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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台春(女尊)》

6. 旧恨

腰间挂着的令牌在说话间被他扯下随意扔出,士兵们见状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接。

眼前乱成一片,可端坐在马上的宋顷昀却并不理会,只挺直了脊背,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

士兵们在幽光中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都能从彼此脸上看到惊讶。

这倒是也无怪乎他们会如此,因为即使夜色昏暗让人看不清宋顷昀这张脸,可这个颇有点来头的名字也足以让人惊讶。

宋顷昀,当朝丞相宋斯羽的幺子。

他和女君展沛一样是大将军虞英的徒弟,去了镇北营后更是被虞英带在身边教导,做了她的亲卫。

大都人人都知道,虽然这位二公子如今身上还未有一官半职,可那是因为他资历还不够。

去年北方好几场战事,宋顷昀献计数条,还亲自领了一支小队深入敌营,成功助镇北军里应外合,撕破辽北人的防线,大获全胜。谁都知道,只要等来日,他必然是要回大都封授官职,领虎符带兵的。

但规矩就是规矩,即便来的人是宋顷昀也一样。

士兵们不敢耽误,手脚麻利地仔细检查过令牌,确认无误后几人的神色便变得恭敬起来。

其中一人将令牌重新奉上。

“查验无误,还请公子勿怪。”

规矩如此,宋顷昀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他收了令牌,轻轻点点头。

那递上令牌的士兵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挥手让身后的人退至两边,回首高声喊道:“边境急报,开城门!”

随着数个士兵上前合力将那整整三道门闩移开,那足有七尺八寸高,威严伫立在夜色中的城门终于发出一声吱呀轻响,在那片仿佛可以把一切都吞噬的黑暗中犹如庞然猛兽一般冲着宋顷昀缓缓张开巨口。

宋顷昀端坐在马上,面不改色。片刻后他蓦地勒紧缰绳,骏马在嘶鸣声中猛然扬起健壮的前肢,随即载着他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马匹孤单单地奔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皎洁月光下,长安街,金玉楼,永春河,随着马蹄起落踏过旧时的记忆,这座阔别已有四年之久的都城也终于一点点地再次在宋顷昀心里活了过来。

他沿着长安街不停向前,直到看见那座熟悉无比的宅邸时才终于缓缓勒住了缰绳。

飞檐翘角,朱门拱粱,宋顷昀端坐在马背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大门之上悬挂着的匾额。

宋府。

*

“女君,昨夜顷昀公子回来了。”

轿辇晃晃悠悠地穿过一道道宫墙,还没彻底醒透的展沛正闭着眼睛靠着轿辇假寐。

听了小药的低语后她先是一怔,随即疑惑道:“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现在既不是年末休营又不是开春招兵之际……”

“他没带任何随侍,传信的人说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一个人回来的?为……”

话语在喉间戛然而止,凉意瞬间从脚底泛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快地传至全身,困意在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展沛止住话头,猛地睁开了眼睛。

“师父出事了?”

展沛的声音变得很低,脸色也显得很难看,

作为元景既定的女君,展沛这一生被许多人教导过。可在那么多人中,正儿八经在她心里能称得上师的却只有两人。

丞相宋斯羽授她策论,教她帝王之术,被展沛尊称为老师;大将军虞英传她武艺,教她用兵之道,于是被展沛拜为师父。

她现在问的虽然是虞英,可小药和她一块长大,一听便知道展沛想问的其实是北边是不是出事了。

毕竟宋顷昀自去往边疆便一直待在虞英麾下的镇北营,几乎可以算她半个亲卫。如今他千里疾行,连夜赶回大都,身边又半个随侍都没有,如此反常,实在是不得不让展沛多心。

“女君先别着急,我们的人如今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辽北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不一定就是猜想的那般。”

展沛听着,眉头皱的更紧。

“宋顷昀是怎么说的。”

小药想起下属报给她的原话,顿了一下,没说话,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迟迟没等到回答,展沛朝小药看去。

“怎么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主仆俩那点心照不宣的默契立刻体现出来。

展沛矮身侧过去,小药踮起脚在她耳边低语。

“顷昀公子说,他是回来恭贺女君登基的。”

展沛闻言瞬间怔住。

她愣愣地看着小药,小药也冲她艰难地点了点脑袋,表示这话真不是自己失心疯犯了臆想出来的。

两个人沉默对视许久,最终展沛靠回轿辇,双目无神地目视前方,而后绝望地一闭眼,有气无力道:“给镇北营传封急报,我怀疑我师父已经被辽北的探子暗杀了。”

不然她怎么会有朝一日听见宋顷昀和她说恭喜。

小药:“……我待会就吩咐下去。”

不怪乎她俩会如此,实在是……事出有因。

如果说这世上唯一得了展沛那点不可多得的喜欢的人是展常钰,那宋顷昀便是另一个极端——可以说从小到大,展沛几乎将她全部的讨厌和不喜欢都给了他。

宋顷昀是她老师宋斯羽的幺子,后来又同她一起拜在了虞英门下,两个人可谓是冤家路窄,相看两厌。

宋顷昀性格冷硬,说话难听,又因为厌恶母亲宋斯羽对展沛的格外偏爱以及看透这位女君谦卑面具下实际真正的玩世不恭,于是常常出言不逊,对展沛恶意挑衅。

而展沛虽然一张脸长得温和柔软,可其被娇纵着长大,骨子里的性格真要说起来其实比宋顷昀还恶劣,于是她也从不委屈自己,凡是被捉弄了必然要报复回去。

两个人今天你趁着比试故意揍我两下,明天我便伸脚把你绊进池子里。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日子久了,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结下了仇。其不对付程度那可真是文能互骂一整夜,武能抱着对方从山坡这头滚到那头。

但那都还是小事,真正使得展沛和宋顷昀之间彻底决裂到不可回头的地步的还是那件事。

四年前宋顷昀及冠,及冠礼后,他冷着脸塞给展沛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约展沛明日午时在鸣鹿山相见。

展沛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回宫后打开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将纸条扔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

直到第二日傍晚,展常钰替她收拾书房时在桌下捡起了这张纸条。

“殿下,二公子邀您今日去鸣鹿山吗?”

“啊,好像是。”

展沛彼时正歪在小榻上看书,闻言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页,哼笑道:“不用理会,真以为我傻呢?无缘无故邀我赴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必然又是在那里设了什么陷阱等着看我出丑。”

“殿下……或许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有多不对付!”

展沛很不满展常钰对宋顷昀的维护,扔了书不满地坐直身子瞪着他。

光亮里,展常钰垂眸注视着那张纸条,片刻后才终于转过身看向展沛,神色间流露出浅浅的无奈。

“殿下不知道吗?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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