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以为如何?当然是好事一桩。
在座的几位臣子都和扶苏有些师徒之缘,每天看着他因才华和年龄遭到各种人妒忌、非难,谁都于心不忍。公布了成王殿下的身份后,至少那些声音就会消失,耳边清净不少。
至于官家的威望会被儿子分薄?官家自己都不甚在乎的模样。他们就更不用当回事了。不然搞得像在挑拨人家父子关系似的。
只有一点需要注意。
“官家您跟小殿下提及过此事么?”
按理说,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官家无论做什么,成王殿下都只有受着的份。但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这对父子不一样。
仁宗一怔:“未曾。”
转瞬又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但肃儿他想来不会愿意罢?看样子是还没玩够呢。”
范仲淹&欧阳修&富弼:“……”
求您和殿下别玩了,再玩,朝堂都差点儿要散架了。
他们不知道,在历史原本的时间线上,几十年后朝堂上会发生一场党争。波及奇广,激烈异常。但几位沉浮庙堂的**大佬已经提前嗅到了不妙的气味——要是成王殿下再不停手,恐怕党争真的要发生了。
不再是新政派与保守派之间的交锋,而是保守派火力全开,独独针对小殿下一个。君不见他们这些曾经的新政领军人物,在满天飞的**奏折里,都已经退居二线了吗?
“朕晓得了。会和肃儿商量的。到时候说不得要诸卿相助。”
“一定一定。”范仲淹等人纷纷保证。
与此同时,他们也不禁想象起来:当敌视成王的人发现他们针对的人是当朝亲王、内定太子、未来的顶头上司时,会露出何等惊愕诧异的表情呢?
想着想着,便不觉纷纷露出微笑。
议定之后,几人纷纷告辞离开,回到枢密院处理起政务。垂拱殿中只余仁宗一人。他信手翻了翻摊开在桌上的《求知报》,看了几页后竟不觉入迷,直到把整篇的报纸翻到末尾,才恍然般想起什么来。
“朕依稀记得,肃儿曾对朕说过,办此报的初衷是为了给军队启蒙的,可有此事?”
黄都知答道:“回官家,确有此事。”
“肃儿他还真是……”官家感叹万千:“不知该说是机灵还是狡黠。”
曾经,让军队里的士兵读书识字,被梅尧臣和官家共同视作禁忌。放到朝堂
上定会吵个三天三夜。但直到《求知报》发表出来,再送到军队里,满朝文武却都像目盲了一般,无一人在过程中提出异议。
也是,单独让士兵们认字是砸文人的碗,但倘若教化的对象是国民呢?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国民的范畴里多加一个军队的类目,根本算不上大事,最多就是财政多添一笔印报纸的经费而已。
不愧是肃儿,于无声处湮惊雷啊。
要是扶苏能听到仁宗的心声,肯定会大呼冤枉。他真的只是受到苏轼无心之言的启发,决定办一份全民性报纸,顺便把争议问题给解决了。
但谁让他的“前科
仁宗忽然站起身来,手搭在桌上:“朕要去军队一趟,你且去准备,勿要与人分说。
既然是写给军队的报纸,当然去看看士兵们阅读的效果如何。
黄都知:“是。
又问:“官家可需唤人作陪?
“不须。
两刻钟之后,仁宗轻车熟路地打扮成了读书人模样,宫人往他身上套衣服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想,好像不是第一次微服私访?
旋即,他不由得摇头失笑,果然是被肃儿给带坏了啊。
仁宗身上的书卷气重,儒雅翩翩,与通身装扮毫不违和。但他行走江湖靠得可不是衣装,而是脸。光是在禁军大营外站了片刻,禁军大营的陈总管就闻风前来,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然后打开了大门。
但不知怎的,那总管看上去对仁宗的到场毫不压抑,仿佛在意料之中似的。
怎么回事?
官家眉头一蹙,疑心是身边人走漏了风声。正要出言试探,陈总管突然开口道:“三元郎已经来了一刻钟,正在丙十三营中。官家您看您是去和他汇合,还是……?
“三元郎?官家有点懵。
陈总管更懵了:“啊?是三元郎告诉臣,他奉了您的旨意来军中视察的呀?
敢情你们不是一起的?
