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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悔》

9. 第九章

长夜漫漫,屋子里面分明熄了灯,可莫名的,一切却好像都更加清晰了起来。

他要回来了?

他在外面待了两年多,就要回来了。

她这两年,其实没少听过“季简昀”这三个字。

他在边疆领兵,大将军嘛,胜战打得多了,夸他的人也就多,比起文官们在朝中做的那些事,武将在塞外胜的战就直观多了,不少人都称他夸他,宋醒月自然也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

可是,这一刻,从谢临序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怎么听都有些渗人。

谢临序也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反常,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这么高兴?”

宋醒月听谢临序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当初她和季简昀的事,知道的人分明也不多。

他也不该知道才是。

她牵强笑道:“季小将军回来就回来,同我何干,我高兴些什么?”

见她撞傻充楞,谢临序也不再多说了。

只宋醒月嘴上说着季简昀回来了和她没干系,可思绪早不知是飘去了哪里,不再吭声,任由自己走着神。

察觉到她的分心,谢临序也没了意思,草草弄了两下就抽离起身。

两人叫过水后,屋子里面忙碌了一小阵,便又安静下来,谢临序许是不高兴了,净过身后,竟去了书房那处歇下,独留宋醒月一人在屋子里头。

谢临序的情绪来的莫名,可宋醒月多少猜到,或许是当初她和季简昀的事,他多少知道了一些。

至于如何知道的,又知道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季简昀,宋醒月胸口更是一阵阵发堵,即便过去两年多了,可当初之事,仍旧像是一道伤,每每回想起来,仍有余痛。

这一夜,宋醒月又梦到季简昀了。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往事一道袭来,梦中,季简昀捧着她的脸,说将来一定会娶她的,他说,等等他,等他从北疆回来,他一定马上会来娶她的。

说罢,他转头就走了。

宋醒月想要抓住季简昀,可是,怎么都抓不住他,就连他的衣角都触及不到分毫。

一转眼,梦境轮转,却又变成了季简昀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质问,质问她为什么不等他就嫁给了旁人。

宋醒月这两年没少梦到过季简昀,可每一回都犹如壁虎断尾,壮士解腕,将泪与悲硬生生拗断在了梦里,挣扎着醒来。

醒来时,丹萍见她额间尽是薄汗,拿着帕子给她拭汗,问道:“这是怎么了,叫什么梦魇成了这样?”

昨个儿夜里,也不知世子爷是和小姐又闹了什么别扭,行完了房事,竟去了书房。

宋醒月看向丹萍,凝了凝有些涣散的神思,她讷讷道:“丹萍,他要回来了。”

“谁......”

“季简昀要回来了。”

丹萍连忙竖起食指比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外头还站着端着盥洗用具的下人们,丝绸软帐可挡不住什么音,叫他们听去,传到世子爷耳朵里就不好了。

宋醒月苦笑道:“犯不着遮掩了,就是长舟告诉我的。”

丹萍惊道:“世子爷知道你和季小将军之事?”

宋醒月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有了这些事,想不叫人发现也难。当初我和季简昀算来也快有三年的情分,京城这地方,即便是有心避人耳目,可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是叫他不小心撞见过。”

昨夜宋醒月睡前也一直在想此事,想来想去,大概也就只能是此等缘故了。

丹萍担忧道:“那世子爷心中岂不是不痛快。”

宋醒月倒是释然了,她道:“真不痛快,那也已经不痛快两年了。”

再说,谢临序怨她,又不是因这事,没有季简昀这人,他也是怨她的。

宋醒月也没敢再在床上耽搁,怕又晚了时辰,起身梳洗过后就去寻了敬溪。

谢临序已经先她一步到了,他面色瞧着和往常没甚两样,也没有因为昨日那事介怀的样子。

就像宋醒月想的那样,就算他知道自己曾和季简昀有过什么,可是,那也都过去两年了。

两年间,他在北疆,她为人妇,往后又还能有什么可能吗。

在荣明堂这处拢共没待多久,敬溪今日对他们两人没有一道前来,竟也难得没多说些什么,一家人一齐用过早膳之后,便各自散了。

今日正值七月三十,是旬休日。

谢临序不用去上值。

可两人从荣明堂离开后,宋醒月见他还是要往外头去,她下意识问了一句:“长舟,你去哪?”

“衙门里头公务还没处理完,我去一趟。”

好吧......

宋醒月也没再继续追着问下去了,看着谢临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今日是旬休日,谢临序却去了内阁。

他说的公务繁忙,也并非是用来搪塞宋醒月,而是,真的有事情在忙。

这个月景宁帝罢朝,皇帝怠政,群臣的那些奏章便全数堆积在内阁之中,由内阁批过,写好票拟再送至乾清宫去。

内阁一共五个阁老,便是轮着改折子也行,偏偏过段时日,又碰上了三年一回的秋闱,黄阁老任礼部尚书,要忙着关乎秋闱的事,在内阁的排班都空着好几天,更遑论其他的事。人有三急,对礼部尚书来说,现下最急的事自然是秋闱,总也不好强留他在内阁,届时耽误了科举一事,那又让谁来担责?

