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莺然微愕。恍然一笑,神采飞扬:“是啦是啦,今年更高兴,有我陪着你嘛。”
徐离陵搂她入怀。
满城和聚,月高辉明。
待时辰实在不早,天也有些转凉。
徐离陵从储物袋里拿了小围脖给莺然围上,背她下城楼。
走回繁华街市中,可见城中不知何故,加派了人手。
百姓仍旧和乐,但玄卫们不断巡视戒备。
莺然心有所感,知方才徐离陵让她见幻景,定是用了法术。
既用法术,如何能不惊动城中护卫?
所幸城中并未大乱,这会儿也只是巡查一番,见无人出事,就撤了。
莺然心中还是发虚,窝在徐离陵身前,拉他加快脚步回家。
他气定神闲,与来时一般,散漫地游览风光,直令莺然着急。
莺然转念无奈,路过茶摊,交给摊主一块灵石,麻烦他请路过的玄卫喝杯热茶。
摊主应下。
莺然稍加安心,接着与徐离陵闲逛,闲聊。
恰路过一卖桂花簪的小摊。徐离陵买了一支桂花簪,簪她发间。
这簪子是鲜桂花做的,不能长久,戴着只图一乐。
却是鲜有独身者买,多是一家人到街市,给家中夫人、孩子买。
莺然也买一枝,叫徐离陵低下头,簪他发中。似不觉累了,同他又来回逛着、闲话着。
至夜浓如水,才想起秦焕的门禁,急急忙忙拉他归家。
走入书院后巷,莺然嘀咕:“这会儿肯定已经过了子时了。”
她倒不怕秦焕,只是不喜欢秦焕念念叨叨训斥她。
未至后门,徐离陵停步,站在墙边叫她过来。
莺然:“做什么?”
徐离陵抱起她,要带她翻墙进去。
莺然偷笑。
他正要跃上墙头,她突发奇想,兴冲冲道:“让我自己爬。我从前时常爬墙出来玩呢。”
好久没爬了,她怪兴奋的。
徐离陵便放开她,站在一旁看她爬。
她攀着镂空窗花,用力蹬地上墙。
然而,上不去。
肃京春蟾书院墙下没有云水县那样的高坡,对她来说太高了。
莺然面露难色,冲徐离陵失落地扁嘴。
徐离陵摸摸她脑袋,走到墙边单膝跪下,叫她踩在他腿上爬。
莺然笑颜明灿,攀着窗花,踩上徐离陵的腿。
徐离陵一手护她,一手托着她,助她借力。
一用力,就将她送上墙头。
莺然骑在墙头上冲他招手:“快上来!”
徐离陵手搭上镂空窗花,目光顿了下,而后身轻如鸿一跃而起,环抱住她,要抱她下去。
莺然在他怀里挣扎着笑:“不是说好了让
我自己……”
却见徐离陵对她使了个眼色。
莺然僵住目移。
秦焕正负手而立站在花间石子道上板着脸凝视她。
今夜月光满亮堂堂。
莺然沉默地环住徐离陵的脖颈让他抱下去。配合他作出一副她是被迫爬墙的样子。
待落了地她乖巧地喊:“爹。”
秦焕扫视她颈间围脖、发上金桂抿唇终是只哼一声:“没规矩。”
负手离开。
莺然跟在他身后徐离陵握住她的手陪她。
走进后院许秋桂已经睡下关熠还在院中高举戒尺罚站。
秦焕下巴朝石桌上一点小童会意又拿一柄戒尺来放下。
秦焕横一眼莺然示意莺然将戒尺拿起来“同关熠一起罚站去。”
关熠一脸苦相想劝秦焕。
又知劝不动白费口舌还会被加罚闭嘴。
莺然自出嫁后从未被如此罚过。
迟疑少顷上前去拿戒尺。徐离陵按住她兀自上前去。
莺然启唇想要叫住他。
同秦焕争论是无用的他是她爹徐离陵还能打他不成?
