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徐离陵走到浴桶边,勾了张凳子在旁坐下。手往浴桶里伸。
莺然要躲,但桶就那么大。
虽能容纳两人,也不好让她随便躲。
徐离陵扼住她的肩膀。
天冷了,他来回打水,手也冷。
一下子冰得她热乎乎的身子哆嗦了下,惊呼一声。
徐离陵一手把她拉到面前,一手放进热水里浸了浸。
浸热了,握起她一条手臂,自手背向臂膀,慢慢揉捏,力道有些重。
无半分旖旎。
莺然静下来:“你做什么?
徐离陵:“你平时不活动,今日练了剑,又站了一下午,明日身上肯定会痛。
莺然侧靠在浴桶上,头倾向他的身子:“按过就不痛了?
徐离陵:“嗯。明日你开始练剑,也得按一按。
莺然应了声,看他玉白修长的指,像白莲细瓣似的托住她被水热得有些泛粉的手臂。
一寸一寸地往上揉,一寸一寸地留下指印,又很快消散不见。
莺然:“辛苦你了。
徐离陵“嗯了声。
这般不客气,反叫她笑起来,调侃:“下来一起洗?
徐离陵扫她一眼,捏完一只手臂,要她转个身,帮她捏另一只手。
知他不下来,莺然来劲了,娇娇地歪缠他:“一起嘛,一起嘛。
徐离陵不语。
为她捏完手,要她趴到浴桶上。手臂牵拉到肩背,肩背自然也要按。
莺然趴下,还在调侃他:“我又不做什么,你怕什么?
说罢,她兀自咯咯笑。
徐离陵的手在她肩背上按得着实舒服,她一边喟叹,一边道:“待会儿按完,不知到什么时候了。一起洗,咱们晚上好早点睡下。
背上的手按到一半,突然撤了。
莺然一愣,回头看他,他撩了袍起身出门。
莺然“诶了声,他也没回头。
她心道他不会生气了吧?
莺然在浴桶里胡思乱想着。
没一会儿,徐离陵又回来了,为她舀了些浴桶里已开始变冷的水,又倒了热水进来。
莺然趴在桶边,哄他:“我不和你闹了。
她眼眸圆圆的,脸蛋被热气熏得氤粉,唇也红得泛亮,眼巴巴地盯着他。
徐离陵睨她一眼,出去倒了水,折返回来。
而后,开始脱衣裳。
他脱了外袍,莺然反倒慌了:“我同你闹着玩呢。你真……诶,我同你玩呢。
徐离陵脱罢外袍便不脱了,又坐回凳子上,继续给她按。
莺然瞥眼外袍,上面沾了水,估计他是因此脱的。
这下反倒叫莺然不好意思,自觉叶公好龙。乖乖地趴着让他按,不
跟他瞎闹了。
手直按到腰际仍往下。
再往下莺然细着嗓子“啊”了声回眸看他有方才的闹剧又不好意思说重话只嗫嚅:“这也要按?”
