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今朝(双重生)》
柳枝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再补上一脚。
“别!”灵绣脸色煞白,“算了……别再打了……”
崔莞言抬了抬手柳枝便收了动作。
赵二趁机一缩脖子,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嘴里还骂着,却脚底抹油似的,转头钻进巷子深处,很快消失无踪。
灵绣盯着那条巷子口发怔,眼中隐隐有些湿意。
“你还心疼他?”
灵绣低下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崔莞言轻哂了一声:“你还小的时候,他就把你娘卖了,换了两坛酒。后来你进了国公府,他第一个跑来伸手要银子,如今见你有孕,还敢在街头当众动手,他对你那点养育之恩当着有那么重吗?”
“恨他,不是罪。只要你心里还留着那点天真的念头,他就能一次又一次踩着你往上爬,今天我能帮你,以后呢?”
灵绣扶着肚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告诉自己,打小是他把自己拉扯大的,就算他酗酒成性、贪得无厌,也总归有那么一点父女情分。
可往事浮现,她想起自己年幼时看着母亲被人牵走,父亲捧着换来的酒壶笑得满脸褶子。再后来她在国公府里小心谨慎讨生活,他却在门口嚷嚷着要银子,扬言不给就要去闹得满城皆知。
方才在街头,他那双浑浊的眼里只有钱,连一丝关心都没有……
这么多年,她护着的那点所谓亲情,竟是早就烂掉的东西。
崔莞言不再多劝,吩咐柳枝送灵绣回府。
她很清楚,那点父女羁绊还像钩子似的勾着灵绣的心,拔不干净,便迟早会再被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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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门前今日也热闹得很,来买笔墨纸砚的书生正与小厮讨价还价,街边叫卖声不绝,门外的摊子正翻着薄饼,香气随风飘来。
秋娘抱着新收的账册出来,才抬头便对上一双浑浊的眼。
那人衣衫破旧满身酒气,正杵在门槛外。
那张脸……
秋娘差点没站稳,宣纸落了一地。
“啧啧,这不是云家丫头么?”孙有才眯着眼,像是看见什么稀罕物,嘴里满是酸气,“果然是你。啧,换了身打扮倒像个人物了。”
“你认错人了。”
孙有才“呸”了一声,靠近两步,伸手就想去扯她的袖子:“认错?当年是谁把你领去城里的,我还能认不出?你这是傍上大户人家,过得挺好啊。可怜我这个老亲戚,还得在外头跑腿混口饭吃。”
秋娘本能地后退,险些又撞翻桌上的砚台。
里屋听见动静,许掌柜快步出来,把秋娘护到身后:“你找谁?”
“哟,原来是掌柜的。”孙有才皮笑肉不笑,“这丫头当年是我老亲戚家的,怎么就跑到你家当闺女了?我这来不是坏事,亲戚来认认门。”
许掌柜脸色一沉:“你认错人了。她是我许家的闺女,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去报官。”
孙有才眼珠一转,讥讽道:“报官?呵呵,有本事你报啊。一个卖纸墨的也敢这么横?她原来叫什么名字你心里没数?”
许夫人也走了出来,脸上半点笑意没有:“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就休怪我们真去衙门告你讹诈。”
周围早聚起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低声议论。
“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东西……”
“姑娘脸都吓白了,这种无赖就该送去官府。”
孙有才被众人指指点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还逞着嘴硬:“好,好得很。护得倒紧,迟早有你们后悔的那天!”
话虽狠,却不敢再往前一步,被许掌柜上前一逼,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许夫人转身见秋娘仍站在门边,面色发白,心疼地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有我们在。你是我们许家的女儿,这里就是你的家。”
秋娘努力扯出一丝笑:“多谢爹娘。”
孙有才那双贪婪的眼像针似的扎在她心上。
他若真闹到国公府去,还不知会捅出多少麻烦。
许家夫妇虽护着她,可终究只是市井百姓,只怕说要遭她连累。
秋娘心里七上八下,最终还是托小厮悄悄递信去国公府,请求那位二小姐帮她想个法子。
-
此时南院里,灵绣思来想去还是来求崔莞言替她出主意。
她正坐在榻边抹泪,眼角都哭得红肿。
“小姐,我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崔莞言轻轻一笑,却没半分温度:“记着,你不是欠他的,是他一再将你往火坑里推。想活得自在,总得先学会不再软下去。”
灵绣眼里含着泪,神色有些动摇。
这时青禾进来禀报:“小姐,外头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许家姑娘托人带来的。”
崔莞言接过信笺,只扫了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深。
好极了,一左一右都送上门来。
“你看见了吗?想求活路的人,从不肯一直低头。”她对灵绣说。
“小姐,求您帮我……”
“我做事,一向要确保万无一失。你说如何让一个大活人彻底闭上嘴?”
她话说到这里便顿住。
灵绣骤然明白了她没说完的话。
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再开口。
崔莞言不再理会她,唤来青禾:“去回秋娘的话,就说若她愿意,我可以让孙有才彻底闭上嘴。”
话不只是说给秋娘听的,更像是丢给灵绣一道路。
灵绣低着头,心里翻腾得厉害,父亲继续活着,今日能在街头扬手打她,将来能做出更恶心的事。
她想起孩子的未来,有这样的外祖父,日后能有片刻安宁么?
挣扎了很久,灵绣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小姐……我明白了。请您……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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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有一家暗赌坊,白日门可罗雀,夜里却灯火通明。
赵二缩在角落的案边,双眼紧紧盯着骰盅,手心里全是汗。
对面坐着的孙有才比他更急,一把揪着衣襟,嘴里哆哆嗦嗦地催:“下大一点!翻本就靠这回了!”
骰子掷出,开了小。
赵二狠狠拍了下桌子:“再来!”
面前的钱早已输得只剩几枚铜子。
孙有才红着眼,干脆把腰间那只破旧荷包也拍上去:“押大!”
连着几把都输了。
两人急得额头渗汗,越输越狠,心却被勾着往深渊里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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