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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第55章

山门处众修各自而立,皆闻声望向那书生。

《森罗六道剑诀》早已失传。

天下仿者甚多,但能仿出精髓、并将其剑招改编的,仅此一个。

众修前来,皆想一观得了《森罗六道剑诀》真传之人,是何等不世大能。见那是名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着实吃了一惊。

徐离陵对莺然应了声,从她手中接过法杖化作的簪子,为她重新簪上:“与人比了武?”

莺然点头:“嗯。”

徐离陵为她裹上绒巾挡风遮雪:“山上雪下大了,山下还无雪,归家去吧。”

莺然应下,围着徐离陵四下看看,虽笑颜,但眉宇间略染失望,转身向飞驹走去。

徐离陵将莺然扶上飞驹,翻身上马。

莺然同关熠打了声招呼,自然而然地依偎在徐离陵怀中。忽身子顿了下,下意识嘟囔:“什么东西?”

硌着她了。

徐离陵从怀中取出一枝梅花、一个用油纸袋装的红薯递给她。

莺然惊喜,怀中抱梅,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忽想起什么,摸摸徐离陵的胸膛:“没烫着吧?”

徐离陵:“没。”

莺然这才轻松展颜,小口小口吃起红薯来,时不时给他喂一口,与他闲话:“梅花是家里的吗?”

“家里的梅花还没开,得再过几日……这是来时路上摘的。”

“这么早的梅花,或许是今年第一枝?”

莺然很开心,狡黠灵动得像只小兔:“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想吃烤红薯?”

徐离陵:“我还知道你晚上想吃暖锅。”

莺然没忍住低低地欢呼一声,同他低语。

山门处修士们离得远,她说了很多话,都叫人听不清。

只听见那书生轻声说的话里有一句:“……今日下雪了……”

便可知——

因今日下雪,所以他知道,她在雪天会想着吃些什么。

他们纵飞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山门处的修士不减反增。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恍然:

得了《森罗六道剑诀》真传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料理家中事务、照顾修士妻子的凡人书生?

他瞧着温润体贴,与那样名震三界的剑诀,看不出有半点干系。

武罡与赵衔月也来了,遥望飞驹离去的方向,眸色微沉。

关熠晃过来,似不经意打断他们:“啊,武长老……我也想吃烤红薯了,今日我可否提前交班?我想下山去买红薯。”

他笑嘻嘻的,一脸傻样。

武罡:……

这滑头的小子。

赵衔月:……

她记得,前世他并不是这样看上去大傻子一样的人啊。

到家,莺

然脱下绒巾,兴冲冲地回房,将梅花放在窗台上。

梅香盈盈,娇展枝头,沾染点点白雪。

莺然趴在窗台边看了会儿,听徐离陵叫她吃饭,才出房门:“今日把大花与小黄也叫进屋里来吃饭吧,怪冷的。”

徐离陵:“它们方才带飞驹出去玩了。”

莺然朝门外一看,院里果真空荡荡的了。

真是难得,它们会一起出去玩。

莺然想着,在桌边坐下。

因晚上吃暖锅,先前她又吃了红薯,午间饭吃得简单。

吃完她抓紧打坐,练完《鹤霄九冥诀》又去午睡一会儿,下午还要练剑。

但今日与人交手,比往日都累。竟是一觉睡到天将黑,徐离陵才叫她。

天色昏蒙蒙,她出房门时,徐离陵已备好了暖锅与碗筷。

她睡意惺忪,还是犯困,晕晕乎乎落座吃热腾腾的暖锅:“你下午怎么不叫我?”

徐离陵道她从今日起,可以暂时休息三日。往后再练剑,也不必像之前那般辛劳。

莺然疑惑:“为何?”