谢修任吏部尚书,近些时日也在和兵部尚书忙着讨论季简昀一概将兵的官位,北疆那边已经传回了胜利的消息,就在前些日,已经受到皇帝命令班师回朝。等他们那一大批功臣回京后,也该论功行赏了,这也是一大棘手的事情,需要吏部协助着兵部一道去办。

如此一来,又有两位阁老忙着要忙着本部的事务。

拢共五人,三人在忙,剩下两个,如何是忙不来这成批的奏章了。

首辅早同其他阁员商议,就把谢临序从翰林院暂调来内阁值房,在内阁打些下手,平日帮着拟条旨。

谢临序虽任侍讲一职,可现下庶吉士一位也空着,几个阁老便也拿他当半个庶吉士用,心里头都默认他往后要入阁。现下谢临序在翰林院行“观政”一职,认内阁大学士为座师,算阁老门生,这番将他从翰林调来内阁帮忙的操作,制度法理上,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况说,谢临序的成绩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出身氏族,谢修的嫡长子,在政治方面自是敏锐机灵,让他来内阁帮忙,也不用担心添乱,总是让人省心。

尽管今日旁的衙门旬休,可内阁却一直有人在,今日当值的是明首辅。

明首辅年岁也有些大了,年近六旬,胡须花白,生得慈眉善目,他已经有些花眼了,平日看着奏章,也要用上花镜才行,见谢临序进门,他放下了手上的镜片,眯眼看清了来人。

他奇道:“今不是旬假吗,你怎么又来内阁了呢?”

谢临序道:“左右在家无事,这些日子,内阁忙,我昨日空了,今日便不空了。”

明首辅哈哈笑了两声,道:“你啊你,当初成婚的时候也没有歇吧,我听人说,你才成婚拜过天地,结果呢,马上第二日就去上值。该你旬休日就歇着呗,哪差这一日。不过既你人都来了,那就坐下,一道改吧。”

谢临序也没再磨蹭,坐下后挽袖拿笔,跟着明首辅一道看起面前奏章。

明首辅本来还一门心思扑在面前的公务上,见谢临序来了,那嘴巴便也闲不住。

他写完一道票拟后,搁置了手中的镜片脚,揉了揉眼,揉了揉额穴,嘴上又道:“不服老不行,人都还没过六十大关,现下这是眼不行,耳不行,身上不行,哪都不行,倒是你们年轻人好,身强体壮。前些天你爹还和我说,今日罢朝,你在家里头也是日日起个大早去见过母亲,难得啊,入了仕的,能有你这样的,倒是真难得。”

每日的公务已经够叫烦人,他还能如此殷切侍奉,如何不叫难得。

谢临序的“一心二用”的功夫也极能耐,即便耳朵听着首辅的闲话,手上的公务也不会耽搁,他一边写票拟,一边回道:“百善孝为先,孝敬父母都是儿子该做的。”

明首辅点了点头,也似赞赏这话。

看看,他就说谢修生了个省心的好儿子,真是哪哪都挑不出错。

功名功名考得,官官做得,人情世故懂得,就连孝悌礼仪也守。

满目欣赏看完了谢临序后,他又长叹了口气:“这北疆的仗倒是比预料中完得快,本以为多少也要五年起步才能结束。季将军当年驻守北疆,战死沙场,也可惜啊。小将军功夫了得,如今平定北疆风波,也算是雪父之仇。一是荫功,二是军功,这小将军回京,功也不知该如何去论,你父亲他们也有得好头疼了。”

若说季简昀如今有三十年岁也好说,只这些功劳堆在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将军身上,实在叫人难以下手,而且,大衍崇文,武官向来不比文官的。

这官封得太高不行,可若是中等高,那好像也不太行。

这就又成了一桩棘手难事。

而等季简昀到京,北方打仗空出了一笔军需,景宁帝势必又要不安定,届时又该有架好吵。

明首辅捋着长须,笑眯眯看向谢临序,他道:“若你是你父亲,你要给这季小将军论个什么官回来?”

谢临序不动声色挡了回去:“阁老,您知道的,我现在论不得这些。”

明首辅道:“这就我们两人,有甚好怕,我也就当个闲话听听,听听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听他这样说,谢临序也好不再多推脱,他道:“大衍这地方人杰地灵,英雄也如过江之鲫,总不能因年岁,而克扣了功绩。”

明首辅闻之抚掌大笑:“我倒将你忘了,你这十九得中探花的人也是英雄,英雄论英雄,只怕惺惺相惜才是。”

话说到这里,门外有个小侍匆匆跑进,看着有急事要报。

“大人们,乾清宫那边传来消息了。”

明首辅敛了笑,直起身来,眼神直勾勾看向那人:“什么消息?有便快说。”

侍从回了道:“陛下叫我传话来值房,说是仲秋伊始,复早朝。”

明首辅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看向谢临序,后者也抿了抿唇。

忙碌一日,两人下值后,明首辅打算招呼谢临序一道去明家用晚膳,谢临序推辞不得,只好一道跟了回去。

路上,守原问他:“要给家里头带句话回去吗?怕奶奶等着公子呢。”

谢临序道:“不用,她若是饿了,自己也会用膳,还怕没我作伴,下不了菜?”

她心里头正念着人,哪还管得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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