官家又好笑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是,是朕的旨意。罢了,你就把朕带到那丙十三营吧,正巧朕也欲一观《求知报》反响如何。
陈总管动了动嘴唇:“臣遵旨。
心中却止不住腹诽起来:唉,人比人气**暗示。有的人,连假传圣旨官家都肯包庇。要是他来个先斩
后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嘶,不敢想,还是别想了,小命要紧!
一行人在军营见穿行而过。
仁宗四望着目之所及的军容军纪,微不可查地摇头,心中叹气不已。
众所周知,因晚唐与五代十国时代,武人掌权、礼崩乐坏的乱象,大宋忌惮武将节度使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全国过半的军队编为禁军、屯兵中央,由税收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既无外敌侵扰、也无向上的晋升渠道,浑浑噩噩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就连当初派出的收复西南的精锐,也在回京受到封赏后,打散重新编入禁军之中。他们如盐入水,被周遭的环境飞快同化,再难复现狄青掌兵时的悍勇,实在令人扼腕不已。
仁宗听闻此事时,又何尝不心痛呢。但祖训在上,比祖训更鲜烈的前代教训在上。他宁可被骂软弱,也不愿回到仁义礼智等同无无,到处是物理人**的年代。
好在,好在,肃儿兵行险着,为他想了一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思及于此,仁宗便问:“今日是禁军初读《求知报》罢?效果如何?他们爱听么?”
陈总管被问了个正着。
“呃,这个……”
官家面无表情:“好的,爱卿不用说了,朕知道了。”
连搪塞他的场面话都想不出来,实情究竟如何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官家虽在意料之中,仍不免有些失望。
他低下头沉思起来,鞋子矶着脚下的沙土,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该怎么让禁军将士们快点接受《求知报》呢,得好好想几个办法。肃儿忙前忙后、一片苦心可不能白费。
忽地,不知从哪爆开一阵欢呼声,令官家愕然抬起头来。发生了什么?他与陈总管一同循声望去,后者飞快地“啊”了一声。
“是丙十三营,赵三元方才所到之处?”他替官家发出了心底之问:“发生了什么?”
官家不语,默默加快了脚步。
——
什么都没发生——才怪。
为了报纸诞生之际最原初的受众,扶苏理所当然地要来禁军军营中转转。他也理所当然地被拦住了,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抬出了官家本人当成借口。
听到“奉旨”二字,虽然没有手谕,但联想到赵小三元《求知报》主编的身份,以及他近来一连串大出风头、御前得宠的传闻,陈总管痛快地放了行。
连带着“闲杂人等”苏轼
,也大摇大摆走进了他原本一辈子都去不到的禁军大营。
另一位“闲杂人等”王安石就远没有那么淡定了。他听到扶苏假传圣旨的时候,转头就想走——开玩笑,这么刑的事他可不参与。虽然两人是前后脚的两任状元,但简在帝心和不在帝心的区别也太明显了。
但他刚迈开步子,袖子被一大一小两枚豆丁死死地拽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苏轼的声音从左传来:“王大人你别跑呀,来都来了!”
赵小三元的声音从右边传来:“王大人,难道你不想亲眼看我怎么开辟《求知报》的军队市场的吗?以后就靠你了。”
王安石的步子迈不动了。
他灰溜溜转过身来,就见到四岁的小豆丁狡黠地一笑,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盈满他看不懂的光彩:“安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我担全责也会把你保下来。”
最多就是被官家撸一把头发,再刮两下鼻子的事儿——当然,前提是,官家不曾心血来潮,亲自前来视察禁军大营。
《水浒传》中,豹子头林冲的花名叫作“八十万禁军教头”。这个数字看似夸张,却并未作假。仁宗朝与西夏交战了三年,禁军队伍扩充了太多,国家财政险些入不敷出。这才引出后面的庆历改革。
这个数字,想要一一视察过去肯定不现实。扶苏便抬头问道:“请问,禁军分为这么多营,其中哪一营最……”
最什么?
最骁勇?还是最怠惰?
“最中庸呢?”
众所周知,在学校里,检验老师教学水平不能参考班上的学霸和学渣们。中等生们的分数才最有说服力。同样的道理,放在军队里也一样。
陈总管“嘶”了声,似是被难住了,想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似乎是,丙十三营?”
扶苏:“那就它了。”
中庸到连领导都没点印象,选它准没错!
——
丙十三营的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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