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引》
露宿在外,到底还是多有不便。
除却明光是整夜值守在外,纤云和飞星也要轮值上半夜和下半夜。
下过雨后草地湿润,即使有稻草隔在身下,谢漪却还是觉得潮湿的紧,硌得慌。
潮润湿热双双侵袭,热的她几近要中暑。偏偏一旁的萧策还睡得沉,引得她更是烦躁。
若是换做阿兄在,定会叫她舒坦些!
无奈之下,谢漪只好去马车内取了衣裙,又唤来飞星陪同自己,主仆二人在驻扎之地旁的小溪寻了一幽僻处,确定四周都没人后,谢漪才褪去衣衫下水。
飞星全程神情警惕,蹲坐在谢漪身侧岸边的石头上,紧紧握住袖口中短刃。
“女郎,通天苑来信,让女郎只管往颍州去,待到归时,自会有人接应。”
通天苑,是她阿兄新府邸的名字。
“知道了。”谢漪往肩颈处浇了一捧水,虽说凉意沁骨,却令的她胸下的燥热减缓许多。
她将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的侍女,“待事成之后,你可有何打算?”。
似乎是没想到主子会忽然问起这个,飞星赶忙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奴……奴只愿陪女郎生生世世。”
谢漪对她道:“你满腹才学,心思沉稳,比之寻常男子也不遑多让,可曾想过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
飞星抬眼,眸光一闪,“可本朝从未听过女子做官。”
权与利,都被男子们瓜分殆尽,她这等女子,也能存这样的心思吗?
谢漪阖上双眼,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
在水中睡着,听起来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偏偏等谢漪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仍然置身水里。
是何情况,飞星竟然没有叫她?
真要回头,她忽觉肩头上搭上一只手,萧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这么贪睡?”
未等谢漪回应,她便见到他也下了水。溪水极浅,萧策的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露在水上,他低头,呼吸声在夜色中愈发明显。
做夫妻四年,谢漪自然知道他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不由得将手搭在他手臂处,轻轻推了推,“王爷,别这样。”
她没有忘记他的承诺,“既已答应好聚好散,为何又要逼迫我。”
萧策听了她的话,只觉毫无拒绝之意,更多的是勾人。
“就算是好聚好散,可你我如今到底还是夫妻,有何不可行周公之礼?”
“再说了,你哪次没有登上极乐,何来逼迫一说。”
他二人,一人束发策冠,一人长发披散在肩头。萧策抬手,轻轻抚开她那碍眼的长发,视线停留在她胸口。
那里有一道疤,她不说,他也没有问过。只是她肤如美玉,白璧无瑕,却偏偏多了这道疤,他每每一看,便觉触目惊心。
见谢漪顿在原地动也不动,他笑道:“你父亲将你嫁与我,你在我萧家一天,就要听夫君的话一天——”
萧策掐着她的下巴,强行令她与自己对视。
他眸若深潭,盯着眼前名动天下的妻子,回想起那日兖州城外那百人相送的盛大场面,他喉间堵塞,手不禁随着目光一寸一寸往下移。
世人几若要将她捧为神女,高高在上,玉洁冰清。
他也曾一样,端着破碗,与无数等待谢府施粥的乞儿,仰望着她与谢泫乘宝马香车,从食不果腹的他们面前如风一样驶过。
可即便曾高贵如她,那又如何?
如今不还是他这泥腿子的妻,他将来孩儿的娘?
夜色如水,头顶明夜高悬。
萧策将头埋进她白皙颈间,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
那劳什子休书,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怀中之人是他的妻,他为何不能物尽其用?
谢漪背对着他,眉头紧皱。
世人谓晋陵王为常胜将军,行军作风惯是直捣黄龙。
可这一优点此刻被用在她身上,谢漪脑中却只余有八个字——“横冲直撞,不知轻重”。
她就知道!就知道和这样一个牲口出来没有好事!
……
马车又接连行驶了两日,这才到了颍州。
一步入颍州地界,萧策的神情便愈发凝重。
明明世间男人最爱带着妻儿衣锦还乡,每每回乡,便觉神清气爽。望见双亲,恨不得当即留下做个大孝子。见了人便要吹嘘一番自己在外的丰功伟绩。
然后过不了两日,便开始与三五发小饮酒博弈狎妓,将妻儿扔在家中孝敬父母,自个儿潇洒快活。
谢漪还当萧策也是这般。
“王爷,咱们快到颍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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