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仙跑去地府打工》
嘭——
应承下的法击,第一道被天权抵消在了半空。
未免下方之人受扰,他干脆主动巡视整个阵法,主动地去拦截下一道法击,可这样便要多耗费法力,算是孤注一掷了。
见状,蓟小札眉头一蹙,她想不通天权为什么会因第五茗一两句话,便义无反顾,甚至还尽心尽力,一点后路都不留。
摇了摇头,她脸上带了几分失望,往回走,捡起乐正词媿那把软剑,越过七星双铃的结界,靠近第五茗,横在其颈间,道:“一镇性命,我不能赌,若半炷香之后阵法没有停下,不管那星君决意如何,我会送你一程。”
第五茗没空搭理蓟小札,在天权为她圈画的范围内,埋头在泥土硬地上用木枝划写着。
七星双铃传来了身后发生的事,乐正词媿深呼了一口气,冷静道:“蓟小札,你不要伤她…即便阵法停不下来,我这里也有一办法,可以解决此事。”
蓟小札根本不信乐正词媿的话,道:“自身难保,还想救他人。”
乐正词媿道:“我这法子你一定听过。”
蓟小札抬头忘了一眼半空中抵挡法击的绿影,道:“你说。”
乐正词媿见她愿意听,闭上眼,鼓足勇气道:“血香。”
蓟小札一怔,道:“你要献祭自己?”
她不是担心乐正词媿气数不够,而是怀疑乐正词媿根本不会那东西。
乐正词媿睁开眼,向上转动眼珠,瞧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阵法纹路,慨然道:“我想要阵眼活。”
顿了,她继续道:“献祭阵,只要喂饱它,也就不足为惧了。”
蓟小札笑道:“这献祭生死阵我或许不懂,但我与一只大妖打过许多次交道,她最善用血香,如此诡秘的方法…你真会?”
乐正词媿肯定道:“嗯,我会。”
第五茗掩于结界中,根本不知道二人在谈论什么,不然她听见乐正词媿的这话,定是要跳起身,好好责骂她一顿。
蓟小札扫了眼第五茗,摇摇头,又看了眼那一身正气的乐正词媿,不握剑的手,不自觉选择指向了天上的那道绿影,质问道:“他会教你这样的东西?”
乐正词媿背对着她,哪里知道她口中的“他”说的是谁啊…
可无论是此间的哪一位,她的答案都会是否定。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法不是他人所教授,而是她自学而成。
她把烧血香的方法,事无巨细,口述了一遍给蓟小札,临了,她问道:“相信了吗?”
蓟小札收回软剑,喃喃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界内,第五茗感觉到脖子间的凉意离去,经不住一愣,手下木枝却正画在关键处,她立即凝聚心神,专注面前的东西。
感觉到七星双铃内的威胁消失,乐正词媿道:“那便请你帮忙去镇中庙宇,为我取一支供神的文香。”
蓟小札踌躇道:“没曾想,你也是这种人…”
说完这话,她并没有离开,相反,走到前方捡起地上的抹额,转身来到乐正词媿面前,将软剑塞进乐正词媿手中,又将抹额搭在其右腕上。
瞧见俏丽的面容多了一份恬静,不多时,她低语道:“你们关系匪浅吧…”
乐正词媿没有避讳,坦诚道:“嗯,上君待我特别特别好,是她助我有了今日,可却是我害她沦落今时。我没有她有本事,她因一语承诺,护我在乎的人,争不该有之命,物换星移,她待我从未改变…我又岂是无知之人。”
懊恼异常,她若能动弹,恐怕会扇自己两巴掌。
顿了,她坚定道:“她身陷此局,我能做的,便是尽一己之力,换她平安。”
蓟小札心中深潭荡漾,目光闪烁,面色动容,沙哑道:“你的话,我明白…”
似遇见了能倾吐的人一样,她在这吵吵闹闹,法力对冲轰鸣不断的镇道中,竭力道:“我家大人也待我极好极好,他会把他见过的、有趣的事都告诉我,也会教我人间大道之理,让我学富五车,传授别人望尘莫及的学识,亦把他人对他的称颂都转赠于我。”
静默须臾,她举起双手,转过手背,将一「忠」一「正」展露给乐正词媿,道:“我急迫地行走于天地,为公,为正,为大人之言,更是为了找回他,换他安遂。”
声音比之最初,更暗沉,她重复道:“你的话,我明白…”
乐正词媿道:“麻烦你帮我寻一支文香吧。”
蓟小札点点头,足下一点,朝镇中庙祠奔去。
嘭嘭嘭嘭…
五道法击已尽,天权旋身而落,站定在第五茗面前,看着那埋头苦干的人,双眉微皱,感喟道:“今时不同往日,上君看来是没有那般大的能耐了。”
抬起手,他收回了七星双铃。
这一句话流进乐正词媿耳朵里的片刻,她手里也再无第五茗气息。
银齿一咬,一丝未有犹豫,她震动神格冲破定身诀。
星君法诀反噬回的伤害,似乎是在挠痒痒,只见她身如魅影,刹那间,持剑、转身、施诀、斩杀,一气呵成。
铛!!!
