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不是大侠吗[无限]》
幽冥外的空气何等清甜,暂且拥有自由的叶茴畅快地深吸了口气。
倒在晒得酥脆的稻草垛上,颠簸不堪的牛车里,望向水洗蔚蓝的天空,衔了根野草,竹编的斗笠盖过面容,惬意地闭目小憩。
牛车轱辘磕磕碰碰,叶茴并没睡去。赶车大爷到地方叫她时,她立即扶正斗笠,轻巧地跳下车,拍拍安分的老牛屁股,向大爷致谢道。
“哎哟,没事,我也是顺路。”大爷没在意,粗糙的掌心缠紧麻绳,牵着老牛走上田边小埂。
叶茴目送他离去,掏出地图瞧了瞧。
其实叶茴看不太懂这过于意识流化的地图,早习惯手机里装载的仿真立体导航模式,再回头来对付这简朴地图真得头大。
原本预计三天的路程硬是花了六天才寻对方向,何况叶茴居然忘了带盘缠。
身无分文,风餐露宿,饮露水品花蜜,快要成半个野人了。
“往东走一点,有座小城。”叶茴指着标记,操起自己的锈剑,目的明确地朝前走。
她有个主意:寻洛十洲这事再怎么紧急,也敌不过自己的寒热饥饱。
先去弄点银子方为此时重中之重。
“边陲小城。名字这么朴素。”叶茴抱剑,极轻松地避过城墙守卫,跃入城中。
斗笠稳稳地遮挡住面容,一副少年郎的装束,及腰的头发经过一番折腾捣鼓高高束起,垂下的发尾勉强随动作扫扫肩。
城中似乎有人家正办喜事,敲锣打鼓的声音方圆几里地都能听清,街头巷尾却是静寂无声、暮气沉沉,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仿佛都能认出叶茴是个外来者。
来来往往的人活像群呆板的木偶。
“今日吕大人纳小妾,这善粥便都通通赏你们了。”逛了一会,碰见个尖嘴猴腮的人支摊在路边施粥。
“别抢!别抢!”忽而声音大到嘈杂。
队伍里被推出个白麻衣裹身的精瘦男子,穿戴整齐的侍卫刀剑出鞘。
“啊……”人群骚动,大人都捂上了身边孩童的眼睛。
血红到浓郁,不可忽视。四五人过来,手脚利落地冲洗干净。
很快,除了石板上湿润的水渍,一切静寂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茴在旁边酒铺歇脚,静静看着。
等那块水渍干了,她又拿起剑,朝热闹非凡的方向走去。
“恭喜啊恭喜,吕大人,艳福不浅,这是第七房了吧,老当益壮啊。”
“张乡绅真是笑话吕某了。快请进吧。”
“恭喜恭喜……”
“……”
府邸气宇轩昂,说是民间乡村的皇宫都不为过。一个老到皮松黄牙的中年人套了身不合体松垮的怪异喜服,站在府门迎接宾客。
府前空地,一帮精瘦男子组成的戏班子正卖力着敲锣打鼓。
叶茴立于屋墙之上,远眺着一支火红绯色的队伍靠近。
是第七位令人惋惜的女子。
“吕大人,快去迎你的美人吧!”众人发笑打趣。
“慢着。”叶茴出声。
所有人才像是终于发现她一般错愕惊奇地盯着叶茴自屋檐而落。伴随清风,步履轻盈,身姿卓绝。
简单的布衣青衫,握了把古朴生锈的剑。
说不上来是何感受,只觉人心田春风拂面,却又有股难以言喻的威慑。
“你……你是何人?”愕然半晌,吕大人才找回自己声音。
“我,想参加你的喜宴,要口饭吃。”不紧不慢,面容定格在斗笠下的阴影里,看不清也听不清,叶茴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有客自远方来,吕某定当以礼相待。”吕大人擦了擦额间冷汗,原来是讨饭嘛,搞得跟来砸场子一样,江湖人士行事都如此怪癖吗?
“侠士请随我这边来。”管家在吕大人的驱赶下提袍谄媚凑近,指了道偏门。
“可我又不想吃了。”
“听闻你,乃是强抢民女。”剑柄指向置身事外的吕大人,管家尴尬地停滞在叶茴跟前讪笑。
一时之间,每个人的神情终于不是呆板的木偶样了,都逐渐耐人寻味。
吕大人咬牙切齿,一副被平白捏造的恶语羞辱的表情,愤恨道:“吕某以礼相待阁下,可阁下却无端恶语中伤吕某,有无道理?”