徐离陵面不改色:“嗯。”
他按了两下手指陷进去莺然察觉不对劲反应过来回身推他“你耍我呢。”
徐离陵:“嗯。”
莺然无语。
他反倒扯了唇收了手叫她转过身子面对他把腿抬起来。
莺然不肯。
徐离陵:“你腿上不按明日腿疼。”
莺然犹豫还是不肯。
虽是夫妻但又不是亲热的时候她要把腿翘到浴桶上分开来他才能帮她按腿那姿势实在是……不像话。
徐离陵脸上似笑非笑的。
莺然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戏弄她。
徐离陵不勉强她她不按他便出门烧他沐浴要用的水。
莺然在浴桶里泡了泡才出来换上寝衣上床歇下。
徐离陵来沐浴时就在房中她沐浴的桶里。
他放下了床帘她也不好意思特意掀开去看。
便听着房中水声淅沥偶尔一转眼在烛光映照下瞧他脱了衣裳的身影。
他肩宽腰窄背薄腿长身上每一处线条都修长流畅似登峰造极的雕刻……
匆匆一眼她忙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躺在床上静静的没一会儿犯起困。
徐离陵洗完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打扫房中水渍。她嘟囔:“没有浴房真是不方便……”
不知多久后徐离陵上床来。
她感到他抚了抚她的发又握住她的腿为她轻轻揉按同她温声耳语:“明日在厨房那儿隔出间浴房。”
莺然含糊地应了声沉沉睡去。
*
清晨关熠来接。
莺然抱抱徐离陵同他亲了亲牵上飞驹出门。
路上和关熠说了以后自己来往下午不上武试课的事。
关熠想了想不放心:“我再陪你走两天你熟悉了路我就不送你了。”
莺然应下。
到乙玄道一宗关熠又要亲自送她去静堂。
他是好心她便让他送了。反正不过是坐第一排。
到静堂却发现今日这会儿堂中已坐满了人。
莺然:“昨日还没这么多人呢。”
关熠:“散修得到消息陆续过来了。待会儿人更多明日人更更多。”
他面露难色
找了会儿就听门内武罡道:“关熠。”
关熠一愣又怂又谄媚地进门:“武长老。”
武罡面无表情:“怎么叫我
武长老,我不是叫东山虎吗?”
关熠尴尬:“诶,您这……我这……哎呀,怎么会呢,我哪敢嘛。”
莺然想笑,不敢笑,憋着。
武罡冷哼一声,把自个儿的座椅踢到讲师桌旁,“你妹妹,特殊照顾,坐这儿吧。”
莺然偷瞄眼堂中三千弟子,全都对着她的后背:……
笑不出来了。
关熠表情扭曲,只能道谢,出了门对莺然合掌:对不起了,莺莺。
莺然斜眼看他:我明日不要你送了。
关熠对她拜了拜,溜了。
莺然转念想想,好歹有个位置坐。
便这般坐着听讲。
只是后背视线众多,略感烫人。
莺然忍受着,好不容易熬到放课,她将椅子还给武罡,郑重道谢。
武罡“嗯”了声,打量她:“你倒是挺乖巧讲理。”
莺然当他说的是“挺讲礼”的意思,谦逊两句,再度道谢。出门,去乙玄道一的外门兽棚取飞驹。
今日山上比昨儿还冷,风呼呼刮,吹得她发髻都乱了。
在宗内不可御兽,到山门,终于可以上马。
关熠才赶来,远远冲她招手,要她等他过来送她。
莺然便扶着飞驹等。
肩上忽被人拍了下。
莺然回眸。
是徐离陵站在她身后。
莺然愣住,惊喜:“你怎来了。”
徐离陵一手捋了捋她被山风吹乱的发,另一手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他道:“接你。”
糖葫芦红灿灿的,散发着酸甜的香。
莺然接过糖葫芦问:“怎么来的?走来的?”
徐离陵:“嗯。”
清南巷离连乾山可有段距离,更别提到了乙玄道一还得爬山。
莺然心头酸软,盯着他瞧。
徐离陵弯腰,将她抱到飞驹上。牵着她到人少可飞处,翻身上马。
姗姗来迟的关熠在一旁默默待着,这会儿上前打声招呼:“有妹夫来接你,我就不送了。”
莺然:“劳你白跑一趟。”
关熠嗔她:“同我客气什么。”
莺然对他笑笑,徐离陵环护着她,骑飞驹带她回家。
关熠对他们摆摆手,看到飞驹渐远,莺然坐在飞驹上吃糖葫芦。
她吃一口,给徐离陵吃一口。
关熠兀自笑开,转身回宗里。
一回头,却见武罡站在身后。
武罡仰头望着飞远的飞驹,幽幽道:“你妹妹同她夫君,关系很好啊。”
关熠:“是、是啊……我妹妹不爱吃的就给他吃。”
武罡:……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
连乾山下是灵脉,会叫徐离陵不适。
徒步上山又辛苦得很。
莺然叫徐离陵明日不要来接了。
徐离陵不置可否只同她道:“午间饭已做好了在灶上热着不耽误功夫。”
莺然无奈又笑又疼惜他。
与他分吃完糖葫芦也刚好到了家。
吃了午饭午间练完《鹤霄九冥诀》徐离陵便开始教莺然以阴阳道之法练剑。
他教的不多只三招。
莺然忐忑:“三招够用吗?”
