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皇叔造反了》
谢窈窕到了围场,甫登上东侧高台,便见一群战马踏起雪粒奔腾而来。曹遇手握金鳞旗帜,一马当先,身后铁骑紧追不舍,马蹄声如雷鸣般步步紧逼。他一鼓作气稳控缰绳,最终以半步之差率先冲过终点,旗帜上的金鳞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兄长赢了!”云潇郡主雀跃着挥起手臂,银铃般的笑声混着震耳的鼓声一同响起。大炎的文武百官与将士们顿时沸腾,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围场,鼓声擂得愈发急促,为这场胜利呐喊助威。
谢窈窕对这场胜负倒不甚在意,谁输谁赢于她而言并无分别。
她的目光在场上随意扫过,恰好与不远处的云翎撞了个正着。他正含笑抱着稷儿往这边走,步子不紧不慢。
“娘亲!”老远就听见稷儿清亮的叫唤,小身子在云翎怀里挣了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谢窈窕。
谢窈窕笑着迎上去,握住他肉乎乎的小手:“稷儿跟着父王乖不乖?这里好玩吗?”
“乖!好玩!”小家伙脆生生应着,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声道,“但稷儿想娘亲了。”
云翎的声音带着暖意,落在耳畔:“怎么过来了?不多歇会儿。”
谢窈窕笑道:“这不是听见我们稷儿想我了?母子心有灵犀呗,再说,才半天不见,我也担心你们。”
稷儿被说得不好意思,耳朵尖红扑扑的,往云翎臂弯里缩了缩。
谢窈窕抬眼看向云翎,轻声问:“今日没下场比试?”
他顿了顿,应了声:“嗯……”心中暗忖,莫非王妃方才见曹遇赢了,很是风光,其实想他下场?
话还没来得及往下说,云潇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雀跃的红晕:“表嫂,你怎么才来呀?我哥刚赢了呢!”
谢窈窕莞尔:“看见了,大老远就瞧见你那高兴劲儿,隔着人群都藏不住。”
云潇被说得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哎,我这不是想着回去好给母亲写信嘛。别看她平日里对大哥冷冷淡淡的,心里头其实惦记得紧。这次他为咱们大炎争了光,她知道了准保眉开眼笑。”
说着,她忽然凑近谢窈窕,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将她错过的趣事告知她:“表嫂,你刚才没来,可错过了个大笑话呢。”
“方才武安侯差点从木塔上被人打下来,还是我哥伸手拉了他一把。后来我哥夺了旗递给他,你猜怎么着?”
她故意顿了顿,见谢窈窕微扬着眉看她,才又兴冲冲接道:“武安侯刚跑半道上,那金鳞旗竟又被北鲜族的人抢了去!”
“好在我哥马快,追了上去,费力再次将旗帜夺了回来。你都不知道,当时武安侯那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简直要从马背上耷拉到地上,难看极了!”云潇说着,忍不住捂嘴偷笑,“看孙家这瘪,我心里头别提多痛快了……”
比试落幕,夜色渐浓时,行宫的春熙殿已摆了宴席。
殿内觥筹交错,笑语喧然,异域舞姬旋着裙摆轮番登场,银铃般的乐声混着酒香漫了满室。
诸国使臣争相向云奕举杯,言辞间满是恭维,他虽因舅舅武安侯先前的狼狈添了几分不自在,但念及曹遇终究为大炎挣了颜面,还是他亲手提拔的禁军统领,便也觉得脸上有光,此刻正红光满面,兴致颇高。
昨日众人碍于御王的威势,不敢上前劝酒;今日却纷纷围到左相曹英与禁军统领曹遇身边,或敬酒或道贺,热闹非凡。反观武安侯那边,气氛却沉凝得很,众人皆知他今日失了体面,谁也不愿凑上前去触霉头,那处的桌椅旁竟显得有些冷清。
北鲜族大王子拓拔野,今日与魁首之位仅差一线,虽遗憾落败,可他才刚冲过终点,便听闻那个顽劣的弟弟拓拔骏偷偷跑去攀爬高处,险些丢了性命。
他当即匆匆告退,回去将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又因放心不下,宫宴时便索性把弟弟带在了身边,故而来得稍晚了些。
兄弟二人刚在席间落座,拓拔骏虽受了惊吓又挨了训,却丝毫没影响胃口,抓起桌上的吃食就大嚼起来。啃完一只油乎乎的羊腿,他随手用袖子抹了抹嘴,漫不经心地抬头时,目光忽然定住——
对面不远处坐着的那位夫人,不正是今日派人救了自己的那位吗?