天权被逼得连连后退。
他一边回击乐正词媿,一边喝道:“乐正!你在做什么!!停下!”
乐正词媿软剑挥挑不断,伴随她施展的咒诀,势头和力道都十分凶猛。
可以说是招招要命,招招用尽了全力。
她面容凛冽,似临大敌,发狠道:“你要上君死,那你我就一起陪她亡。”
天权反手一挡,躲避道:“你何时变成这样了?”
乐正词媿本就有伤在身,此刻接连进攻,损耗极大,嘴角有鲜血渗出。
她来不及擦拭,一边尝着口中腥甜,一边猛猛进攻,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天权怫然不悦,道:“你不该是这个样子,本君命令你,停下。”
软剑横扫至上空,不仅没有停下,一道雷诀叠加,剑身银光火舌缠绕,直奔天权而去。
这还是乐正词媿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
双目瞪大,其间宛如有阵阵怒火喷出,他双手结印,认真地回击了这一剑。
咚——
“噗!!”
乐正词媿在地上滚了数十圈,险些撞上还在继续画符的第五茗。
软剑拄地,她半跪起身,粗鲁地吐了一口沫子,抬头看去道:“再来!”
天权肃然道:“冥顽不灵。”
手中起诀,乐正词媿长剑相向,瞬息杀去。
天权翻手幻出一把通体发黑的宝剑。
这是他的本命法器。
此剑可饮墨泼墨,敕令一切不听教诲之人。
单手背立,犹如案桌之后不苟言笑的夫子,他手中黑剑轻舞,迎斩软剑。
二人太过投入,均未注意到头顶之上,此刻,正同时落下了一道金光,弥天盖地,气吞牛斗。
这显然和初始的法击,不是同一个东西!!
原来,献祭生死阵开启良久,迟迟没有尝到“肉”味,落下的法击又被冲散得无影无踪,此阵探知境内,见动静未现,便逐步涨了法击的阵势。
这是第五茗所未提及的…
众人也不曾知晓。
凑巧,蓟小札是唯一一个注意到此形之人。
她在祠堂中取完文香,瞧见半空的情势不对,闪身归来,乐正词媿和天权刚好双双起势,根本没机会停下来,她便只好疾步第五茗面前,顾不得其他,以香指向头顶,俯身探进第五茗的视野里,道:“上君,献祭生死阵不对劲儿,你快看看,是不是被那女仙君耽搁了。”
事情变成这样,说实话,真怪不了谁。
毕竟,此阵上一次布下时,一城之内,不管是吞噬活物还是死物,都有外力协助,不到半日,气力消解,所有东西化为废墟。
第五茗按住木枝,手不动,抬起脑袋,瞧了眼,满头大汗道:“我只剩一笔,此阵便能停下。”
蓟小札垂头看下符阵收尾的一点缺口,道:“你手怎么不动?”
第五茗虚软道:“这又不是画图…”
瞥见蓟小札手中的文香,她转念道:“女状元…”
磨磨唧唧,蓟小札真想把手中的文香一收,插进第五茗的心口,顾虑到乐正词媿先前说的话,她不耐烦道:“有话快说,不要再耽误了。”
第五茗视线看向那根文香,道:“你不是书妖吗?你把你的墨力烧给我?”
蓟小札迟疑道:“我不信你。”
第五茗掀开了被她遮掩的通印,不握笔的那只手,在其上一点,激出万丈神光,道:“信我。”
香头指向通印,蓟小札支吾道:“东…东岳帝君给你的是真身。”
第五茗肃然道:“你没看错。我现在以整个冥界,向你乞求一份墨力。”
蓟小札震惊道:“你虽有天生神格,可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介小鬼差,你怎敢用整个冥界做赌!人冥君同意了嘛…你…你太…”
第五茗汗如雨下,道:“能换你信任吗?”
蓟小札眺望向远处房屋…
那一直未散去的“热闹”,越来越吵:“女状元会救我们吗?”
“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还没去过京都…”
“风雨江的水好,我好想去看看。”
“我们都走了,以后是不是没人会记得我们,西面镇这么偏远,陛下肯定不知道我们出事了…”
“三位状元都在这儿,别胡言乱语。”
“哇哇哇…哇哇哇哇…”
蓟小札香头划过腕间,嘴中呢喃咒语,焚烧出金辉后,她对第五茗道:“我赠你墨力,但请你谨记,我不是为你,若此阵未停,请你不要再贪生于世,换予他们一条生路。”
第五茗看着面前人的长辫,从头顶慢慢淡去,染上一层银色,她颔首道:“我也曾为司命,自是不会视命无睹。”
伸手握上蓟小札焚烧血香的手,她另一手中的木枝,借着涌来的墨力,猛然画下最后一笔。
木枝笔下阵法即成,金光雄雄,由她二人面前的一小团,快速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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