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在李元昊的祖先执政的时代,西夏,那个时候还叫党项,一直是辽国的附庸国之一。到了他这一代方才独立成国,几度抵御辽国入侵,还和大宋打得有模有样。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吸纳人才,发明了一种脱胎自汉语中的西夏语,试图以此维护党项,或者叫做回鹘民族的独立性。种种行为证明,他不仅武略过人,文治上也颇有远见,堪称是西夏的一代明君。
……如果他没有死于强夺太子妃,被太子一刀刺死的话。
但既然人家做都做了,扶苏只能不客气地评价他为“唐玄宗青春版”了。
在原本的历史时间线上,这件事发生在庆历八年,也就是去年。也许是扶苏造成的什么蝴蝶效应,李元昊晚年并未如史书所写般过度沉湎酒色。和太子的塑料关系也并未破裂。不过看宁令哥被他一点就恍然的神色,虽不中、亦不远矣。
扶苏有极大概率可以肯定,李元昊对儿媳妇下手就在这次。
一个可以百分百俘虏的太子,和一个百分之五十死掉的西夏国主,一般人会选哪个?扶苏当然选择后者——连他这次带兵出门,都是在赌运气不是么?那不如一赌到底好了。
而且,据扶苏所知,就算宁令哥亲手杀掉了李元昊,坐上皇位的也不是他自己。而是现任皇后襁褓之中的婴孩。国家的实际掌权人变成了太后之兄、婴孩的舅舅。
到那时候,趁乱攻取西夏不是更好么?
这些心思与筹谋,扶苏谁也没说。他趁着夤夜放走宁令哥,周围人也没有拦住他劝阻的,全都依言照做。森凉的月色下,宁哥令孤单又焦急的背影渐渐远去。这让扶苏产生了自己是曹操,对面是曹操的错觉。
呸呸呸,想什么呢?
扶苏连忙摇了摇头,片场错了!
那宁令哥路走到一半,倏然回头,眼神死死盯住扶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未婚妻的消息,你们大宋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不仅是宁令哥,扶苏的左右们也悄悄竖起耳朵来。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扶苏说:“当然是……我身边的人禀报给我的。”
隔着老远,宁令哥的神情变化都清晰可见。他顶着铁青的一张脸,咬牙切齿:“无论如何,我都当谢你告知之恩。”
然后奋力一拍马鞭,倏然跑远了。
春夜又冷又寂。直到宁令哥带
来的最后一丝声响都消失扶苏身边的人才回过神般小声向他确认:“竟然能探出党项阴私皇城司果然厉害。”
“我何时说是皇城司了?”
“啊?”
“可您不是说身边人……”
“我糊弄他的。”扶苏淡淡道。
他在宁令哥面前表现得足够坦诚宁令哥自然不会以为他在说假话。还会因为切中自己心中之猜测对此答案愈发深信不疑。这样一来他就会愈发防备亲近之人政变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低了。
这才是扶苏想要的。
卑鄙是卑鄙了一点但放他一条生路已经很够意思了嘛!扶苏在心中腹诽转头就碰上左右崇拜的光芒几乎要化作实体的眼神。
“果然是我们太子殿下!”
“是天佑大宋啊!”
扶苏:“……”
他已经懒得猜这群人又脑补到哪里了。
不是皇城司告知的。他怎么知道李元昊对儿媳有非分之想?那就只能是天告知的。不不不你们不觉得这种讲别国首领床底料的老天
扶苏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只好抢在他们尬夸前先发制人:“我说要放宁令哥走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我点儿?”
左右互相对视一眼吞吞吐吐:“因为这是您的决议啊?”
“我的决议就不会错吗?”
