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赵元俨现在很崩溃。
他现在就像是吃瓜只吃到一半的猹,急得在田地里乱窜。按理说皇室血脉事关国本,绝不得混淆,他脑海里最离谱的那个猜想绝无可能,但又眼前的光景该怎么解释呢?
濮王之子是假的,但官家的圣旨是真的。所以,说明官家也知情。
问题来了,知情归知情,官家又怎么会让自己看得眼珠子似的儿子认别人做爹?
赵元俨试着代入自己,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不行,想象不了,光想想就要炸了!
“……王爷,您的糖画好了?”
熟悉的小嫩嗓令赵元俨回神,他忙不迭接过扶苏笑着递来的糖画:“这画的是什么?”
“是松鹤延年。”扶苏说。
孙辈的大小豆丁们叽叽喳,讨论了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最终还是扶苏拍板做主。
早在他还被官家抱在怀里,不能独立下地走动的襁褓时代,就曾经听见过官家絮叨过他八王叔的病情,听说一度极为危重,令人担心不已。
后面扶苏再没听过消息,今日仔细一打量,大抵是好全了。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又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如今的八王爷依稀可见支离之态。
那就送一个松鹤延年,祝他延年益寿吧。
毕竟是长辈,而且是坚定站在官家身后支持他。关心一番也是应该的。
八王爷赵元俨伸出手,稳稳把糖画接过,面露赞叹之色,心下更是有一股暖流涌过。到他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人,什么葫芦、如意的祝福,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他还有什么福禄没拿到,什么心愿不如意。
唯独健康长寿的祝福,才真切送到了他心坎上。
赵元俨有一瞬间忽然明白,为什么官家为什么那么宠爱成王殿下,绝不是因为他是久久盼来的继承人啊。
再看自家的崽子们,只顾着盯着他手里的糖画,有的还悄悄吸溜起口水。
唉,心好累。
赵元俨“嘎嘣”一口咬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许多双黯淡下去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又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忽地,不知从哪里传来声抽泣。
扶苏四处张望了一番,最终发现,声音来源是自己身边,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小萝卜头。虽说是萝卜头,但其实他俩的身高差不多:“哎哎哎,别哭啊,怎么回事呢?”
“爷爷,爷爷……爷爷他插队呜呜呜呜!小萝头吚吚呜呜地哭了起来,模样有十分委屈:“我排队排了好久的!
扶苏熟练地哄起人来:“没事儿啊,现在画的就是你的,马上就能拿到——
赵元俨嘴里的糖立刻不甜了。他立刻手动隔开了豆丁和萝卜,惹得两只小的齐齐望向他。片刻之后,小萝卜仿佛明白了什么,委屈更添一倍:“爷爷,你真过分!
“你凭什么不让我和他说话啊!你怎么可以看不起他啊呜呜呜呜呜!
赵元俨:“……
赵元俨:“…………
赵元俨嘴里的糖简直在发苦。他哪里看不起成王殿下了?不是,他哪敢啊!?
但他被扶苏警告过不能主动透露身份,甚至猜测这背后疑似有官家的意思。赵元俨不敢随意挑破,只好悻悻然收回手,一张脸憋得通红,鼻孔发出粗粗的喘气声。
扶苏连忙一把搂住萝卜头的小肩膀,及时止住了他的哭声:“别哭别哭啊,王爷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他也是为你好,别跟他顶嘴啊。
又疯狂向苏轼递眼神:好了吗好了吗?
苏轼:别催啦别催啦!
没看到画得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小兔子来咯——
新鲜出炉的糖画被递到小萝卜头面前,使他把手从通红的眼眶上放下。糖画握得紧紧的,咬了一口兔子耳朵后,紧绷的小脸克制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扶苏松了口气,终于是哄住了。
下一刻,缺了口的兔耳朵杵到他面前来,小萝卜头盯得紧紧的:“你也吃!
扶苏无奈,啊呜一口咬下:“嘎嘣。
“好吃吗?
“嗯!
“还有你也要吃。他又递给苏轼:后者毫不客气,利落一口咬掉了兔头:“好甜啊,真好吃!
小萝卜头终于满意,不再闹腾地瞪人了。
但苏轼却对赵元俨皱了皱鼻子。他的动作并不隐蔽,立刻被另外两个人发现。
那很明显是个不满的表情,似乎是针对小萝卜头之前说过的话。说不定在他心里,正为友人打抱不平呢。
——成王殿下,你快管管啊!
