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世死对头倒追了》
谢衔星站在北疆的风沙中,指尖摩挲着萧长庭的来信,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将军,可要回信?”亲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摇了摇头,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
“不必了。”
他知道楚玥是什么性子,若京城疫病肆虐,就算他写信劝阻也无补。
“传令下去,”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抽调军中半数军医,即刻启程归京。”
亲卫愕然:“可北疆防务...”
“我自有安排。”
皇城内,九月的夜风卷着枯叶悬在空中打旋儿。
楚玥贴着宫墙疾行,左臂的伤处隐隐作痛,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忽然,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急忙闪身躲进拐角的阴影里。
“萧长庭!这边找过了吗?”谢稚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楚玥屏住呼吸,正欲转身另寻出路,却撞进一双清亮的眼眸里。
廊下站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
月光描摹着他清俊的轮廓,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他穿着素白的锦袍,衣襟上绣着几片竹叶,整个人干净得像一泓清泉。
谢珣刚从严密封锁的疫区巡查归来,素白的锦袍下摆还沾着药汁的痕迹,指尖还残留着艾草熏烧后的气息。
楚玥心头一紧,手指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银针,却忽然眨了眨眼,长睫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
只见他轻轻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拐角处的方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分头找!"萧长庭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身形一僵,月光照亮她苍白的脸色,额角沁着细汗,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谢珣本该出声示警的,却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指尖微凉。他带着她闪进一旁的回廊,动作轻得像一阵风,楚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艾草香,混着秋夜微凉的空气。
穿过几道回廊,二人在一株金桂树下停住,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是谁?”楚玥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问道。
“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他回道。
楚玥四下张望,现下皇城内也被疫病闹得人心惶惶,巡逻的侍卫也大多染病,这周围只有他们二人。
她将谢珣打量了个遍,见他穿着如此朴素,又因他身上的药草味,便说:“你...是皇城的医师?”
谢珣怔愣一瞬,随后面上浮上浅浅的笑:“不错,我正是。”
“那你可有出宫过?外面疫病如何?你可知长安城现在何处疫病最严重?”
面前姑娘连炮珠似的追问倒让谢珣有点猝不及防,他不禁疑惑:“你...?”
远处又传来谢稚鱼的呼唤,他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塞给她:“西侧角门,守卫认得这个。”
楚玥接过令牌,触手生温,她这才注意到少年修长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像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这是......”
“快走吧。”谢珣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仓促,“他们追来了。”
楚玥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多谢。”随后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谢珣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掌心,他轻轻握住,又松开,任由秋风将它带走。
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
月光下,他的耳尖依然红得厉害。
“谢珣?”萧长庭提着灯笼匆匆拐过回廊,惊讶地看见好友一个人站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
谢稚鱼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发间珠钗都跑歪了,狠狠拍了拍萧长庭的肩膀:“别管他了!阿玥肯定往这边跑了!”
谢珣神色异常平静看着面前二人:“我刚从疫区回来,你们在追谁?”
萧长庭和谢稚鱼同时一怔,月光下,谢珣的脸色虽显带着疲惫,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秋水。
谢稚鱼先反应过来,急道:“那个...那个...萧长庭的表妹,表妹...”
“对对,表妹。”萧长庭在一旁附和。
“她身上伤还没好就闹着要去皇城外看看,我们...”
“她往东边去了。”谢珣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两个人同时收声。
萧长庭一下皱眉:“东边?可我们明明看见她往这边来了?”
谢珣语气平淡:“我刚刚路过东廊,看到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姑娘跑了过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可是左臂有伤?我见她左...”
只一眨眼的功夫,谢珣话还没说完,萧长庭和谢稚鱼撒腿就改道去了东边,又只留下谢珣一人。
待反应过来后,谢珣轻笑,本想着回寝宫休息一夜,却下意识朝西边走去。
楚玥攥紧令牌,在夜风中疾步穿行,西侧角门的守卫见了令牌果然放行,她顺利出了皇城,直奔北坊而去。
拐过三条暗巷,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一处破败的祠堂前正搭着简易草棚,十几个病患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席上,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熬药,铁锅里翻滚着黑褐色的汤汁。
“这位...”老者抬头,扫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警惕,"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她刚要开口,旁边一个满脸脓疮的汉子突然嗤笑:“富贵人家的小姐来看热闹?可要小心染上瘟病喽!”
草棚里响起零星的笑声,很快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楚玥没理会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径直走到最里侧的病榻前。
榻上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面色青紫,嘴角还挂着黑血。
“你干什么!”一个额头满是血污、身形瘦削妇人猛地扑过来。
楚玥敏捷地侧身避开,顺手从药囊取出银针:“我是大夫。”
“大夫?”妇人闻言像发了疯般的护在自己孩子跟前,声泪俱下,“大夫有什么用!大夫有什么用...已经六天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医馆...大夫要么缩在医馆不出,要么只看了我孩子一眼就说没法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明明有得治...”
楚玥此刻无比冷静,沉了口气:“我能救。”
轻音入耳,妇人的哭耗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雀鸟,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楚玥。
“你能救?”妇人声音嘶哑得可怕,“你真的...”
楚玥已经再次蹲下身来,月光照着她沉静的侧脸,左臂渗血的绷带垂落在地,沾满尘土。她三指搭上孩童滚烫的腕脉,指尖下的脉搏已经极其微弱。
银光闪过,她已经利落地在孩童指尖取了滴血。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绿色,她凑近轻嗅,眉头骤然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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