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她又在诱神逆天》
“钱小满!”
晏清还是觉得惊奇,这小丫头不知为何跑来了她的无间里,此番还叫嚷着不愿去见钱满贯,竟一时激动晕了过去?
“灵鉴,你可知晓这是为何?”
大司命在任职多年也未曾见过此番诡异情形,钱满贯那副痴情的嘴脸就差把“妹控”两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可钱小满为何......不愿意,或者如她亲口所言那般,“不能”找她哥哥呢?
灵鉴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毛,在故作高深吹了一口气,神秘道:"她本就是无依无靠的生魂,看样子也已经离体许久只是不知为何并未消散,此番说话又耗费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灵力耗尽,自然便——"
它朝那人努努嘴,啧了一声:“这副模样了。”
晏清闻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一手抚上钱小满额间渡灵,缓声道:“先让她在无间养几天吧。”
至于之后醒来,要不要见钱满贯还需由她自己决定。
话落她从殿里取了床毛茸毯子给钱小满垫上。
照理来说魂魄离体之后是触碰不到实体之物的,但因无间之内魂魄也以实体存在,垫上毯子的钱小满显得意外乖觉。
晏清阖眼长叹一口气,眸光终于落在了一旁的沈燎身上。
方才她触碰钱小满额头是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魂力是完整康健的,与之前触碰沈燎时完全不同。
如她之前所料,在天律锁的威压之下,沈燎的神魂已经严重受损,魂力溃散,几乎快叫人感受不到了。
晏清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钝钝的疼。
她有时候也在想,堂堂司命执掌人间生灵乃至神明的命格,可是为何单凭这点虚无缥缈的字据便可以平白操控人的一生?
为什么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必须有既定的轨迹?
晏熹禾曾见垂死老妪的命线忽而泛起金芒,下一刻便有流民捡走她怀中的孱弱婴孩;也见过沙场悍将的命线猝然断裂,千里外的闺阁竟同步摔碎定情玉珏。
这些璀璨丝线编织出精妙的提偶戏,众生悲喜不过是神明指尖一颤荡开的涟漪。
简直荒唐。
灵鉴从未见过晏清眼里闪过这般神色,她那双极凌厉的眸子此刻格外黯淡,下垂的眼睑像是鹰的折翼,深色的瞳里只剩恨意。
“殿......殿下,你——”兽耳小人试探着开口,却被晏清沉声打断:
“神魂破损,魂力溃散,神格可有修复的余地?”
正常魂魄离体便可自入轮回,执念格外深重的下九幽扛过劫难化作冥鬼。
可所有的前提都基于“正常”二字。
神魂不得破损,魂力必须康健,否则就算到了轮回晷也入不得轮回。因此也才有恨一个人便要他神魂尽散的说法,永世不得轮回,世间再无痕迹。
而沈燎体内被天君暗中种下的天律锁此番一经引动,本就受损的全身筋脉越发雪上加霜——更别提神格本就是基于神魂的烙印,神格被天君亲自摧毁,天律锁也拉扯得神魂四分五裂。
他的魂灵,早就孱弱得像一把破碎不堪的残枝了。
灵鉴作为一只养在天雷池里吃人谎话的讹兽,早看把自己养成了个“人精”,它嗖地飞到晏清跟前,两手二话不说捧住她的脸:
“从前那个瞻前顾后,利益至上的大司命是换魂换丢了吧,你是谁,被养大的胎盘吗?”
晏清咬牙:“......”
灵鉴察言观色,忙不迭道:“神魂破碎,本该就是死路一条,这银毛大狗现在可以吊着一口气全是因为本鉴英明神武,嘴皮子磨破了也要吹的招魂曲。”
晏清:“......苦了你了。”
它飘到沈燎肩头,眼神无意扫过他神魂上晏清烙下的印记,轻啧了声:
“要不是靠殿下的印记,就他这神魂早散成少司命厨房里的八角桂皮花椒粒了,估计灵魂出窍都是十三香味的。”
晏清:“......”
换回之后的司命殿下骨相比乔巧更为立体,她眉骨较高,显得眼窝异常深邃。闻言眉宇像是笼着一层薄愁,她抿唇,一时间也生不出和灵鉴吵嘴的心思,只轻叹:
“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这般好的人本该拥有最光明的未来,舍不得看着这般高高在上的神明本该意气风发,却先是家破人亡再到经脉俱损,沦为一遭连魂魄都残败的废人。
舍不得的东西太多。
最舍不得他。
饶是晏清从未设想过也不得不承认,她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灵鉴愣在了半空,一时没想到晏清居然会是这般回答,它蹙起自己粗粗的短眉,愣是逼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可......先不论生剖神格的危险,就算他真的拿着你的神格修复了残魂,他也是要入轮回的。”
“入了轮回便是前尘尽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粉毛黄毛白毛——反正不知道什么毛的狗,再不是沈燎了。”
“殿下你可还愿意?便是如此这般境地,也依旧舍不得吗?”
是啊。他是要入轮回的。
晏清承认心里虽然卑劣地希望他真有什么执念,凭借着这点执念进了九幽化鬼,让这世上的“沈燎”二字消散的有些许余地,哪怕他恨她,只要他还在终归是有重逢之日的。
可当这个想法方在心里冒头,她只觉得自己卑劣得可怕。
他神魂残败如斯,神格修补之后也不过堪堪得以入轮回,哪里还支撑得了他度过九幽数百道关卡?
想来世间情爱如同双刃剑,一端遥祝着祈愿安好,一端暗刻着自私低劣。
晏清阖眸,片刻后轻声道:“愿意。”
哪怕是神明最重要的神格,哪怕剖神格的代价是神魂有损,唤他一个入轮回的机会,似乎也值得。
灵鉴呆了片刻,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哼起了一段不知哪里听来的小曲,一边哼哼一边阴阳怪气: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1],恭喜殿下,栽咯——”
晏清抿唇,第一次没嫌它吵,淡淡道:“灵鉴,护法。”
那语调之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而是一如往常般抬头看了看天,说了句天气真好。
灵鉴没好气:“你那徒弟呢?真养着当饭桶用?”
晏清无奈:“他知道了又是一番阻挠,本殿既决定了便一定要做,何故多费口舌。”
“十根糖葫芦,”话落它见晏清并未开口,立刻坐地起价:“不,一百根。”
晏清睨它:“本殿的名讳可好听?换了多少根糖葫芦?”
她方才听闻沈燎唤她小字着实一愣,翻来覆去也不曾想明白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现下一经提醒,糖葫芦瞬间打通了司命殿下的任督二脉,一眼便锁定了罪魁祸首:
“你何时告诉沈烬隐本殿小字的?”
灵鉴立刻从高高在上的神气样换出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它嘿嘿一笑,双眼眯起:“可能......鬼市那夜之前?也可能之后......哎呀不重要,买定离手,本鉴素来只做一锤子买卖。”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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