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所的访问记录正常，系统在这半年内没有任何报警信息。”

投射在半空中的光屏闪动着跳出不同大小的界面，一行又一行数据快速在屏幕间滑过，在滚动到最近一周时速度变慢，发着微光的数字映入那双蓝色的眼眸，男人目光专注，快速而仔细地浏览着所有和目标相关的内容。在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时，他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些。

“莫桑那边有更详细的人员调动出入情况，但他最近不在学校。我已经联系了他让他尽快赶回，最快后天能到。”

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被他轻轻推向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方道夜闻到熟悉的香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谢谢。这是我上次拿来给你的茶包吧？味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嗯，很好喝。”

方道夜吹着气小小喝下一口茶水，思考片刻后，问：“教授，医疗室周围最近新增了什么仪器或布置吗？”

“据我所知，没有。”里希特敏锐地从问话中察觉到什么，“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我的术法被破了。”

男人神色严肃立即起身，方道夜连忙再次强调：“我没受伤！真的！术法被破的意思是我的隐身术被解了！虽然说没有完全被解除，不然校园监控里就得闹鬼了——但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术法运转出现了波动。前几次去小楼的时候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想要么是环境里多出了能干扰术法能量的物品，也可能是小家伙们推我出来的时候力量没控制好。”

她说着灵机一动，提议道：“教授，今天帕妮丝她们来找你检查的时候，让妮可娜娜那几个孩子对我使用力量试一试，应该就能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了吧？这应该是叫控制变量法？”

“不行。要是你受伤——”

“哎呀不会的！”夜游神拍拍自己的法器，书十分配合地抖了两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半，它们的状态也不错，不会让我受伤的！”

俊美的男人依旧拧着眉头，看表情仍不赞同。

“而且只有确认了威胁来自于哪里，做好准备，才能保证下次不再发生这种情况啊。”方道夜据理力争。

“好。”里希特被她说服，“你们必须在力场里进行实验才行。”

“力场是？”

“……限制一定能量输出的。”里希特沉默片刻，“能确保……你不受伤。”

“好呀！你真细心！”方道夜欢快地夸他，“对了，你也可以在旁边观测能量波动，说不定对你精神海的研究有帮助呢！”

黑发蓝眸的男人表情复杂：“不了。”

方道夜：“？”

等到下午和果然成功扩充成五人组的学生小队汇合时，方道夜很快明白了里希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在她提出因为有想要确认的事情，所以想让帕妮丝她们的精神体攻击自己，以便确认猜想后，学生们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她身后一语不发的教授。

“天呐。”第一个开口的是薇诺娜，“教授，你做研究做疯了？”

连校内公认的机械大师迷妹都当面开炮了，帕妮丝也不再忍耐：“上次我就想说了，教授，老师的第一个饰品是我送的欸！你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吗！”

莫娜紧随其后：“老师应该给罗兰教授送过很多次礼物吧？而且都是亲手制作的。罗兰教授有回过什么礼物吗？”

三双眼睛在高大英俊的教授身上挑剔地扫过，又幽幽盯住了另一边的两个男孩。

瑞安慌忙表态：“我也觉得教授做得不对！”

康斯慢了半拍：“是的，教授这样不好。”

帕妮丝：“哦？哪里不好？哪里不对？”

“心意！心意应该要对等才对！教授应该多向老师有些爱的表达！”瑞安再次抢答。

康斯：“……教授应该多邀约老师去研究室以外的地方散步聊天。有了良好的交流才能有良好的恋情。”

“都是背的《人际交往法则·恋爱篇》的内容。”大小姐冷哼道，“哼，勉强算你们过关。”

瑞安和康斯忍不住擦了擦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方道夜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没有的，里希特对我很好，我们有在外约会过，他帮我改造过宿管室，还有——”

“老师！”帕妮丝伸出一根手指，“你们有没有一起去过校外？出门的距离有我和你那次远吗？”

不擅长撒谎的夜游神：“……没有。但是……”

“老师。”薇诺娜拨了拨自己的金发，“关于宿管室的改造我应该更有话说吧。鼎鼎有名的机械师出手居然只给恋人改了一个小窗户，真是非常奇怪呢。”

“因为我和他说只需要改那边就可以了——”

“嗯哼，老师，你这样是不行的。”金发大小姐严肃道，“真心很重要这个道理是老师教给我的，我十分感谢，所以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老师，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来我的寝室开一场睡衣晚会如何？帕妮丝和莫娜有空的话也请务必参加，我们一起好好和老师说一说关于恋爱的问题吧！”

“当然去！”

“好的。”

“呃，我今晚有事——”方道夜试图挣扎。

“老师没有拒绝的权利。”

夜游神有些为难，薇诺娜干脆使出杀手锏：“老师你答应我们我们才配合你。”

方道夜还是犹豫。

“你去吧。”里希特说。

方道夜拉拉他的袖口，教授十分配合地微微俯身：“可是要是她们追问恋爱细节怎么办？这个我们没商量过啊。”

里希特沉默片刻：“没关系，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薇诺娜寝室有校长和我联手加装的系统，一旦被触发会立即同时通知我和温莎家族，现在情况特殊，你去她那休息最好。巡逻先暂缓，等莫桑回来调查清楚继续。可以吗？”

“……好。”

金发少女偷偷给他们比了个耶的手势，方道夜有些失笑：“你跟她串通好的啊？”

“没和她说太多，只是叫她注意你。”里希特说，“你的法器不是还有一片碎片在她那？趁这个机会拿回来吧。”

天平彻底偏向一边。得到方道夜肯定答复的女孩子们欢呼起来，小小地击了下掌。

也许是稳定的精神体和狂化后的精神体力量上有着区别，也许是数量上的不同，方道夜试了几次，没能再找到那种术法能量被扰乱的感觉。

也许小楼附近真的发生了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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