能人无数,不差本王一人。倒是你,是我想一生一世守护的。”他深情地看向苏槿娘,将她的耳根子都看红了。

原来这男人不是天生高冷,说起情话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她喜欢!

“小娘子,前面有个码头,小人将船靠岸,你去瞧瞧有没有你要找的人?”艄公在船头冲她喊道。

随着船身缓缓靠岸,码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船身狭长的,有船身宽胖的,也有装饰豪华的大黄船……工人们扛着一袋袋米从船上走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酸臭味。

苏槿娘微微提起裙摆下了船,向岸边的人一一打听消息。许久过后,才回到船上。

“怎么样?”

苏槿娘缓缓摇头。“都说不认识,没想到找个人那么难!”

“别着急!总会找到的!”赵南星安慰她道。随即,让艄公开船,往下一个码头看看。

苏槿娘点点头。

赵南星又道:“其实,朝廷也有漕运司。若有问题,本王也可让漕运司帮忙解决。”

“倒不完全是船的问题,还有人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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