“是的。”
“没错。”
左右异口同声道。
扶苏:“……”
“亏我还想了一会儿该怎么说服你们。”他闷闷不乐地嘟囔。
或许说一不二对有些人来说很爽但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不安。可能上辈子被父皇不理解这辈子又不断提出惊人之语让官家和范仲淹他们震惊解释已经成了习惯了吧。
而解释又是一个重新组织语言、梳理逻辑的过程。扶苏自己也能通过它再确定一番自己正确与否。没了它他总觉得心里哪里不得劲儿。
“下次有疑问的话一定要问问我。”
左右皆肃容道:“是!”
他右边那人率先举起手来:“报!殿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扶苏摸了摸下巴:“这是个好问题啊。”
宁令哥回西夏杀父什么的需要时间他们贸然现身攻打容易化身外部矛盾反使西夏内部团结对外。所以这段时间应当找一个消息灵通的、安全的地方徐
徐图之以待来日。
但眼前的大片荒郊野岭,既不消息灵通,也不安全。扶苏甚至能偶尔听到野生动物的嗷叫声,但顾忌着他们人多势众,它们只能远远围观,半点不敢上前。他抄着舆图凝神看了一阵,最近的可以落脚的地方在……
——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见面了。”席上之人喜笑颜开地滔滔不绝:“我说,殿下该不会是想我了才特意请兵北上的吧?”
王安石:“……”
扶苏:“……”
扶苏转而关切地看向王安石:“大人,您辛苦了。”
摊上这么个说话欠打的通判。
王安石脸朝向另一边,无限感怀地点头。是啊是啊,是真的不容易。就这么大小孩儿,你跟人计较都觉得掉价的年纪,偏偏从下属摇身一变,变成了监督他的通判。这找谁说理去?
“喂。”苏轼见状却急了:“王大人你什么意思?还有殿下你怎么不答我之前那句话?”
“好好好。”扶苏说:“我请兵北上就是为了**旅游的,为了见你,总行了吧?”
苏轼“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说罢,他又一道道给扶苏介绍起了桌上的菜色来:“这是兔头、这是羊杂泡馍、这是莜面……都是汴京吃不到的特色,你快尝尝!”
扶苏看了他一眼:“怎么刚来一个月,你就像个当地老饕似的。不过是你也不奇怪。”
苏轼笑嘻嘻:“那可不。”
此刻,无论是扶苏的左右,还是席上云州方面的其他人,都险些惊掉了下巴:什么,太子殿下和小苏通判这么熟的吗?
他们只听说是国子监的同学兼同年,还以为是伴读一样。没想到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互怼互损,太子殿下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只有王安石淡定地享用着美食——作为《求知报》的前主编,这一幕**看过了多少次,早就司空见惯了。
苏轼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被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包围了。他条件反射看向扶苏,却瞥见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
“好啊!”他大叫:“殿下你是故意的!”
扶苏夹起一个兔头,淡定地啃了起来:“你怎么才发现呢?”
和苏轼相处就得这样。有仇当场就报。不然他就会一直不长记性地惹你。
王安石却留意到了别的地方:“殿下吃兔头似乎十分熟练。”
“咦,还真
是。而且居然不怕?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扶苏的手微微僵了一下。他这辈子当然没吃过兔头,所有的技巧全是上辈子学来的。他眼珠溜溜地一转:“之前来云州的时候吃过一次,所以有些印象。”
“可我怎么没……”
“在你之前。”
别人再没有质疑的角度了。扶苏反而觉得有些久违。基本上他当上太子以后,准确说是“发现”了土豆以后,无论做什么,质疑他的人几乎没有。像以前那样藏拙也好,装傻也好,需要遮掩的日子几乎没有了。
他一边感叹,一边顺势转移了话题:“狄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狄青那边,是需要借道云州的。所以和云州知州王安石保持信息通畅,乃是应有之义。这也是扶苏跑到王安石这里落脚的原因。
若问消息之通畅,哪里比得上他呢?
