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活了么已接单!》
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赤烟眼还没睁开就被木白从床脚拎下来。
霁雾吐着信子爬上江月的胳膊,几个人一起出发往城南赶。
城南地势较高,沿着南大街一路爬坡出城,刚越过城外的小溪就看到一座宅子。
宅子如街坊邻里说的一般,方方正正,奇大无比。
他们还没走近,远远便看到门口围了不少人,上到七旬老汉下到五岁孩童,有男有女,一片喊声。
“走走走。”门口的门房挥着袖子赶客,“都说了跪在这儿也没用,我家老爷真的没时间。”
阶下跪着一位老汉,怀里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孙女,满脸泪。
“求求大人了,麻烦您帮俺通报一声吧!”他用双膝往前匍匐几步,声音夹着颤抖,“俺孙女真的要熬不过去了,求求您,求求您了!”
说完他俯身就往地上磕头。
门房看着心里也不舒服,可又实在没法子放人进去,索性大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躲进门后去了。
江月下意识冲上前,手穿过老汉时才意识到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老人家,快起来。”下一秒木白的手挽起老汉的胳膊,想拎着他站起来。
可老汉说什么就是不起,挣扎着从木白臂弯逃出,跪着往旁边挪了两下。
“俺不起!”他紧紧怀里的孩子,“只有他能救俺孙女了,只要他能救,让俺跪多久都行!”
“多少钱?”江月在一旁压低声音问他。
木白没反应过来:“什么?”
“原本向你许愿救一条人命,要给多少香火钱?”江月的目光从襁褓里孩子身上移开,转头看他,“待我还魂,我回家取了送到庙里。”
他没预料到江月会说此番话,怔在原地眨眨眼。
“拜托你,救救她。”
此刻她是血肉人心,他是无尚神明。
许是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知晓其中酸楚难过。没人愿意死,更何况她还那么小,更何况她还有人那么爱她。
木白看她半晌,良久才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请求,那不要钱。”
他走出人群,站在外围。喊来赤烟鬃毛上扯下一根龙鬓,轻轻攥在手里。
一阵白光闪过,再打开时,手心里多了一袋锦囊。
他将锦囊揣好,走步入人群。
“老人家,我乃路过此地的郎中,如果您不嫌弃,可否让我一看?”他单腿蹲在老汉身边,朝他点点头。
“你...俺能相信你吗?”老汉一滴泪滑落,坠在襁褓的裹布上。
“不妨一试。”木白带出一个好看的笑。
一番望闻问切后,木白掏出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锦囊:“每日一粒,这一袋吃完,便可痊愈。”
老汉看着木白手里的东西,话没说出口泪先流下来。
“俺...俺...”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索性不说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扎扎实实磕起头,一声声叫人听的真切。
“快起来快起来。”木白一手搂着孩子一手赶忙搀他起身,“医者父母心,举手之劳,您别这样。”
“俺,俺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您的大恩大德!”老汉一抹脸上夹着土的泪,接过孩子和锦囊,“不,还有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木白刚想再说些什么,看到此番情况的众人突然像炸了锅一样。
几乎是所有围在门口的人,此刻全部整齐划一看向他。他站在中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人群中不乏和老汉一样求医之人,也有些像先前甜酪店里的大娘一般来给家中孩子求段姻缘,更有甚者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想来问问何人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周遭人盯着他窃窃私语,有的人带着将信将疑的犹豫,有的人带着几分好奇,有的人字里行间透着羞涩。
就在四周嘈杂几近顶峰时,纪府大门突然一声“吱呀”,斩断所有声音。
“这位公子。”方才躲在门后的门房站在阶上冲木白欠身,“我家老爷想请您入府喝杯清茶。”
哦?
江月一听,圆溜溜的杏眼一转。
来的路上还和木白商量得想个办法走正门进去,这样才能和纪疏打上交道,这下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快答应快答应。”她在木白耳边小声嘀咕。
木白听着她急切的声音没忍住勾着嘴角笑着点点头:“多谢,请。”
“公子请。”门房领他进门。
纪府宅门很大,方才只顾着看门口众人,这会儿上前,江月才认真打量起来。
不同于其他宅邸的红棕大门,纪府的门是灰色的,门上的门环是从没见过的兽首,横眉冷对,比寻常的看起来还要凶神恶煞。
灰墙青瓦连绵,看起来暮气沉沉。甚至没有门当两只石狮坐镇。
门房在前面领着路,前厅与平日宅子并无太大异常,但江月就是莫名地感觉有哪里不对...
绕过回廊行至深处,突然莫名竟升起一片薄雾。
江月木白对视一眼,赤烟火速走在二人身后,警惕瞧着四周。霁雾也立起半个身子轻吐蛇信,竖瞳化作细线。
“劳烦公子在此处稍等片刻。”门房将木白带到一个六角亭中,“宅子里路不好走,切勿擅自走动。”
“哎等一...”
木白刚要拦住他问个究竟,却不料四周雾气突然变浓,门房没入白雾之中消失不见。
“这什么情况...”江月默默唤出长弓,紧紧握在手心,“啾姐姐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蛇的视线本就依赖温度,信子吞吐抖动的同时霁雾也在努力辨别雾中冷暖。
“没什么东西靠近。”它几乎整个身体都保持直立,“或者说,没有什么有温度的东西靠近。”
众人在此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周遭浓雾不散反加。
在赤烟耐不住性子之际,霁雾突然道:“有东西来了。”
它话音刚落,只听左前方有脚步声响起。
“久等了。”一个轻柔的男人声音,“方才正在为一位姑娘圆她的愿望。”
木白礼貌性起身,却没作回答。
“那老汉的孙女我看过。”男人走到众人面前,径自坐在木白对面,“她已经无药可救,你是如何医治的呢?”
木白微微皱眉,坐回位置上。
“怎么连个茶水也没有。”男人啧了一下嘴,抬手在空气中拍了两下,只见方才的门房端着一壶热茶几碟瓜果从雾中显现。
可只有一个茶杯...
他给自己斟满,兀自品起来。
木白实在是无语至极,别说是他,身旁江月叉腰气的不行。
“这姓疏的也太无礼了吧!”江月指着他鼻子,“有这么待客的吗,我都想放赤烟去烧他眉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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