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莺然知道,徐离陵大概是不信她这些安慰的话的。
但他合上的眼没有睁开,好似真的在她的安抚中入眠。
莺然也合上眼,熟悉的冷香包围着她,让她总是在意识混沌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儿。
只知道,她的怀真在她身边。
这两日她在城中飘来飘去,着实是累到了。这会儿身心放松下来,很快便入眠。
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但她虚睁开眼,能瞧见一道人影站在她身旁。见她醒了,转身离开。
是徐离陵。
莺然没去追,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起来,跟上已经走远的他。
天亮了,但阴沉沉的。
或者说,徐离城从转化为圣魔城开始,就没有过晴天。
不下微黏如血的雨,已经算是好天气。
莺然跟随徐离陵一前一**东城门,渐渐飘到他的身侧,和他一起回到通和殿中。
徐离陵在殿中坐下,手撑着额闭目养神:“还不走?”
莺然飘到他身边,“我过几天再走。”
他脸色不好,莺然弯腰伸手探他额头,刚触碰到便被他挥开。
但她已感受到他的体温——好烫。
徐离陵嗤笑:“真当圣魔城是无人之境,来这儿度假了?”
莺然关切地观察,伸手再摸他的脸,“你生病了?怎么会这么烫?”
徐离陵微蹙眉,侧过头:“我不会生病。”
他唇齿开合间,莺然瞧见他口中异样的红,红得仿佛口腔被烫坏了,正在渗血。
莺然瞪大眼,焦急地捏住他的脸,掰他的下巴:“你嘴里怎么了,让我看看。”
徐离陵猝不及防被她捏得仰起脸来,反手要打开她,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满面的担忧与专注。
他唇瓣微抿。
莺然急道:“你张嘴啊,让我看看。”
徐离陵沉默两息,推开她,疲倦地倚在座上合眼:“走吧,再不走,你的性命就要留在此地了。”
莺然本就急,听他这般说,真想把他嘴堵上。
千年前的徐离陵,怎么能做到一张嘴就这么讨人厌?好似说话不带刺、不嘲讽就不会说话一样。
千年后的他,脾气可是好得很……嗯,大多时候好得很,像出家人一样淡然。
莺然沉思起来。
徐离陵视她如无物,兀自休息。
莺然忽然道:“无及草是灵草,你吃了无及草,是不是无及草伤了你?”
徐离陵眼睫颤了下,不语。
他不否认,莺然便知真是如此。
她在一旁坐下,自顾自苦恼:“你不能再碰无及草了,那……千年后,我还能送你什么呢?”
徐离陵唇角微勾,漫开被逗乐的笑。
莺然不悦:“你又笑什么?
徐离陵:“你真的很敬业。
他语调嘲弄,却无恶意。
莺然翻了个白眼,懒得同他同他争辩。她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虽不喜他、虽心有遗憾,不能送千年后的徐离陵无及草,但在当下,她只想陪他度过这几天。
希望他开心些,为了千年后的、她的怀真。
殿中静谧良久,临近午时,有魔来报外界战况。
入殿见莺然在,魔将略显迟疑。
徐离陵睁开眼,没有叫莺然离开。
魔将便一如往常般恭敬行礼,“玄道派人支援了庐安、槐城,如此调动,必是曜境在后方指挥。是否要加派魔军过去?
徐离陵有意无意扫了眼莺然。
她正发呆,无意听这些。
徐离陵:“不必。
魔将毫无质疑,应“是,随即退下。
见魔将走,莺然才神色波动,疑惑:“这就走了?
徐离陵:“不然?
莺然:“那两地的魔军怎么办?是撤退,还是拼死一战?
徐离陵幽深的眼眸注视她,语调宛若天外之音,让人莫名严肃聆听。
“魔不会撤退,亦不会拼死一战。魔会让世人知晓,何为魔道。
莺然:“什么意思?
徐离陵莞尔,没有解释。
她不走,他也没再催她。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于是莺然跟着他,见识到了千年前徐离陵的一天。
晨起便在大殿内养息,有魔来报告战事,回一两句,而后继续养息。
一整日不喝水也不吃饭,就坐在座上闭目养神。
若非人一来他就会睁眼,莺然会以为他是不是睡昏过去了,怎么会这么能睡。
真是乏味的一天。
莺然想自己出去逛逛。
但徐离城太大,离了他身边,她很难找回来,便作罢。反正她留在此地的目的就是陪他。
期间神女找过她一次,询问拿书进度。
莺然:“还没拿到。
神女安慰她:“别急。
彼此再无多言。
晚间下了会儿雨,雨丝透着染血泛腥的阴湿。
徐离陵在下雨时出门,到人头林处看那群人头。
莺然想要一把伞,但城中没人打伞,她只得作罢。
莺然害怕看人头林。飘在徐离陵身侧,试图劝他回去。
他不吭声。
莺然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抓了一只琼宇仙麝?
徐离陵:“新任务,从魔道手中救回仙麝?
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莺然眨了眨眼,“千年后,你告诉我,你将书都烧来烤琼宇仙麝吃了。
徐离陵看
向她。
莺然:“要不你去烤仙麝?”
反正别在这儿看着亲手杀掉的亲族们淋雨就行。
徐离陵笑了下“好主意。”
她确实很了解他连他烧书无聊时大概真的会把仙麝拉来烤也知道。
他转身往藏光阴去。路上碰到巡逻的魔卫随口吩咐魔卫将琼宇仙麝带来。
莺然悄悄松了口气跟他一起回到藏光阴。
藏光阴内的火焰已熄灭只剩下满地余烬。一旁是堆积成山、还没烧的书卷。
徐离陵随手拿了一本点燃。
莺然有些心疼这些书卷。
她虽不知这些书卷在各门各道的地位但看其上灵光熠熠、材质不凡便可知这些都是玄道珍贵藏品。
莺然坐下望着渐烈的火堆问:“烧了这些书你会开心吗?”
