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白居易的《卖炭翁》诉说了贫贱百姓维持生计的遭遇的种种艰辛。贩卖的是取暖的木炭,自己却连保暖也难以做到。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宫市又能用极低的价格,买下一整车木炭,剥削得底层人民生活难以为继。
那么,本朝在推广棉花的时候,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吗?汴京人民可以自种自织、军队的棉袄可以配给。
但弹棉花、织衣裳的工人们,他们会否在终日劳作之后,连买一件棉衣的余裕也无?
当扶苏把这个问题当着仁宗和几位相公的面提出来后,垂拱殿陷入了沉默。
答案当然是:会的。
资源匮乏、官府盘剥、商人逐利。落在百姓手中的剩余价值少之又少,甚至不足以维持基本的生活。这是每个封建王朝的通病,不因哪位仁君、哪个能臣的意志为转移。“卖炭翁”始终存在着,只有数目多或少的区别。
正因答案过于残忍,与范仲淹等人的治世愿景相违背,所以才无人敢言。蔓延的沉默之中,唯有官家一脸淡然地问道:“那么,肃儿,你是如何想的呢?”
每当肃儿提出严峻问题时,他总会准备好相应答案,从没有把难题抛给众人,自己当甩手掌柜的时候。所以,官家相信,关于棉花如何惠及百姓的问题,肃儿的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扶苏说:“凡是织棉衣的人,都该有自己的棉衣穿,这就是我的善恶观。”
他玩儿了个后世人才知道的梗,但是在座的众人皆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屏息凝神地期待着他有什么高论。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建议零售价?”
这又是个后世的玩意儿。但今人和古人只有认知不同,但智商上的区别。像富弼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殿下的意思是说,棉衣亦如盐铁一般,官营售卖?”
他说完之后皱了皱眉:“如此一来,恐怕江南的商贾豪富们不能善了。”除非把他们都收编成皇商,但那是不可能的。
“才不是呢。盐铁官营是为了与民争利,咱们不干那种事。棉衣也不用官营呀,就让织户自行售卖。但是官府要出台个规定,前三个月的价格不得高于某个标准,三个月后再容业内自行定价、丰俭由人。”
“当然,这个指导价不能过高,得维持在让
织户刚好有薄利可赚、让百姓觉得自己现在不买就亏了的状态。等到三个月之后该买的人都买完了剩下的人要把棉衣怎么弄出花来都随他们去。”
富弼又问:“那倘若当地的官府阳奉阴违偷偷改高价格截留在自己手中呢?”
范仲淹却笑道:“彦国你确是着相了。今时不同往日咱们不是有了报纸吗?把价格登上去底下的人还如何弄虚作假?太子殿下刚好还是主编呢可以给我们行个方便之门。”
扶苏刚说完“对”又觉得哪里不对:“师父怎么你也学苏小郎一样打趣我!”
范仲淹朗声大笑。
包括富弼、仁宗在内的其他人则在思考另一件事:只肖把政令登载在《求知报》上就能四通八达让别有用心之人毫无欺上瞒下的余裕。难道说肃儿/成王殿下广办报纸就是为了今天?
他们看扶苏的眼神又敬畏了一点。
扶苏对此毫不知情。
随后调价的政令依照扶苏的想法推行了到了全国。封建时代君主**的好处得以体现:君主说一不二不用向任何人解释政策的由来。江南商贾们惊觉自己种棉花吃亏(其实只是不如预计种赚得多)。但那又如何?他们只能受着。不满也只能受着。
而靠着“建议零售价”、报纸登载、和棉花产量的连年扩大保暖的棉衣渐渐落入每个大宋寻常百姓手中保有量一度接近百分之百。也许一家人春秋的衣服尤有缺乏但都不会缺过冬的棉衣穿——那个价格谁不买谁是傻子!
这正是扶苏敢于向云州偷偷运送棉衣作为救济物的底气。
他是心怀百姓
扶苏不禁感慨万千。
他是从封建时代穿到现代的现代很多影视剧关于古代的描述都过于美化:一家人都有齐整衣服穿、会扔鸡蛋和烂菜叶给路上的囚犯、过年能吃上四个菜……这个生活条件放到古代怎么也得是个地主。而且是手中土地不少的地主。
然而实情如何呢?
扶苏于是提笔就写道:云州的百姓日常衣不蔽体、面露菜色。每逢白灾的时候不仅自己遭灾受厄辛苦收获的粮食也要上
贡,以供养辽国的贵族大人们。我从北边的朋友们听闻此事,未免不令人心中戚戚然。
如果文章停笔到此处就发表,一定会招致骂声一片:你堂堂太子高居庙堂,光有空同情北地居民,却对大宋百姓的哭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扶苏又写道: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当然是昏庸无道的辽国君主和贵族。他们受着北地汉人血汗的供养,只是表面上把他们视作国民。真正危亡之际则露出了真实的面孔。所以说,汉人还是该回到中原王朝的治下最好。
这样看立场就没有问题了吧?批判辽国之昏庸无道,属于战争前动员的正常范畴。呼吁北地十六州早日归宋更是如此。
但这样一来,这文章就是可写可不写,谁写都可以的了。所以,扶苏在最后总结全文的时候写道:百姓就是百姓,十六州的和大宋的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是同样有美好生活愿景的人。今日是辽国民,他日是宋朝人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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