先前兄长问起是谁救了他,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
此刻忽然看到救命恩人,他一把扯住旁边正闷头喝酒的拓拔野,力道之大,让拓拔野含在唇边的酒没喝进嘴里,反倒泼了大半在衣襟上,湿了一片。
拓拔野额头青筋跳了跳,险些压不住火气,真想当场把这惹事精拎起来揍一顿,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把他带出来,净在人前丢人现眼。
“是那个夫人救了我!”
拓拔骏却浑然不觉,伸手指着大殿中央旋转的舞姬,视线穿过层层衣袂,直直往谢窈窕那边指去。
云翎刚把一块精致的点心喂进稷儿嘴里,便觉一道陌生的视线落在自己这边。他抬眸望去,恰好与拓拔野的目光撞个正着。
两人视线相触,无声的较量在空气中悄然展开,带着几分试探与审视,云翎目光犹如冰簇般袭来。
片刻后,拓拔野先移开了视线,余光不经意扫过云翎身侧的女子身上,许是察觉到御王周身隐隐透出的不悦,那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挪开。原来,竟是御王妃救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拓拔骏见兄长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按捺不住,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在他看来,救命之恩总要当面道谢,正欲迈步,却被拓拔野伸手一把拉住了。
“不许去。”拓拔野沉声喝止,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大哥这是教我做忘恩负义之人?”拓拔骏拧着眉,一脸不解。
拓拔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太后那边正憋着对付御王,这节骨眼上,当着满殿文武与诸国使臣的面跑过去套近乎,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吗?
他压下心头的躁意,压低声音道:“此事以后再说。”
*
晚宴散场,众人陆续返回各自的行宫。
云翎与谢窈窕已准备安歇,门外忽然传来景六带着急色的声音,说是有要事禀报。云翎当即披了件外衣起身:“窈窈,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景六立刻上前:“王爷,方才有人在林雪阁门□□了支箭,箭上绑着密信。”
一旁的李清源先接过那支箭仔细查验,确认箭身无毒后,才小心解下箭簇上缠着的信纸,呈给了云翎。
云翎略一沉吟,还是拆开了那张纸。
纸上只有八个字:“明日驯兽,小心谨慎。”字迹简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他将信纸递给身侧众人传阅,转而看向景六,沉声追问:“可知是何人所送?”
“看箭矢插入的深度,应是从远处射来的,对方并未靠近。”景六连忙回话,“属下等人发现时,已在周围仔细搜查过,并未找到任何可疑踪迹。”
一旁有人忍不住开口:“王爷,这送信之人,似在给提醒我们,但不知是敌是友?”
云翎眉头紧锁,这八个字来得蹊跷,真假难辨。但眼下情形,终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景七在一旁分析道:“明日是最后一场比试,在鹿园驯兽。听说那狗皇帝早就在园里豢养了不少虎豹豺狼,特意为明日准备的,莫非又想逼王爷下场?”
他话音里带着忧色:“王爷,这趟怕是藏着凶险,要不明日就称病不去了?”
云翎沉默片刻,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了叩,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还是要来。”
这些人都是云翎的心腹,早就盼着王爷能夺得帝位。他们本就对宫里那群人积怨已久,对方屡次三番对御王府下手,实在忍无可忍。
昨日狩猎时,雪林里埋伏的刺客,明摆着就是宫里的手笔。才隔了一日,竟又动起了歪心思!
景六满脸忧色,上前一步道:“王爷,明日要不要多带些人手跟着?”
“不必。”云翎语气笃定,“你明日留在林雪阁,护好王妃和世子即可。”
云翎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李清源:“可有能让野兽温顺下来的药物?”
李清源心头一动:“王爷是怀疑,明日会有人故意让野兽发狂?”
云翎默了默,缓缓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确有一味药叫引兽散,只需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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