徐离陵:“三招任你随意变换使用。再多你学不精。”
莺然点点头。
学精确是比泛泛而学好。
徐离陵教剑的方法比赵衔月精妙得多。也十分适宜莺然所修阴阳道——主用法杖辅用剑。
因是乍学莺然颇感新奇。一下午都在玩徐离陵买回来的新剑。
徐离陵亲自领她学了半个时辰后便去厨房旁砌浴房隔间。
他不拘着她勤学。她学累了就跑来和他玩或是给他递递工具与他闲话他都陪着。
他们在云水县的小院起初只有间大致可住的房屋后来的偏房等都是他们自己建的。
是以这会儿砌个不大的隔间倒也得心应手。
砌了两天浴房砌成。
第二日下午莺然学剑的新奇劲过去兴致不高。便同徐离陵一起出门去买云州的机关浴具。
待浴房晾晒吹风三日再装上浴具就可以用了。
莺然很是期待。
每日晨起去上文试课午间打坐下午练剑时间过得也快。
徐离陵还是每日去接她。
接她时还会给她带东西。第二日是用小壶装的热乎乎的雪梨糖水第三日是刚出炉的脆脆甜甜红糖饼。
这叫莺然想起穿越前小时候下午放学总能看见别的小孩儿父母给他们带了烤肠或是烧饼。
他们兴高采烈地坐在父母自行车上吃。
她只能看着然后自己走回家。
这会儿她不由感觉很欢喜。
不过她还是同徐离陵认真聊了担心连乾山脉的灵气对他有害。
徐离陵道:“无事。”
第四日莺然便干脆让徐离陵接送她他骑飞驹来回省的每日徒步。
他还是会在午间接她时给她带东西。
第四日是芝麻糖第五日是葱油小饼。
她高高兴兴地接了坐上飞驹
明日可是个好日子明日新浴房可以用了。
晚上莺然趴在浴桶里徐离陵给她按着肩背。她惬意道:“若是用了浴房你是不是就不便给我揉按了?”
浴房不大就是个淋浴间。
他
在她洗澡时进去,会弄得一身湿。
徐离陵:“待你洗完出来,一样能按。”
莺然愣了下,侧目眯着眼看他,以眼神问:那你为何这几日要在我洗澡时按。
徐离陵神情坦荡地慢眨了下眼,似不明她意。
莺然哼了声,想了些夫妻之间,有的没的。又想到这几日他日日接送,她每日练了剑,因有他揉按,第二日也不会不适。
她眼珠转了转,转过身来。
这会儿徐离陵已给她按完了。
他坐在凳子上擦手上水迹。
莺然倚在桶边看他,脸上是微微的粉,唇上是艳艳的红。
许是热气熏染所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她唤他:“怀真。”
徐离陵将擦完的帕子放在一旁:“嗯?”