徐离陵:“你今日比试之人,是宗主之女,必能得进秘境的机会。你赢了她,自然也有。”

莺然了然:她赢了若进不去秘境,那赵衔月有资格进去的话,会被那些散修说道的。

只要乙玄道一不突然与徐离陵开战,她都是能得客卿令的。

莺然呼出口气,心道倒是因祸得福,终于可以休息了。

虽每日有徐离陵给她揉按身子,但她每日早起晚睡的,还是累得很。

莺然:“今晚我想早点睡。”

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放下来,睡了一下午也不足以解乏。

徐离陵“嗯”了声。

在她吃饭间,去厨房烧了热水。

莺然叫他先吃饭。他道:“待会儿你吃完,便可去洗漱沐浴,早些歇下。”

莺然撒娇咕哝:“那我还要你帮我揉揉呢。”

徐离陵道:“你睡着了一样揉。”

莺然对他眨眨眼,挪到他身边,与他贴近着身子吃。因徐离陵烧水之故,她比他先吃完。

徐离陵让她放下碗,可以去洗了。

她没去,环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身侧与他絮絮说话。待他吃完收拾桌子,才去洗漱沐浴。

从浴房出来,院中很冷。

她只拿了寝衣进浴房,这会儿一身单薄,急于跑回房中。

刚跑几步,徐离陵从屋里出来,给她拿了件他干净的长袄,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搂着她回房。

她冬日沐浴,总是不喜欢多带衣裳,觉着累赘。他便总是拿他的衣裳给她裹着,防止她着凉。

待将她送到床上。

莺然感到被子里也暖烘烘的,是放

了汤婆子。

徐离陵把沾了她身上水汽的外袄挂起,同她道:“我去洗。”

他拿上衣裳出门。

莺然躺在软软热热的被窝,甚是舒服惬意。闭上眼想睡觉,这会儿却又睡不着了。

许是下午睡得太多,过了困劲儿,就不想睡了。满脑子都想的都是徐离陵。

想他今日送了梅花,现下屋里还能闻到梅香。

想他今日备了她爱吃的东西。

想到这段时间,她虽很累,但既要照顾她、又要教她练剑的徐离陵,比她更忙更累……

她裹紧被子,胡思乱想了许多。

最后想到,今晚,大花小黄和飞驹不在家。

好难得啊,它们都不在。

她与徐离陵很久没同房了。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房子太小,它们就住在窗外……

她兀自深想下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很快又镇静下来,等徐离陵回来,问他:“怀真,你困吗?”

徐离陵提了小暖炉进屋,以防为她揉按时她着凉。

他上了床,为她揉手:“不困,怎么?”

莺然:“那你累吗?”

徐离陵:“不累。”

莺然望着他神情专注、颜色清正的模样,觉着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但还是要问一问:“那……我明日也不去上文试课了,好不好?”

徐离陵睨她,倾身问她:“不上了?”

莺然勾住他的脖颈,对上他因低身而更显幽暗的眼,面飞粉霞,悄声细语:“不上了,也歇三日。”

徐离陵“嗯”了声,仍旧不紧不慢为她揉按。

莺然心疑真是自己多想了,暗自庆幸还好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然而他为她揉到肩颈之处,手却往下,揉了他先前为她揉按时都不会碰到的地方。

莺然猝不及防低呼一声,热了耳根仰面看他。

他面不改色,手指从她身前划过,慢条斯理为她揉另一边肩膀。

他正坐在她身边,眼睫微垂,有几分漫不经意的居高临下。

让莺然想起某些她躺着、被他扼着怎么也起不来身,只能连声哄他停一停的时刻。

莺然有所会意,躺着闭上眼,如往常般让他为她揉按。

只是今日他揉按的地方不只是往常。她也知道,今日揉按过后,他也不会像往常那样直接睡下。

不过他总是有意无意地乱揉,怪磨人的……

莺然忍了忍,呼吸渐重,想说今日别揉了,咱们早些睡吧。

脑中忽响起大花的声音:

“做好准备,有任务。”

莺然:……

为什么又是这种时候。

莺然闭着眼,无奈地思忖着,干脆就这般准备入梦。

入梦前

,特意嘱咐大花,不要忘记之前她同它商量过的事。

莺然睁开眼。

眼前是纵横山岳。

此方炎阳高照,山岳另一边却是黑云压低,狂风大作,似风暴欲来。

苍穹形成一黑一白的割据,如晴夜相交,割裂至极。

大花的任务随之到达:“此次的任务,是要你去战场上救人。”

莺然摸了摸发间,问神女:“眼下玄魔正开战吗?”

她在这边,还能听见那边摧山翻海般的轰鸣。

神女愤恨:“你来了,你夫君仍不收兵,他竟是违誓!”

