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后悔晚了》
唯有真心难觅(2)
许明月没说话,只是将那盘还冒热气的白糖蒸糕,又往他面前轻轻推了推。
穆青杨垂着眼帘,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拈起一小块雪白的蒸糕,送入口中。
十日后的一个寻常黄昏。
院门被轻轻叩响。
许明月快步穿过小院,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崔十郎。先前许明月在街上买菜时,见他的人正打听穆青杨的行踪。想起他与穆青杨是自小长大的好友,便大着胆子去他府上递了消息。
然而,这次崔十郎并非独自前来。
他手中攥着绳索末端——
绳索另一端,拴着毛发微乱却依旧威风凛凛的来福!
紧贴来福身侧,是一只同样稍显狼狈却眼神警惕的白色母犬,正是小白!更令人惊喜的是,小白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五只圆滚滚的幼犬,个头已近成犬,憨态可掬又透着初生的锐气。
“来福大人!”许明月低呼一声,几乎是扑过去的。她蹲下身,一把搂住来福粗壮的脖颈。
这一声动静,惊动了穆青杨。他看过来。
来福立刻认出了她,喉咙里滚出激动的呜咽,湿热的舌头拼命舔舐着她的脸颊和下巴,巨大的尾巴甩得如同风车,扫起地上的尘土。小白也凑了过来,亲昵地用头蹭着她的腿。
几只幼犬则在她脚边打着转,发出细嫩的嘤嘤声,小小的尾巴摇得飞快。
“它正好流浪到我家了。世子……在里面?”崔十郎压低声音问道。
“嗯。”许明月连忙点头,抹了抹被来福舔得湿漉漉的脸颊,侧身让开,“快请进。”
崔十郎牵着狗绳走进小院。
许明月关好门。
房门推开,穆青杨依旧保持着那个靠坐的姿势。
当看到崔十郎熟悉的身影时,他眼中掠过一丝微澜。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崔十郎身后——那猛地挣脱了绳索、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到床前,前爪扒着床沿,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来福时——
来福呜呜咽咽,又哭又叫,几乎要跳上床去。
穆青杨那如同冰封般僵冷的脸庞,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伸出手,粗糙的掌心按在来福毛茸茸的大脑袋上,用力揉了揉,喉间逸出一声低沉、带着久违温度的声音:“……没出息的东西。”
小白也带着幼崽们围了过来,温顺地蹲坐在床边,仰头望着主人。几只幼犬则好奇地嗅着床脚和穆青杨垂下的被角。
“你们先歇歇,我去煮茶。”许明月见穆青杨终于开口,心头微松,轻声说道,顺势将来福一家也牵出来,不然吵人。她轻轻带上了房门,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留给他们。
穆青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崔十郎,崔琰。
他们自小在演武场滚打,一起挨过夫子的戒尺,一起纵马踏过京郊的春草……情同手足。
国公府轰然倾塌,树倒猢狲散,他深陷泥沼,竟未主动寻过任何故交。一是心灰意冷,二是不愿再连累他人。
崔十郎在床边唯一一张破旧的木凳上坐下,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穆青杨盖着薄被的腿上,目光沉重如铅。“腿……”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大夫怎么说?还有……希望吗?”
穆青杨脸上那点微弱的笑意瞬间消失,垂下眼,声音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事:“骨头碎得太彻底。接是接上了……但筋脉已毁。日后……”他停顿了一下,“……怕是要跛足。”
崔十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极力压制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悲凉。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
“我实在没想到,长公主能狠到如此地步。倾覆国公府还不够,竟要断你双腿。”
“不说这个了。”穆青杨率先接住话题。他抬起头,直奔主题,“告诉我,外面……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国公府倒下后,朝堂上,如何了?”
“国公府……倒得太快了。”崔十郎的声音亦带着难以置信,“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消息传开时,整个京城所有皇宫贵族、文武百官都人心惶惶。谁曾想,根基如此深厚的镇国公府,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语气渐沉:“面上看,是长岚郡主进宫哭诉在前,刘景仁那小人告御状在后,再加上翻出的所谓‘与八皇子书信往来、密谋铁证’……环环相扣,严丝合缝。但即便如此,往日里这等大案也需审查经年,甚至圣上未必起意杀国公!是长公主天牢逼死国公,再报他畏罪自尽!”
穆青杨当即攥紧了拳,眸中怒意更甚。
“圣上……若圣上跟之前那般,也未必到这个地步。”崔十郎又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自八皇子那场祸事之后,龙体受惊,性情大变,越发多疑暴戾,对太子殿下尚且猜忌疏远,遑论他人。如今他深居内宫,一心求仙问道,国事几近荒废,又吃了不少丹药,状态非常。递到御前的消息,十之八九经内侍之手筛选,而内侍……多是长公主的人!更有那妖言惑众的紫阳老道在旁煽风点火,圣上对他言听计从!”
“如今,”崔十郎的声音压得更低,许多紧要政务,长公主竟以‘为圣上分忧’之名,频频插手!朝堂之上,早已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长公主借国公府一事立威,手段酷烈,震慑了不少人。”
穆青杨静静听着,脸上无波无澜,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幽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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