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未央》
“你这个侄媳可真厉害,仅凭一张嘴,就把殉情改成被逼自缢,连带着从县到镇山摇地动,齐大壮人都清减了一圈。”
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位于赵化镇古井巷的一间茶坊二楼上,汪大人斜倚在窗边,翘着二郎腿,向坐在对面的谭墨竹聊着邹五娘那件事的后续,口吻略显轻佻,表情不掩戏谑。
“而那几个当初推举邹五娘上贞妇旌表的士绅,更是成了世人口诛笔伐的对象,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我看还有小报写,说方老太是其中一人的姘头,当初邹家要悔婚,正是那人发动其他几个士绅一同给邹家施压,才让婚约继续的。”
“方老太?姘头?”
谭墨竹目瞪口呆,“据说她年逾三十才生下其子,现下,怕是快到花甲之年了吧?”
“嗐!”
汪大人一摆手,冲他挤眉弄眼,“有人娈童,就有人恋老啊!”
“你不还……”
他点到为止,表情玩味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另有小报说,方大郎就是其中一个士绅的私生子,正是对方向方老太提议冲喜,又在冲喜未果后,逼迫邹五娘殉情,好配阴婚。”
“那真相究竟为何?”谭墨竹蹙眉问。
汪大人喝了一口茶,“听说邹五娘的贞节牌坊一连倒了两次,第二次倒塌更是只隔了一夜,方老太被吓得不轻,以为是邹五娘冤魂不散,所以齐大壮一问,便什么都招了。”
“她把儿子的死直接怪到邹五娘身上,说是洞房夜太使劲儿,才会害死她儿子,所以要邹五娘陪葬,她不愿意,就把她软禁在房间,不给吃喝,让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最终被逼自缢。”
“方老太一直监视着她,才会看见了她上吊的整个过程。”
“至于她究竟是不是某位士绅的姘头,她儿子又是不是私生子,就不得而知了,以齐大壮的能力,估计也查不出来,若非她主动招认,这起案子怕是最终会落到我的手里。”
“幸好幸好!”
他额手庆幸,“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荒唐事出现,我已命各县重新调查一次贞妇旌表上的节妇名单。”
“事关贞节,兹事体大!”
谭墨竹则是对方老太的行径直言不讳:“最毒妇人心啊!”
汪大人笑笑,不以为然,“为何权力始终掌握在我们男子手里,就是因为我们不会对同性残忍,而女子恰恰相反。”
“所以普天之下,阳盛阴衰。”
“不过你们家嘛……”
汪大人“嘿嘿”一笑,再次感慨:“赵明煙不愧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衣钵继承人,不可小觑。”
谭墨竹但笑不语,拿起茶盏刚要品茗,忽见茶面漂浮着一只死蚊子,顿觉作呕,但又不好当着汪大人的面将他为自己斟的茶水倒掉,只好放下茶盏,假装不渴。
终于告别汪大人后,他赔笑多时的脸立马垮下,眼神随之冷然。
他捶了捶胸口,觉得那里堵得慌,不知是被那只死蚊子给恶心的,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捶完胸口,他一甩衣袖,朝巷子深处走去。
在岔口极多的巷子里回环蛇行了两炷香过后,他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门外,用力敲门。
“二爷安好。”
院门很快便被打开,应门的仆妇低垂着头,嗫嚅道:“夫人还未起榻,她……”
“那正好!”
谭墨竹根本不听她说完,大步就向里屋迈去,一走进那间他熟悉的寝卧,反手把房门一关,便开始宽衣解带。
“二郎来了。”
躺在床上的怀孕少妇吃力地爬起,见他面色阴沉,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重新躺好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不多时,脱得精光的谭墨竹就爬上了床,粗鲁地扯开她的里衣腰带,似发泄般趴在她高挺的孕肚上予取予求。
她紧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着席卷而来的暴风雨,祈祷着肚里的孩子别受殃及。
“呃……”
长长地发出了一声痛并快乐的闷哼,谭墨竹不再动弹。
少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尽管早已浑身无力,但还是努力地开口,喑哑出声:“二郎,我快要生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伺候不好你了。”
谭墨竹眉头一拧,倏地爬起,而后便下床穿衣,径直离去。
望着他明显透着扫兴的背影,少妇哭着笑了。
“呵呵呵……”
她的声音沙哑,宛如枯井内壁长出的杂草,得不到雨淋,见不到阳光,阴晦干燥。
咚咚咚——
她的笑声未止,猛然听见院门又传来了重重的敲击声,遂吓得捏紧了丝衾,栗栗危惧。
“他…怎么回来了?”
“二…你…找谁?”
同样以为是谭墨竹去而复返的仆妇,忙不迭打开院门后,定睛一瞧,竟是个陌生的女子,不由神情一愣。
“找我夫君。”女子扬起下巴说道,眼中带着愠色。
“夫君?”仆妇更加疑惑。
女子一把掀开挡在门前的她,一边嚷嚷,一边朝里屋找去。
“夫君,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给我出来!”
“诶诶诶…这里没有你的夫君。”
眼见着对方进了屋,仆妇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追上了去。
砰——
可女子腿长动作快,一脚踢开寝卧的房门,就与坐在床上的少妇大眼瞪小眼。
“你……”
而当她看清对方丝衾下高高隆起的孕肚时,又惊又愕,僵在当场,一张脸仿若浸过染缸,又红又绿还泛着青。
“你…你是……”
少妇则是从错愕到羞恼,再到不敢置信,“你是二爷的新妻?”
天低云暗风欲来,又是一个星月不亮的夜晚。
不过赵明煙心情大好,丝毫不受阴霾天的影响,吃完夜宵,还躺在床上嚼槟榔。
沐浴完毕的谭林霜,同样神清气爽,尤其一回想起晚膳时谭墨竹那张黑沉沉的脸,就更觉畅快。
“据说,邹五娘的遗体被邹家人要回去重新下葬了,虽然掘坟不太吉利,但总好过憋屈地跟间接害死自己的人合葬在一块儿。”谭林霜躺上了床。
“嗯哼!那截残留在地面的牌坊也被撬走了,只是不知,何时又会在那里建上新的牌坊。”赵明煙点头说道。
“反正不会是你的。”谭林霜小声嘀咕。
赵明煙笑而不语。
“邹五娘能洗清冤情,娘子你功不可没。”谭林霜又正色道,并转身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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