莺然神情凝重:“这边日头太烈,我过不去。烦请再给我能量,让我以云遮身而去。”

神女沉吟片刻,有云飘来遮日:“你快来吧。”

莺然应下,但不急着去,趁天阴之时,在附近砍了一丛大叶,遮在头顶。

虽然累了些,但可防云突散,太阳灼伤她。

她来前穿的寝衣,但因此前和大花商量过些事,用能量换了身轻便的粉绿裙衫。

她一面向战场赶,一面思索该如何弄清当下真实局面。

此次来,虽看似一切寻常。但莺然不信。

神女不愿给她能量,而是自己战时抽空,以云蔽日,便是证明。

到达战场附近山峰,莺然没急着入战。

俯瞰战局,惨烈焦灼,声势浩大,厮杀的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

竟是比她前两次所见之战更为激烈。

她来得不紧不慢。

神女催促:“烦请快些,你来得越迟,伤亡越重。”

莺然:“怎么不见我夫君?”

其实她看见了。

虽然很远,也不见其身影,但那撼天魔威,当世除他以外,应无其二。

与他厮杀的众修间,亦有一道金煌之影。她曾在战场上见过,那是神女。

神女:“你已经到了战场?”

莺然:“是啊。”

神女问:“你在何方位?”

莺然:“我不知道。”

神女思量:“往有金光的方向来。”

话音落,须臾后,东方亮起一道金光,转瞬即逝。

莺然眼见那确是徐离陵所在方位,不入战场,绕路而行。

行至中途,却是突然脚下阵光大作。

附近死尸一跃而起,身穿璇星法袍,手持法杖,口中诵咒,欲至她于死地!

莺然乍然受惊,魂体遭袭。

幸而一直不曾松懈,当即以能量炸阵,以从未在人前施展过的《鹤霄九冥诀》二章第八式逍遥游,纵跃出阵。

这一着打得众修猝不及防,遭阵反噬。

阵炸尘烟中,一片哀嚎。

莺然边跑边同大花道:“她果真动手

,要置我于死地。”

大花惊呼。上次莺然成亲时,同它商量如何对付神女。后来又道神女有意问她名姓,下次来多半不会放过她。

它原本还觉得不至于,是莺然杞人忧天,此刻直破口大骂。

莺然顾不上与大花多说,见众修衣袍,与喜伯曾描述的那要屠无隐村的天宿宫弟子相似,不敢有丝毫懈怠。

若真都是天宿宫弟子,那般屹立千年的阴阳道修大宗,定然有其对付鬼魂的密法。

幸好她不曾告知神女她的真名,否则他们会更容易对付她。

她急急而奔,有意避开寻常道路。

然而神女像是算准了她会如何走,踩一脚便是一个法阵乍现。

那些阴阳道修亦是层出不穷,如同打不尽的蚂蚁。

莺然心下一凛,决意走回正途,同神女故作讶异:“为何有修士追杀我?”

神女也假装惊讶:“是魔修假装也说不准。你可曾想过,你夫君下停战道令,早就惹得魔道大为不满,一心要杀你了!你快到我这儿来。”

莺然与她对话间,又踩落一脚。

仍是降魂杀鬼的阵法,周围又蹿出数名伪装尸体的修士。

这般加算起来,为围杀她一人,竟用了近百人。

且此地除鬼阵法四野遍布,无论寻常道路、还是路走偏锋,皆有。

莺然想,只要跑到徐离陵身边,便安全了。

忽然却又脚步一顿,想到方才神女无意间的催促,惊觉:

她不能过去!

神女在故意引她过去!

莺然立刻反身,往南侧方向奔去。

南侧竟也铺满针对她的阵法,莺然暗道真是好大的手笔。

手上能量,几乎要消耗殆尽。

她边奔逃边对众阴阳道修道:“你们受命而来,我无意杀你们。若你们现在离去,或可活命。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众阴阳道修杀意决然。

有一人厉声大喝:“你这与魔同流合污的鬼修,装什么好心!你若当真好心,为何十年前离去之时,不提前通知?”

“我们原本还感谢你嫁于魔道,舍身为我等取得和平。原是与魔头商量好,突然来,突然去。只为在我们松懈之时,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莺然错愕,瞬间了然:神女为了除她,竟然故意没有告知众人她离去之事,令玄道众修受死!