莺然抬起腿,脚搭在浴桶边上,细声道:“今日是最后一次在房中沐浴。明日要用新浴房了,今日便这般……”
为她按腿。
徐离陵看向她,目光平静。
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向一旁瞥,搭高的脚也有退缩趋势。
然在她退缩前,徐离陵握住了她的脚踝。手指自踝间为她揉按。
她腿上湿漉漉的滴着水,连带着他刚擦干的手也湿了。
她一条腿翘着,一条腿还在浴桶里。觉着下·身空空,而他目光坦荡,不避不闪。越按,越叫莺然不好意思,曲起腿想以腿遮挡,又被他拉开。
徐离陵古井无波:“往前来些。”
过了会儿,又道:“侧过来。”
莺然皆照办。心里羞得厉害,但又想夫妻间嘛,有什么好羞的。
徐离陵出奇的淡定,除了揉腿和直白地看,没其他出格举动,反倒叫莺然越发的羞热,好像只有她胡思乱想般。
待为她按完第二条腿,莺然脸红扑扑的。心道结束了,也许他就是纯看。
要把腿收回浴桶里。却又被他握紧了小腿。
他倾身而来。
莺然错愕低呼一声。
随后便是一连串地低叫呼喊,掺杂她的推搡羞斥,都混在浴桶乱荡的水声里。
待水快凉了,徐离陵衣衫湿了大半。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放到床上用被子裹着,再慢慢为她擦拭身上水。
莺然气喘吁吁,想骂他不正经,又想起是她先不正经。
可她不正经,只是想他正常的来。但他,好像总是不太正常。
虽这次没真做什么,可他……
莺然脸上红热,在徐离陵为她擦大腿又低下身时,心有余悸地推他:“别咬……”
徐离陵只是擦水,闻言问:“疼了?”
又给她瞧了眼:“没破。”
他除了嗓音低哑些,神色姿态都从容淡定得很。
莺然知道他是有分寸的又故意戏弄她呢嗔怪地盯着他。
徐离陵给她拿了衣裳穿上又给她拿了外袍要她下床。
床上沾了她身上的水被褥都湿了。
莺然说风凉话:“叫你方才不擦就把我放被子里去。”
徐离陵:“水要冷了小心着凉。”
莺然怔了下明了他的细心。
待他换好干净床褥她上床等他来。
徐离陵却不再做什么。烧水沐浴上床歇下了。
莺然心中奇怪他在她身旁躺下时她还把腿放到他腿上去有意无意地碰他。
徐离陵握住她的腿放到一边吹了灯拍抚她:“睡吧。”
莺然嘟囔:“怎么呢?”
他也不是没反应。
徐离陵:“你要上课还要练剑。”
莺然了然。他若同她来真的她得缓上三日明日也不能去上课了。
她搂着他脖颈同他耳语:“你就非要闹那么久?”
徐离陵还是那句话:“一次没意思。”
莺然无言以对。
她总会觉着他同她做那事根本不是享受那时的欢愉是单纯在同她玩。
只玩一会儿他觉得没意思。
她用力捏他脸一下又亲亲他的脸
*
时如流水天越发冷亮得越发迟。
莺然随之起得也迟了。
她感觉真像回到了穿越前上学每日晨起都艰难。
不同的是徐离陵把她照顾得很好。
每日起床她能很快洗漱完毕出门就能吃热得刚刚好的早餐。
有时徐离陵给她买了包子她还能路上吃。
这日她喝完粥收拾好到院里待徐离陵骑飞驹送她去上课。
徐离陵从屋里出来拿了件厚袄外袍给她加上:“今日连乾山上会下雪。”
莺然“哦”了声穿上厚袄上飞驹。
徐离陵用绒巾将她头脸裹严实这才纵飞驹上连乾山。
至乙玄道一宗山门。
关熠今日巡逻特意在山门等她见她裹成这样哈哈大笑。
莺然不搭理他乖乖站着让徐离陵把脸上挡风的绒巾解下。
待徐离陵离开送莺然去静堂路上关熠:“你现在就跟咱小时候在春蟾书院看到的那些家里娇惯的孩子似的。家里人怕冷啦家里人怕饿啦家里人怕上课累着啦。”
他怪腔怪调地掐着嗓子说话又叹:“妹夫这样娇惯你你的武试课可怎么过呀。”
莺然:“他教我练剑时挺严格的呢。三招剑我学到今日已十五日了我之前自觉学好了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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