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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悔》

10. 第十章

宋醒月心下一跳,可当即就想到说辞,她道:“当初家中祖母在世,也爱读些佛经,这经书是一次去佛堂中,机缘巧合从一老主持那得来,说来也是一桩缘分......”

谢临序打断了她胡扯的话,薄唇轻启,道:“不想听了,我累了。”

左右也是扯谎蒙他,有何好听。

他听了她太多谎话,不想再听了。

宋醒月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道:“那好,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说,我不说了,你累一天了,先进去净身,歇息吧。”

谢临序转身便离开这,进了里屋。

宋醒月见他离开,终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今夜谢临序说的这番话,不是在乎她。

他只是怕她给谢家丢脸罢了,而且,他这人太守规矩了,偏她从前做的那些事又都太不合规矩......

她那时候,一心一意以为,她能够嫁给季简昀,全然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地步,她一颗身心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结果呢,到头来,说过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小将军,转头就把她抛下了。

他离开后,宋醒月为他哭了两日,为自己哭了两日,拢共四日,她也放下他了,接受了他离开的事实。

从那以后,没人再会像季简昀那般对她好,她也只能自己为自己做筹谋。

宋醒月不再继续想这事,她出去问了一声守原,才知原来方才谢临序已经在首辅家用过晚膳了......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将那已经放凉了的饭菜重新拿出来吃了。

谢临序是讲究的,平日若菜在冰鉴下放凉了,还要重新温上一番,她现在肚子饿得紧,一日的佛经也抄得她头晕眼花,没那么多心思再去管菜热不热,随便垫两口就罢了。

等了一会,就叫下人们重新上了菜来。

守原这头,从窗户缝探进去就能看到,宋醒月一个人捧着碗,吃着面前那些早已冷掉的饭菜。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一口塞一口,嘴巴塞得嘟嘟囔囔的也咽不下去。

也是,这些冷饭冷菜,哪里那么好咽。

这日子过的,忒闹心了一些。

守原不再看了,仰头看天,叹了口气。

谢临序从屋里面净完身后,却又重新出了里间,往外去,到了明间才见宋醒月在用晚膳。

宋醒月已经顾不得自己嘴巴里头还塞着东西了,见他分明净过身,却还穿戴整齐,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她含糊问道:“长舟,你去哪里?”

谢临序神色不明,反问道:“怎么还没用晚膳。”

宋醒月自不会说是等他。

上回等过他,他说,犯不着她这番等。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方抄佛经抄忘了而已,你还没说,你去哪里呢?”

谢临序不再看她,只道:“我去书房。”

说罢,不待宋醒月说什么,就已离开了此处。

看着他决绝漠然的背影,宋醒月想说的话的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了,最后只能咀嚼着口中的饭,一道混着咽回了肚子里头。

*

进了八月后,天上开始落起了雨,雨落得不大,可断断续续的也十分恼人。

黄向棠那边借着雨天路滑一事,辞了这几日的请安,敬溪知她德行,也懒得同她计较。

宋醒月仍旧十年如一日见着敬溪,而自从景宁帝不再称病,重启早朝之后,谢临序也没时间再去见她了,他卯时就需上朝,俨然来不及去荣明堂,而谢临复又因备着这年秋闱,也不来了,谢今菲更不用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宋醒月有幸才能见她一面。

一来二去,荣明堂也只剩下宋醒月一人。

雨天绵绵,敬溪也越发惫懒,起身越发得晚,宋醒月每日来荣德堂等上好一会后,才能见她从屋中出来。

荣明堂寂寥,没甚人气,敬溪也懒得和她大眼瞪小眼,每日不过问安几句话,就遣了宋醒月回去。

谢临序那边不怎搭理她,宋醒月这几日也闲,抽空去了趟谢老夫人那里送佛经。

约莫是傍晚时候,那连绵的雨停了下来,宋醒月就捧着那本手抄的《妙法莲华经》来了。

接连落了好些时日的雨水,空气中也散着一股驱散不开的尘土气,路上半干未干,依稀还能见得些许的湿痕。

来的时候老夫人正手持悬项佛珠,跪在堂前念经。

宋醒月知来的不是时候,也没敢出声,便候在外边。

约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老夫人终于起身了。

身边侍奉着的老嬷嬷凑上前道:“世子夫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您呢。”

谢老夫人眉眼耸动了一瞬,可很快归于平静,她问:“是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您诵至一半的时候来的。”

谢老夫人亲自出门,就见宋醒月一袭月白锦裙,站在廊庑下。

是身新衣裳。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饰不显贵,换掉那些土里土气的衣裳,人也切实看着比从前更亮堂了一些。

多好看的孩子,穿那些衣服,岂不是可惜。

谢老夫人道:“孩子,进来吧。”

宋醒月方在走神,老夫人站那好半晌也没瞧见,听她唤她,便连声应是。

两人进了堂屋,宋醒月拿了手上的经书递给她。

她道:“祖母,见您喜欢诵经,便抽着空抄了本佛经,您瞧瞧看。”

老夫人接过,借着烛火,勉励看清了上头的字。

看了许久,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认真。

她抬头问她:“这书难得,你是哪里寻来的原本?”

