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
陆昭宁裸露在外的瞳孔猛然放大,她扭头,一时顾不上其他,戳了戳陆晏听:“这可是林闲月?”
谁料身边的男人犹豫半晌,却只摇摇头:“我不认得。”
她有些难以置信,但想到阿兄既不认得,显然也不在意这门婚事,正好遂了她的意:“我认得,就是林小姐。”
可眼看前头两人越来越亲密,她又有些放心不下,斜过右眼,瞅瞅他的表情:“你不生气?”
陆晏听沉默半晌,摇摇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如今婚事未定,人家有个心仪之人,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既然如此,林闲月定也不同意这门婚事,陆昭宁一颗心放回肚中,可想到这姑娘竟要个穷书生也不要她阿兄,一时又来了气,嘟囔道:“真没眼光,这书生长成这样,哪比得上我阿兄。”
“你阿兄又不是那金银宝贝,哪能人人喜欢?”
“反正阿宁喜欢。”她蹲下身,伸出一团手,搓搓陆晏听的脸。陆晏听见她不似方才那般紧张,终于缓了脸色,微微笑笑。
“诶,阿兄,他们好像要亲上了——”
话音未落,指尖蓦然被身边人一扯,她弯了身子,正疑惑,眼上又柔柔覆住一张温热的大手:“姑娘家家,别看这些。”
眼前蒙蒙罩住一片昏暗,却也莫名给她添了几分安心。
“什么嘛,”她低下脑袋,从指缝中偷瞧她阿兄紧绷的脸色,“那你就能看了?”
指缝被软乎乎的睫毛扫过,陆晏听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闻言一笑,谁知这小姑娘已经歪过身子,把细白的手心伸至他眼前了:“你也别看。”
脚下山路本就不平,两人都负着伤,她又这样一番闹腾,一时天旋地转,二人都滑了下去,扑通跌在坚实的土地上。
陆昭宁摸摸身下,是人体独有的柔韧,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趴在陆晏听身上。想到阿兄背上的伤,她慌忙撑起手,嗓音都急得变了调:“阿兄,你没事吧?”
不远处正亲密的两人听见这一嗓子,连忙跳开来,陆晏听试图捂住她的嘴,但到底已经来不及,只得尴尬地转过头,冲那两位笑笑。
“陆公子。”林闲月瞧清来人,眼中一怔,但仍是微微福身,尽了礼数,不过脸上乍然飞出两片红霞,像是翩翩杏花中醉酒的蝶。她垂下头去,身边的书生却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早听闻陆公子光风霁月,温和儒雅,可今日这番做派,却并非君子之风。”
“莫非你们在这偷鸡摸狗,就是尽了孔圣人的道了?”
陆昭宁本还记挂着陆晏听的伤,可一听那书生开口,早已气不过,乍然鼓起了眉毛。林闲月脸上的粉红又深成两团艳红,忙拉拉书生的袖子,推搡几下,示意人离开,自己先歉了身。
“偷香时浓情蜜意的,出事就自己跑。”陆昭宁嘀咕几声,斜眼盯着那书生步履匆忙的模样,满是不屑。但碍于林闲月的面,她到底没将人拦住。
陆晏听忽然拍拍她的衣裳,她低下头,方才发现经过刚才一顿摸爬滚打,原本丹砂织锦的裙摆已经染上了蒙蒙灰尘,上面精致的牡丹绣纹都快看不出样式了。
但这哪是顾得上衣裳的时候,阿兄怎么老是在意这种细枝末节。她随意提起裙摆,用力抖了抖,将人手拂开,扬眉唤道:“林小姐。”
两人隔着个树干,她却不肯往前,只将左脸藏在树后头。林闲月满面羞愧之色,也怕二人走近瞧见自己的落魄样,因此只远远地福了身:“这位是?”
她垂眸绞了绞帕子,神色躲躲闪闪,但陆昭宁显然不在意,见对方没有上前,反而松了口气:“陆昭宁,陆晏听是我阿兄。”
林闲月笑得更勉强了,空气顿时沉默下来,还是陆晏听先开了口:“林小姐今日也来福恩寺祈福?”
“是……”她抬起眼,忐忑不安地瞟过二人,“不知二位——”
“我们是来捉奸的。”
陆昭宁可不想闲谈下去,率先抢了话头。林闲月脸色倏然一片惨白,她口中嗫嚅两声,良久,方镇定下来:“今日之事,是闲月之过,二位要杀要剐——”
“好没道理的话,我们杀你做什么?”陆昭宁转转眼珠,想到陆晏听在此,多有不变,于是转回身,将人轻轻推开,“阿兄,我和林小姐闲话几句,你能不能去为我寻个帷帽?”
陆晏听知她是有意支开他,却也由她,点点头:“小心些,我让徐青留下来护着你。”
眼看陆晏听没了身影,林闲月方步上前来:“不知陆妹妹要同我说些什么?”
“你别动,站那儿就好,”她躲回树干后,见对方没了动静,方才说道,“你既有别的心上人,那所谓秋猎赐婚之事,你可还愿意?”
林闲月沉默半晌,吓得陆昭宁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忙探出半个脑袋:“你好好想想,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对方似乎讶异她这般大胆:“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又有天子恩泽——”
“那你还同旁人卿卿我我?”
她背过身子,实在琢磨不出林闲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索性不去纠结,只压低语气,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冬至前同旁人定了亲,我和阿兄自当今日什么也没瞧见,但你若非得挨到冬至节宴,就别怪我将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了。”
言罢,她作势离开,脚下却放慢了步子,黑溜溜的右眼珠朝后瞥去,窥伺着身后人的动静。
“我自当尽力而为。”
闻言,陆昭宁总算松了口气,步子都轻快几分:“那便等林小姐的好消息了!”
她松快地朝后摆摆手,只当此事毫无后顾之忧。毕竟陆昭宁眼中向来没什么尽力不尽力,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做不到的道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宫中冬至节宴的帖子都送来了,林府却毫无动静。
圣上的身子恢复了不少,此次宫宴除传统节庆之外,也颇有些庆贺之意。
自永和中乱后,皇室子孙凋零,而当今圣上李淮继位后,膝下更是只剩晋王李憬与吴王李恒两个皇子,前者虽掌过代政之权,但才能有限,亏得长公主事事躬亲,才没闹出大乱子;而后者更是荒唐,曾跑去当了两个月戏子不说,就连自己身后的葬礼也办过了。
这二人之上本也还有贤能的兄长,只可惜前些年大疫,早已一命呜呼。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圣上身子又不好,朝臣都提心吊胆,生怕惹出场动荡来。
但这一切与陆昭宁可没什么关系,她心下仍挂念着林闲月一事。自府上收到宫帖后,她愈发不安,一连给林府递了几次拜帖,却全被拒了回来。
林闲月这是在耍她呢!
陆昭宁狠狠磨了磨牙。宫宴将至,林闲月早已闭门不出,她又遣人去了赌坊,可就连林坤也寻不着人影。
“我要去宫宴。”
陆家人在饭桌上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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