就见徐离陵拿了戒尺同关熠站到一处。
秦焕拧眉:“我没叫你。”
徐离陵:“关尹子言天下之礼夫者唱妇者从。岳父罚莺然便是觉她有言行逾矩之处。既是夫倡妇随她随我而行便是我有违礼教。罚其源而不罚其表应当罚我才是。”
秦焕神色稍有和缓:“那你便在此同关熠一同罚站三个时辰后再走。”
徐离陵应下。
莺然想为徐离陵争辩但刚要开口见徐离陵冲她摇了摇头。
徐离陵面对他爹从来没有这样听话的时候。从前总是一番引经据典说得她爹罚不出又大为赞赏。
莺然不知他此刻是何打算但见示意也不说话静立一旁。
秦焕回望她一眼无声轻叹一息招来丫头领莺然回房歇息。
莺然同丫头去了主院旁的闺院沐浴入房。
她吹灯上床待丫头退下
这会儿虽是秋老虎白天热但夜深之时已有凉意。
到后院却见秦焕也仍坐在石凳上盯着徐离陵和关熠。
徐离陵从容淡然关熠脸皱成苦瓜。
大约因秦焕总不回房许秋桂也出来给他披了薄氅劝道:“罚三个时辰那岂不是天都要亮了。”
秦焕不为所动。
许秋桂气得又回了房。
莺然只得也回房看秦焕那架势估摸着今夜是无法去找徐离陵了。
她暂
且上床等。
但今夜逛街游玩着实是累着了。房中静谧温暖衾被舒适一切仿似她在云水县出嫁前的闺房规制。
重回熟悉之处又甚是疲倦莺然不知不觉睡过去。
醒时一惊发觉天已经亮了。
徐离陵正脱了衣要上床睡见她醒了道:“再睡会儿还未到辰时。”
莺然应声掀被让他躺下为他压压被角钻入他怀里。
徐离陵搂着她的腰身。
她轻揉他胳膊:“可会觉得酸痛?小时候我爹经常这样罚我和书院学生举一个时辰戒尺我手都要抬不起来。”
第二日还得接着练字。
徐离陵拂开她的手轻抚她手臂:“还好。我幼时曾练过整三日的剑。”
莺然“啊”的惊一声:“整三日?你师父罚你练的吗?”
旁人说整三日那多少有点水分。
但亲眼见过徐离陵如何用功半个月不曾休息她知晓他说整三日那真是整三日。
徐离陵闭上眼轻轻拍抚她的背嗓音缓缓哄她入眠:“那时五岁年纪尚小不知变通。于天霄赴宴时见两仙人比剑。剑啸龙吟劈山断海便向他们拜师。他们不教待回去我就寻了剑谱自学。”
“找到他们的招式不停地练直到学会整两部剑谱学会剑气化形为止……”
莺然听他说话眼皮又打起架来咕哝:“你真是……争强好胜……我……小时候……”
该学的会学多余的能偷懒就偷懒啦。
除嘟哝这些她还想问昨夜她爹可有和他说什么。
但连自述幼时之言都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徐离陵轻拍拍她在她耳边笑了她什么。她也没听清。
再醒时才是巳时。
莺然睡得很饱听见有人敲门醒得很快。怕吵醒徐离陵轻轻拉开他的手披上外袍踮着脚开门。
门外是她娘许秋桂:“你怎么还不起?早上给你煮的冬菇粥都要冷透了。”
她幼时最爱喝冬菇粥了。
莺然:“这就起。”
许秋桂:“那我再去热一热。”
莺然关了房门回身穿好衣裳鞋袜梳洗打理。
走前又到床边瞧徐离陵一眼见他还闭着眼
她弯腰亲了下他的脸忽腰间一紧被他按趴在他身上。
莺然这才发觉他似早就醒着眸色清明毫无倦意。
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摇头起了身。
莺然便等他与他一起去厅堂吃粥。
许秋桂见他来加了碗筷感叹:“女婿起得真早她爹和关熠都还睡着呢。她爹真是
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瞎折腾……”
许秋桂碎碎念叨。
莺然一边喝粥一边应着。