徐离陵默然须臾斜睨她:“怎么任务之一保下这些书卷?”
“哪来那么多任务。”
莺然瞪他一眼拿了一本书卷给他包容又无奈:“如果你会开心点那就烧吧。”
徐离陵沉默地接过书丢进火里。
待火舌吞噬书卷
莺然瞪大眼僵住。
徐离陵向她伸出手玩味地勾勾手指示意她再拿一本。
莺然嘴角抽了抽望着火光映照中他隐有轻讽笑意的面容又拿了一本给他。
因为他看起来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似乎烧掉的不是书是压在他身上的山。
他接过看了眼丢进火里:“这本是墨道仙佬所著《仙术机关全解》孤本。”
他再度向她伸手。
莺然又递给他一本。
他丢进火里“这本是曜境的《丹术藏卷》孤本。”
不用他再伸手莺然又给他递一本:“这又是什么孤本?”
徐离陵顺手扔进火里:“曜境《道器藏卷》。”
莺然递书:“这个呢?”
徐离陵:“曜境《兵器藏卷》。”
莺然再递:“这个?”
徐离陵:“曜境《山岳五阵》。”
“这个。”
“琼宇《兽谱》。”
……
火越烧越大点亮了昏暗的书阁。
魔卫送了琼宇仙麝来。徐离陵命其拴在长廊中走入长廊后没多久带了一条剥皮放血的腿来。
他在书架边坐下把书架砍了做架子将麝腿架在火中烤。
莺然坐到他身边已经不问是什么书了主动给火添薪。
火光炽烈他的轮廓却在火光中柔和了下来漆冷的眼瞳也染上了温度般。
片刻后他将麝腿交给莺然:“你来。”
莺然愣
了下,手忙脚乱地接过:“我不会。
徐离陵坐在一旁,凭空取出一壶酒,倚在散乱的书架堆上,观火饮酒。
莺然踢他一脚:“你别喝酒。
徐离陵:“你身为玄道修士,不管我烧这些玄道孤本,管我喝酒?
“千年后你跟我说过,喝酒会催发魔性。
莺然轻声道,“少喝点吧,我不想你那么快出现魔功反噬。
徐离陵:“我练魔功,不会被反噬。
莺然轻嗤,不自觉教训他:“不会被反噬,你怎么会记性变差、怎么会尝不出味道?你自己不清楚吗?那都是魔功反噬的征兆,反噬到最后,你会——
会死。
她抿抿唇,没说出那个字。
徐离陵饮酒的手顿了下,袖摆微晃,还是放下了酒。
他注视着火上仙麝,懒声道:“转一下,要烤焦了。
莺然嘟囔:“我都说了我不会烤。
徐离陵:“千年后你嫁给我,不做饭?
莺然:“不做。
徐离陵:“厨娘做?
莺然撇嘴:“你没钱请厨娘。
在她的剧本里,他这么穷吗?
徐离陵:“那谁做?
莺然注视他。
徐离陵会意:“我做?
莺然点头。
徐离陵不置可否,大笑出声。
莺然:“你不仅做饭,你还扫地洗衣洗碗喂狗喂猫挣钱养家……
徐离陵饶有兴味地问:“那你呢?你做什么?
莺然烤麝腿烤得手有点酸,把麝腿交到他手上,“我在家玩。
徐离陵接住麝腿,似笑非笑。
莺然:“是你说的,如果你照顾不好我,就不会娶我。难道你现在不是这样的想法?
徐离陵:“我从没想过成亲的事。
他没有想法。
莺然眼珠转了转,凑近他:“真的没有吗?你活了这么久,没有过喜欢的姑娘吗?
徐离陵看向她。
她容颜娇丽无害,眼神却狡黠中透着危险。
仿佛他的回答,决定了她接下来是否会给他一巴掌。
徐离陵好笑道:“没有。
莺然逼近他,盯住他的眼睛:“真的?
她好像毫无察觉,她此刻离他很近,近到她的鼻尖好像要与他的抵在一起。
徐离陵:“我没时间玩那些无聊的情爱游戏。再者……以你的身份,这般追问我,合适吗?
莺然撇嘴,坐回去。
阁中安静了,只有火焰声,和麝腿在火中烤得滋滋冒油的香。
莺然嘟囔:“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会给你绣香囊绣腰带绣发带呀,有时候我也会帮忙做些事的……
徐离陵
:“嗯,我知道。
莺然愣住,一时不由得多想:“你,你怎么知道?你……
难道信了?
徐离陵:“你先前说过,你给我绣青竹纹的腰带。
莺然有点失落:“你记住啦?
徐离陵:“我记性很好,过目不忘,听过的话也都能记得。
莺然:“哦。
阁中又恢复安静。
再次有声,是徐离陵忽道:“快烤好了,吃吗?
他现在看上去很好说话。
莺然点头:“嗯。
徐离陵凭空取刀,割下一块肉递给她。
肉很油,莺然想拿帕子,但没有。
眼看着油要滴下,她就着他的手咬住了肉。
红唇贝齿,无意地在他指尖划过。
她有两颗小虎牙,尖尖的。
徐离陵收手,摩挲了下被虎牙划过的手指:“好吃吗?
莺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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