叶茴没搭理这人的独角戏,抱着剑,略有轻蔑又漫不经心地走过吕府门前,拦下恰好抵达的喜队,“问问这轿里的人就知道了。”
说着,就扒开茫然的喜婆和轿夫,就要去掀那轻飘飘的火红布帘。“这,这……?”喜婆急得团团转。
吕大人示意了空空如也的四周,正是叶茴手指恰恰触碰到帘时,十多名黑衣人凭空飞出,执剑直向叶茴喉间急速而来。
叶茴似乎并无预料,来不及躲避。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来砸场子的人要被解决时,以红轿为中心爆发出一个气罩。
流光溢彩的碎星光芒凝聚成一条条无形光带,包裹住中央的叶茴,所有靠近的黑衣人被光带缠绕,再狠狠掷出,跌落在地吐出浓血后便不再动弹。
吕大人惊惧收回目光,叶茴已悄然收起气罩,又恢复了起初那副柔和平静的模样,非常友好地冲他问:“还有吗?让我一并解决。”
“没没没,没有了,小人有眼无珠,再不敢冒犯侠士。”吕大人颤颤巍巍跪地,磕头苦苦求饶。
叶茴继续掀帘。
异样安静的轿内,一位样貌姣好的女子恬静地睡着。若没有心口的那把刀倒真像是睡着了。
放下帘子,垂头难得静默了会,听见围观堆里传出窸窣,慢半拍似的,“这人好厉害。”
叶茴平复心神,没管众人的偷偷打量,忽然露出江湖骗子的笑容,掏出一本书拿在手里,“清风清心诀,两文一本,练了必成武学奇才,两文一本,童叟无欺。”
吕大人颤抖着嘴部肌肉,瞅着突然抽了疯似的叶茴钻进人群卖力推销。
这人,这人……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毫无收获的叶茴悻悻而归,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喂,有钱吗?给你姑奶奶送些银子来。”
说完就大剌剌地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一手撑剑、一手托腮,“如果有好酒,也可以拿些来。”毫不客气,宛如自家一般。
吕大人摸不着头脑,只能求赶紧送这位瘟神离开,按照叶茴的要求拿了一沓银票和五袋碎银,外加一坛美酒毕恭毕敬地送至她身边,“侠士,还需要什么?”
叶茴斜眼瞧了瞧,收起银票和银子,端起酒就地掀开畅饮了一口,擦去唇边酒水,“不必了。吕大人,咱们后会有期。”
拍在吕大人浑圆的肩膀上,好似已然酒醉,摇摇晃晃地离去。
斜阳照得地面水渍粼粼,武斗过后的气流残留在府前空地。
溜须拍马样的吕大人直起腰,身间逢源小人的模样荡然无存,目光深重地注视叶茴背影,轻轻招呼手下将轿中女子尸体拉出,关上府门,脱掉全身易容的画皮。
手淡淡一挥,无数黑衣人涌出,趁叶茴前脚离开,杀光了门外的喜婆轿夫以及边陲小城众人。
有了银子后的叶茴当即买了匹好马,倒不是为了更快赶路,只是她不愿意再清贫地轻功行走。
夏枯府,位于朝、夕、昼、夜四城中心,高手齐聚,地位之高,乃是江湖武林各路豪杰较量高下之地。
而近来又出了个千载难逢的七天七夜比武大会,胜出者可拜入夏枯府为徒。
消息一出,武林众人快踏破他们门槛。
“这个洛十洲,八成也是个想冠绝天下的年轻人。”叶茴甩着腰间玛瑙的红穗子,牵着马,老老实实地通过朝城城门。
“哇。不愧是名城,好生繁荣啊。”大街上多的是如她一般江湖人士风格装扮的人。
小摊小贩们卖力吆喝,还是咬准了这帮江湖人中难免有初来乍到又人傻钱多、什么都愿意一掷千金的败家子。
“这位爷,要不要来咱们天仙阁逛逛呀。”一香粉扑鼻的老鸨黏黏糊糊地贴上来,打得叶茴措手不及,忙不迭将不慎被挽住的手臂抽出。
这位爷?这人把我当作男子了?“咳咳。”叶茴端起架子,声音故作深沉,“天仙阁?天仙阁里有天仙吗?”
老鸨见叶茴有兴趣,越发起劲介绍,“自然有啊。爷您进来瞧瞧不就知道了。”说着说着,又要半推半就地来拉叶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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