她喜欢吃粥里的冬菇,徐离陵挑给她吃。
许秋桂不会说他们这般没规矩,反倒笑眯眯的,又对莺然道:“女婿精力真好,你们这时候要个孩子……”
又来了。
莺然左耳进右耳出。弄得许秋桂说着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气。
莺然倒是很淡定。
在思量住几日的时候,她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并且也想好了如何躲避。
吃完粥,她挽上徐离陵:“娘,怀真困了,我陪他回屋躺躺。”
说完就拉着徐离陵溜回屋。
接下来几日,她如法炮制地避着许秋桂与秦焕。
因她到底是成了亲的人,秦焕与许秋桂不便像从前那般进她闺院、叫她做事。倒是**都给她避成功。
关熠可就惨了。
第二日开始,便被秦焕压着重读儒门功课。
好不容易饭间得了会儿空闲,又要被许秋桂在耳边念叨:“莺莺都成亲快五年了,你怎么还没个着落。”
想找借口躲避也不成,一避,就又被秦焕拉去背功课、背不出来受训了。
他私下里同莺然抱怨:“早知道,就不说住十日了。若说住三日,这三日师娘和先生肯定只会想着抓紧团聚,不会想着这般对我。”
莺然苦恼:“是啊……”
其实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存了想看关熠笑话的心,才应了十日。如今却是自讨苦吃了。
她爹这回不知怎的,改了性子了,不仅不放过关熠,也不放过徐离陵。
这六日她躲得清闲。
秦焕却是白日里罚关熠,晚上熬徐离陵。
每日也就饭间碰面,秦焕还总能找到借口,叫徐离陵晚间去找他,一罚便是在院中站一夜,天明方能归。
徐离陵白天帮她避许秋桂,晚上她睡了,又要去庭中领罚。
莺然实在心疼他辛苦。
这日晚间吃饭前,莺然在房中同徐离陵交代:“待会儿我爹说话,晚上留你,无论如何你都要拒了。”
徐离陵:“你爹知晓我是魔之后,你我便远走云州,从此再未见面。如今遇上,他作为你的父亲,自是不会轻易饶过。”
莺然这会儿才想起还有这桩渊源,心道确是如此。
且她爹还愿意训诫他,而不是直接摊牌叫他滚,或是找人来围杀他,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莺然抚抚徐离陵的手背:“辛苦你了。熬一熬,三日后咱们就回家了。”
徐离陵应声,倒比她淡然。
于是又是三日的熬。
第十日,清早莺然起来,身心轻松。
终于熬到头
了。
许秋桂从前五日开始,不再亲自来叫她吃饭了。
只对她道:“远香近臭这话,果真是至理名言。你不来时我心里记挂得很,你整日在我眼前晃悠,也不听我的话,真是讨嫌。
也不知这话说了是希望她要听话的,还是真心的。
反正莺然讨了个自在。
清晨也不用徐离陵刚回来睡下、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许秋桂的敲门声吵醒了。
不过因秦焕的规矩,她还是得在辰时前去厅堂吃早饭的。
她已经十日没能睡到自然醒了。
莺然打个哈欠,困倦地在房中换衣,梳洗。
待她洗漱打理好,徐离陵已穿戴整齐等她,帮她理了理衣襟、皱起的裙角。
莺然嘟囔:“我娘说得对,你精力真好。
熬了十日,日日都没见他倦过。
徐离陵手指沾了凉茶水,在她额间穴位点了点,搂她出门:“吃完回来再睡。
莺然点点头。
到厅堂,落座。
今日早饭,如刚来那日般丰盛。