宋醒月回她:“以往家中祖母也爱诵经,我同妹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长大,她喜欢经书,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来的。祖母若喜欢就好,只怕祖母不喜欢。”

老夫人呵呵笑道:“用了心的东西,没有不喜欢的,那我便收下了。时候正好,留下陪我一道用晚膳吧。”

宋醒月也没推脱,同老夫人一道用膳。

饭后,老夫人留她下来说了一些闲话。

谢老夫人叫宋醒月也想起了自己已经亡故的祖母,和她待在一起,也越发没有拘谨,两人差不多说到戌时,眼看天色太晚,宋醒月才终起身往清荷院回。

回去时候问过下人,才知谢临序已经回来了。

她问道:“那世子爷现下在哪?”

下人回道:“在书房呢。”

宋醒月抿唇无言片刻,下人又道:“世子爷还没用过晚膳呢,直接去的书房。”

“没用过晚膳?”

“是呢,世子爷回来那会说是不饿,便直接去了书房。”

宋醒月眼眸闪了闪,当即有了法子,这些天谢临序一直留宿书房,不知是真忙还是假忙,她也不敢去过多打搅,可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他何时能够回来。

既他还没用过晚膳,那她也有借口去寻他了。

宋醒月让人重新做了菜下去,提着食盒便往书房去了。

方才从谢老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天上便重新落了雨,水珠顺着瓦片汇聚,凝成一股从廊檐上落下,落在地上发出滴答闷响。

宋醒月顺着廊庑,往书房去。

时候不算晚,也不知谢临序现下是否还忙着。

丹萍跟在她的身后嘟囔,道:“小姐没用膳时,世子爷连一句话都不曾过问,世子爷没用膳,小姐这便赶忙送去,他这些时日也一直宿在书房那头,何曾问过小姐,将小姐置于何地......”

今晨她去端早膳来,还听到小厨房那边的丫鬟婆子编排宋醒月的不好。

无非是些什么被谢临序厌弃的话,说她空有一张脸,生不出孩子,迟早是要被休弃的。

府上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本来就看不太起宋醒月,这会一看那两人生了嫌隙,嘴巴也开始不把门了。

丹萍听在耳朵里面,上去和她们撕巴了几下,结果她们反倒恐吓于她,若是事情闹大了去,左右是叫她们那小姐难做人。

这话说得难听又有理,丹萍怕闹大了叫宋醒月更难做,也只得算了。

宋醒月在这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前段时日,若非是世子爷终于长眼,发现自己枕边人的衣服成日穿得像是半老徐娘,那如花似玉的小姐也不知要穿那些丑衣服多久。

也才十八岁的姑娘,哪里能不爱俏,可后来,小姐穿了世子爷让人做的新衣裳,看着也仍旧没有多高兴。

丹萍难免想起当初季小将军在小姐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小将军恨不能把小姐捧到天上去,哪里又会如此苛责冷淡她。

想到这里,丹萍没忍住道:“听人说小将军前两天刚落脚京城,大驾卤簿,好不风光,这一回来,街上也都可热闹了呢......”

季简昀早在两日前就已经到了京城,听说阵仗大得很,宋醒月在深宅内院中似乎都听到了外头的喜庆声。

然而,丹萍话还不曾说完,就叫宋醒月捂住了嘴,她道:“丹萍,隔墙有耳,编排世子的话也好,那些议论他的话也好,都不许再说了。”

丹萍叫她这话说得眼睛也瞪圆了些,终是把剩下的那些话吞进了肚子里,她点点头,示意不会再乱说,宋醒月才终于松开了手,不再捂着她的嘴。

宋醒月道:“都说媳妇难做,女人难做,可宋家什么门第,谢家什么门第,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就算不是媳妇,不是女人,搁到这里,也没什么体面。”

这府上又或者是府外的其他人怎么看她,她不在意,也在意不了,事实就是这样显而易见,没有相当的门户,没有体面的家室,做什么都矮人一头,若想好好把日子将就下去,她也必须要哄着谢临序。

除非哪一天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再说散伙,那当别论。

两人不在就这件事情说下去,再叫这么掰扯下去又是没完没了,届时菜该凉了,谢临序那张狗嘴巴,又该挑了。

到了书房门口,外头守着个小厮,见宋醒月来了,同她行了个礼便进去传了话。

没过一会,就出来了。

他侧开了身,给宋醒月让了路,道:“夫人请。”

书房亮堂,鎏金狻猊炉吐出的青烟将此间带了两分朦胧,整块黄花梨雕成的书架上,书册并排而立开,梅影窗旁的瓷瓶中斜插几枝荷叶,宽阔屋内立着一盏玉屏,烛火摇曳,那上头倒着谢临序的身影。

他正坐在紫檀桌案前处理公务,烛火将他的侧影拓在玉屏上,青袍玉带的倒影凝然如山,即便没有旁人在,那背也是一如既往的直,端的仍是那副仙姿玉貌。

听到声响,谢临序也只是抬眼往门口看了一眼,而后视线重新凝在了面前的公务上。

宋醒月对候在一旁服侍的守原道:“守原,你出去吧,这里我来。”

守原听到这话,先是打量了一下谢临序,见他没甚反应,便应了声,悄然溜出这里,还给两人贴心地合上门。

宋醒月去了一旁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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