事关军机,王安石立刻屏退了其他人。扶苏这边除了少数几人,其余都退下另开一席。
苏轼的品级和职责,按理说是不够去看机密的,但他理直气壮站在扶苏身边,赶人的时候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扶苏和王安石先后瞥了他一眼,都装作没看见。
他笑嘻嘻地留了下来。
“殿下请看。”王安石从袖中掏出几张轻飘飘的纸,递给扶苏,后者迫不及待地接过。
看了一会儿,一脸感叹之色:“居然还能这样。”
苏轼顿时好奇不已:“什么什么?”
他立刻凑上去,扶苏也把纸歪过去让他看,只见上面写着狄青的动向。
狄青并未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堂而皇之地兵临城下、攻破城门。而是选取了几处和邻州接壤的地界,乔装成了走私蜂窝煤的农人,化整为零潜入了邻州。
他们的口音和本地人有所不同,但一切都可以用“是云州人所以不一样也很正常”解释。然后花了点钱,借住在当地的村庄里。
待分批潜入后,人数凑得足够多了,就一举冲掉了本地的县衙。几乎是在其余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从内部夺得了胜利。损伤也相当之少。
接下来的,就是安抚民心、分发物资、处理狗官一条龙。这一套,狄青在云州见扶苏做过,自己也上手实操,所以做得相当熟练。
县民们在短暂地惊惶过后,就在“免费粮食”“免费蜂窝煤”的糖衣炮弹中败下阵来,依旧过起了自己的生活。
截止到扶苏看到的军报狄青的军队已经如法炮制收复了两州的四个县。而且都是和云州相邻的县。军队的大部队正在有序地贯通扩大着大宋的版图。
“这还真是取了我的精华啊。”扶苏感叹了一句。
“接下来的都是硬仗。不过就这几把胜仗也足够辽国气一阵子的。”
辽使临走前放下的狠话还历历在目。
不是说云州是个巧合吗?怎么我们又如法炮制收复了几个县呢?
王安石和苏轼出发得早不知辽使和大宋具体交涉了什么。但当扶苏模仿给他们看的时候纷纷会意地笑出了声。
“但辽国必然有了防备。”王安石说。
这一任辽主不是傻子。就算他不会主动攻打大宋也会联系西夏给大宋使绊子更会加强云州几个邻州的防备。王安石收到了消息按理说他们巩固在邻州的武装也收到了消息想来朔州和武州不会安分了。
“是啊所以我说接下来都是硬仗。”
扶苏说。
不过他并不害怕不如说之前投机取巧夺来的完全是惊喜。而两国交战尤其是冷兵器时代归根到底比拼的就是国力。
谁的人口多。谁的士兵强。谁的粮食源源不断。谁的马匹年轻力壮。
但是论国力在扶苏心中大宋不会输给同时代的任何国家。不然他这几年兢兢业业下来难道是白干的吗?!
事实也正是如此棉花、土豆、蜂窝煤、西北马……跨时代的物质资源像是buff一样源源不断地加持着宋朝士兵。而四县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更狠狠地涨了一把宋军的士气。
若说此前对于收复武州、朔州、应州等地还是个挂在嘴上的目标的话那么现在就不再是梦相反它如此触手可及。
“冲啊——”
面对着辽国集结的武装宋军不仅没有坐以待毙、固守城门反而主动出城去拼杀。战线不断向前推移竟然推移到了另一处城池前。他们从守方
兵临城下狄青再次祭出**球往辽国的城墙上遥遥一扔——
“砰!”
是比上次更剧烈的响声。
石头的硬度比之泥土何止百倍有余?但还是被**球炸穿一道裂缝。站在城墙上的辽国士兵只觉身体一阵摇晃眼睁睁看着城墙的石块扑簌簌滚落下去。
他们的脸色瞬间发
白。
而打头阵的宋军们也陷入了烟尘之中。姚大就是其中之一,他运气不甚佳,还被石子碎末迷了眼,流下源源不断的泪水。但姚大也不敢揉,心跳声恍若鼓擂,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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