在家时,许秋桂嫌她讨嫌。这会儿要走,又如刚来时那般牵挂了。
秦焕还命人拿了酒来,要与徐离陵喝两杯。
莺然讶异地制止:“我们午间还在这儿吃饭呢。怎么一大早喝酒。
难得,秦焕没开口就训人,而是点点头,命人将酒撤了。
也不似前几日般,看徐离陵哪儿都不顺眼。
大家一起围着桌,说说笑笑吃了饭。
倒是难得的平静。
吃完饭,莺然原想去睡的。这会儿又想多陪陪许秋桂与秦焕。
不过秦焕不要她陪。
过了中秋假,书院已有学生来上课。他如常去教授课业了。
莺然便叫徐离陵回房歇歇去,他再不困,这几日也是累的。
更何况先前关熠说了,来回都要他领路呢。
她没问他如何来回,但已然猜到从何处走了。
徐离陵应了,留她多陪陪许秋桂。
许秋桂亲自拾掇菜,要莺然和关熠也一起同她做顿饭。
莺然刚要拿菜,徐离陵还没走,闻声折返回来,在她身边落座,代她择菜。
莺然偷笑,颇欢乐地在凳子上晃晃,倚了下徐离陵的身子。
因当着许秋桂与关熠的面,她没有一直倚。
许秋桂抬手拧她脸一下,笑嗔:“你呀!现在被养得懒**。
却没有一定要她择菜,而是默认了徐离陵择。
莺然笑盈盈,只陪着说话。时而觉着口渴嘴闲,叫人拿茶水点心来,同许秋桂吃喝。
这菜是许秋桂要择的,却是徐离陵和关熠择得最多。
莺然时不时喂徐离陵喝口茶。
关熠没人管一张脸垮得要掉地很是幽怨地盯着她。
莺然笑他:“怎么这样看我?”
关熠瞥眼徐离陵哼了声。
许秋桂便倒了茶拿了点心给他“行啦你要歇就歇吧!”
关熠撒娇:“还是师娘对我好。”
娇得许秋桂犯恶心抖鸡皮疙瘩。同莺然笑作一团。
午间一起做了饭秦焕早早回来同吃却也没再要喝酒。
许秋桂叫人上酒来他反而道:“下午他们回去一路不易少饮酒脑袋也警醒些。”
便以茶代酒同徐离陵喝了两杯。
关熠这会儿被秦焕疏忽了也没不高兴乐呵呵地自己凑上去。叫秦焕无奈得很。
莺然瞧着看似是关熠哪儿得罪了秦焕才叫秦焕不愿意搭理他。
她朝关熠使眼色问关熠。
关熠眨着大眼睛似不懂她的意思。
许秋桂明言询问:“你得罪你先生了?”
关熠笑嘻嘻:“没有吧先生昨晚还叫我逆子呢。”
许秋桂闻言先是大笑“叫逆子还不是骂呀!”
转瞬明了过来这是秦焕终于承认把他当儿子了。又红了眼眶低头拿帕子抹泪。不想伤了这和乐氛围起身道:“我到厨房看看汤去。”
莺然陪她一起去哄她:“好事呢哭什么。”
许秋桂:“我高兴呢。”
她俩离去。
厅堂里便只剩徐离陵、秦焕与关熠。
就如昨夜在庭院中那般。
昨夜秦焕先是叫了关熠到书房去问关熠要了提前准备好的叱魔鞭。
关熠当秦焕这古板的老夫子实在咽不下女儿嫁了作恶多端的圣魔这口气。
训诫了几日眼见圣魔还要带他女儿离开今天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将叱魔鞭交上他犹疑:“您真要拿鞭子抽他呀?”
秦焕深沉未答。
关熠:“可是他身份不凡您这鞭子打不死他呀。”
秦焕看他一眼举鞭抽他:“我打的死你!”
关熠在书房中乱窜大叫:“打我做什么!”
秦焕斥他:“你这逆子说的什么话!”
直到徐离陵来了
秦焕又领徐离陵到庭中去。关熠跟上秦焕也没说什么。
至庭中秦焕没再像前几日那般先装模作样问学问再找借口罚徐离陵。
他直接肃着脸:“跪下。”
惊得关熠瞪大眼生怕徐离陵忍不了一个动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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