赵元俨不停地对扶苏使起了眼色: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知道我看不看得不起你?
而扶苏更是深知,苏轼绝不是看谁不爽,瞪人两眼就消停的性子,就算是权贵也一样。说不定就在心里酝酿
着什么损招呢。
总不能来一趟让人结梁子吧。
扶苏当即咳了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笑嘻嘻地说:“王爷,您看啊,这个吧,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了……”
苏轼呆了一瞬间。似乎没想到,扶苏会恬不知耻得如此直白。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赵元俨的反应。
只见后者大手一挥,竟是十分的主动热情:“那就在府上吃吧!”
又对身边的仆从吩咐道:“我见家里的小辈与这两位国子监的小友一见如故、颇有缘分,让膳房多加几个菜,好好招待他们,万不可随意怠慢。”
“是——”
他扬了扬手里的松鹤延年糖画:“你们二位的心意,老夫记下了。那老夫就离……”
“您也一起吃一顿呗?就当是顿便饭了。”
赵元俨几乎没怎么犹豫:“这……好吧。”
“呃。”苏轼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趁着赵元俨交代仆从的间隙,悄悄地问道:“小郎,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前和八王府的人认识啊?”
不然人家怎么会对你这么好?一句话让王爷留饭、另一句话留住王爷陪吃饭,可不是谁都有的面子。
“只是打过一个照面罢了。”扶苏无辜地眨眼道:“可能就是他看我是他孙子辈,所以才对我照顾有加呢?”
听见的赵元俨险些一个踉跄。
苏轼的脸色十分狐疑:本朝开国之初,太祖和太宗之间就发生过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你现在说大宋宗室之间相亲相爱、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怎么可能呢?
但扶苏的目光太过清正坦荡(扶苏:我本来就说的实话能不坦荡么),苏轼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吧,真搞不懂你们宗室。”
扶苏松了口气,又突然有点愧疚。
其实,自己的身份好像也没必要一直瞒着苏轼?
一开始是为了两个人能平等地交上朋友,他不得不瞒住。后来呢,又因为他需要白龙鱼服入国子监,到此为,止隐瞒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
但两人认识日久,交情已经不浅,以苏轼的性格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身份泄密出去。那么,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知道之后他会生气吗?会不理自己吗?还是说态度会改变呢?
扶苏挠了挠脸,久违地感到一阵头疼。
“你……”
苏轼立刻应声:“怎么了?”
扶苏:“不,没什么。”
就算要坦白,
现在在别人家,也不是个好时机。
赵元俨吩咐的午膳很快张罗了起来,又因为他特意说过是便饭,席上就不太讲究什么座次礼仪。不然,若是王府正经地宴请宾客,八王妃、王爷的儿子们都要穿正装出来和人见面的,那还得了?
“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菜,你们权且尝尝罢。”
“哪里!”苏轼吃得头也不肯抬,听到这句话,匆匆咽下嘴里喷香的羊肉:“比国子监膳堂好吃多了!”
“哦?国子监?”赵元俨的耳朵动了动:“老夫许久没去过国子监,听说范公在监中改革了一番,不知现在里面是何光景,小友可否解惑一番?”
“没问题。”苏轼**嘴短,拿人手软格外详尽介绍了国子监的现状。什么分斋治学啊、什么吸收贫寒学子啊,最后还不忘cue新成立的膳委会:“我们和赵小郎,还是刚做完委员会的工作才出来的呢。”
“哦……”
赵元一副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作为官场的老油条,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难道说,官家还没有放弃支持新政。话说回来官家也真是舍得啊,为了支持新政改革,甚至把唯一的儿子都丢到国子监去当实验品。
“唔,倒也没有说的那么难吃吧。”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过膳委会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呢。”
——是我要支持改革的。
扶苏一看赵元俨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他并不在意赵元俨套苏轼的话,总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莫名有点憋气,很不希望官家被外人误解,给他背了莫须有的黑锅。
官家才不是为了国事不顾儿子死活的人呢。
官家可疼他了。
这一点,必须认真澄清!
“呵呵,看来是老夫夸张了。”
赵元俨得到确切的答案,心满意足地笑了。
破案了,原来是成王殿下自己不愿去资善堂,非要去国子监读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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