神女疯了吗!

莺然暗骂,解释道:“我离去前三日,便已告知神女。”

然众修冷哼,皆是不信。

比起一个来去突然、嫁于魔道的鬼修,他们自然更相信带他们抵御魔道数百年的神女。

莺然想他们是受人蒙骗,一时无法痛下**。

奔逃之间,

心想也算体验了一把,当年十五岁的徐离陵,一心除魔却被追杀,百口莫辩之感吧,

她反手爆出能量炸阵,此番能量用得比先前更多。

法阵反噬之伤更重,数十修士口吐朱红,摔落在地。

莺然趁人阵凌乱之时,将他们远远甩开。

忽听神女冷笑:“你怎么跑到南边去了?”

莺然反问:“你不是要救世吗?为何坑杀这样多的人!今日之战,也不是我夫君违誓,是你为我杀我主动进攻引导的吗!”

莺然心中冷肃。

神女淡淡道:“为谋大事,有所牺牲在所难免。你若怜惜众生,为何不主动来徐离陵面前请死?届时徐离陵心神大乱,此战我等必胜啊。”

她果真打的是这样的盘算。

莺然无意与她争辩:“可惜你安排的人,杀不了我。”

神女悠然自得:“待你能量耗尽,他们自能杀你。”

莺然讥讽:“看来你现在所求不是救世,而是杀我。”

神女竟承认:“是啊。现在,于我而言,杀你比救世更重要。”

莺然无言。

神女笑:“我来此界近百回,次次流转千年。从没想过,徐离陵那样连全族都亲自屠尽,杀尽师友之人,也会有娶妻的一日。更没想到,他会为你,立下停战的道令。”

“他可真看重你……你知道吗?为了你,他自你离开那夜,追杀了我十年。我若没有天霄的父亲庇护,怕是早就被他捉去了!”

“真是难熬的十年啊……”

神女幽幽长叹,“正因如此,你才必死无疑!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尝尝我的煎熬。”

“可惜徐离陵只能痛苦这一世,若是世世都有你这般的人物让他失去,我也不介意反复同他耗着。”

莺然知神女与徐离陵有仇,却没想到,她仇恨到了如此地步。

莺然暗忖这次来的准备没白做。

摘下发间簪子,悄悄握于手中。

神女:“让我算算,你还能撑多久……大概,两个时辰?再炸五六十个阵?也好,临死前,你还能多看看这场仙魔之战。”

仙魔之战?

是天霄上仙为救下界,反被俘虏的那一战?

莺然回头,就见黑云之天几欲撕裂,有天光自缝隙洒落,驱散魔晦。

是上仙下界了!

霎时情势逆转,众魔哀嚎。

独徐离陵魔威愈战愈盛,杀至疯魔。

有上仙纠缠,以徐离陵现在魔性疯癫之态,必不可能抽身救她。

难怪神女特意安排今日杀她。

不过她撑不到两个时辰了。

莺然:“我的能量至多能撑两个阵。”

神女疑惑一声,想到:“对

了,你赠了不少能量给徐离陵,用以压制他的侵蚀神魂之痛是吧?”

莺然疑惑:什么侵蚀神魂之痛?他从没对她说过!

不过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

身后众修见她势弱,反越发强势。两阵之后,终于将她逼停在南侧山脚下,

此时,已是黄昏,战场内黑云魔雨,战场外残阳如血,

身后是巍峨高山,前方是数百璇星法袍的阴阳道修。

莺然脚下阵光起,光灼魂身。

神女喃喃:“可惜,不能让你死在他眼前。不过一样的,你**,他必能知晓。”

莺然沉默地解开簪上灵绸。

法杖化作的簪子触及阵光,立散灵威。

她的能量不够,不是因为给了徐离陵,而是因为传送了法杖。

众修皆骇,心神俱震。

莺然素手翻覆,簪在她手中化作法杖。

星川奔月的杖身,雪华明灿,若尽纳白夜星河于其中。每一道凝华,皆是无匹灵威。

曦照神眼的杖眼,如此间最无瑕的天地之灵汇聚而成,散发出不属于下界的庞大神威。

那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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