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凶宅当人形驱诡器》
浓稠如丝缕缠绕的雾霭层层叠加,条条闾巷横布,构成迷雾深重的阴阳路。
赵慵一步一步踩得踏实,步伐慌张,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显然在避着什么东西。
一片静谧的黑暗下,她手臂上一条很深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纹路没入腕部的手表,最后砸向坑洼的泥泞。
她与陈箐一人一只手拖着身受重伤的覃诩水,行走在这条弥漫着淡淡腐朽味道的小路上。
“我去,那些东西真难缠。”陈箐不耐烦地轻啧,“说了别让她往前冲,偏不听。”
磷磷鬼火从她眼前飘过,烟雾缭绕,陈箐的脖子上全是勒进皮肤的纸钱,交错绸缪。
反观赵慵还好,没有被这些冥币弄得见血,只是被纸钱蒙住了鼻子,呼吸有些困难。
“好了,诩水是有些冲动,但要不是她破开一条生路,我们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脱身。”
赵慵呼吸窒塞半秒,她接道:“这条路诡物甚多,光凭拳脚功夫是不行的,我的本命法器需要靠心力支撑,要是再找不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得玩完。”
赵慵喘着粗气,鼻音混杂着脚下迸溅的泥水声,惹得人心慌。
陈箐听得烦躁,脖颈处一阵瘙痒,她眉头皱得要打结,难以舒展,不得已腾出一只手来使劲地抓挠。
“我说这玩意儿,到底都是些啥呀?”
她抓得自己呼吸不顺,温热的血液流淌进陈箐花花绿绿的衣裙领子中,不见踪影。
“别抓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赵慵见她不能毁其根,劝道,“纸钱黏生人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可能是这里阴气重的原因。”
说着,她又觑眼去看垂着头失去意识的覃诩水。
只见覃诩水发丝交织的脸上全是糊住的纸钱,黏得死紧,盘根错节,几乎见不到她一块完整的皮肤。
完全是奔着要毁容的模样去的。
赵慵眉眼里全是冰冷,搀扶着覃诩水的左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脖颈,覃诩水迷糊着痛哼了声。
陈箐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头,对着赵慵慌道:“要是不赶紧把这要命的东西弄下来,她的脸就要毁了。”
赵慵向后张望几许,也知事态有些僵持,“可这东西越拉越紧……”
话还没完,她顿感鼻腔那块就像被巨石堵住,一口气没吸上来卡得脸憋得通红,气血一下子上脑,她眼前一花。
“赵队!”陈箐的肩膀一塌,大喊道,可自己脖子上那些纸钱也越勒越紧,血液越渗越多,大有着要把人勒死过去的架势。
刹那间,整条胡同里,只剩一人细弱的呼吸声。
泥淖被鞋底拖出一条不大不小的长印,陈箐窒息得死死扣住覃诩水的腰身,左手猛扯脖子那快要勒进去的纸钱。
纸钱越缩越紧,陈箐两眼发黑,恨不得当场便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耳边充斥着赵慵的痛呼声渐渐没有了,陈箐四肢发凉。
哗啦——
是纸钱被撕碎与皮肉分离的声音。
鼻腔霎时涌入新鲜空气,陈箐跪在地上咳出一口淤血。
缠绕在其的纸钱像是自知碰到了什么硬茬,默默缩回了原处,不敢再动弹。
陈箐重获新生,可她却压根顾不上自己血淋淋的脖子,覃诩水早不知被自己挣扎间扔去地上了,她眼前只有单膝跪在地上死死捂住自己鼻子的赵慵。
“赵队?赵慵?赵慵!”陈箐用手背轻捧她的脸,“听得见我说话吗?!”
赵慵双眸失神,陈箐用了好大力气才掰开她的手。
而此时她的鼻梁早已不堪入目,纸钱似乎已经到了不仅要割开表层的皮肉,还要往深处去探的地步。
陈箐来不及多想,只得拼命去抓那拧成一股绳的纸钞。
偏偏这纸钞硬得发邪,非要把骨头隔开才肯罢休。
赵慵疼得睁大双眼,冷汗涔涔,不过一秒,就借了一把陈箐的力,将那陷入不深的纸钱猛地扯了出来。
她痛到极致,喉间只发出几声气音。
这些纸钱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伤了人,还要将人的血肉带出几许。
这条深巷在短暂地经历了几分钟后,又多出了两声呼气多吸气少的声响。
陈箐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摊开被血液淋湿的手掌,纸钱上早已看不清楚任何画符,她的手抖了抖。
“咳……奇怪……诩水,怎么没事?”赵慵缓缓疏通了口气,痛得浑身不停地发颤,虚弱道。
陈箐跟着她转头,脖子的伤口牵扯一瞬。
地面上的覃诩水歪倒在稍微干净一点的泥土处,她脸上的那些玩意儿并没有呈反向攻击状态,嵌入她的皮肤里,而是再正常不过一样,尾端随阴风轻轻飘起。
“不知道。”陈箐被斧头砍了一刀的嘶哑嗓音飘散在风中,“或许是她运气好,况且这东西可不咬狗。”
赵慵有气无力地笑笑,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个好心态,她有点儿佩服陈箐和覃诩水这两个活宝。
“不论怎么样,只要不动它,这东西暂且不会对诩水造成伤害吧?”赵慵犹疑道。
“大概吧。”陈箐仰了仰头,不舒服地动动。
赵慵眼前还是有些一块白一块黑的,她鼻骨上的血缓缓凝固住,盯着陈箐脖子上余下的纸钱道:“你这剩下的怎么办?”
陈箐故作轻松道:“幸好你鼻子上只有一张纸钱,疼过代表解脱,我就只好听天由命喽。没事,我刚刚好像唬住它了,要是再勒我就再撕一张好了,还能拖个冷静期呢。”
赵慵却没被她这番说辞打动,嘴角干裂,“还是得治。”
两人瘫软在泥泞中,衣裙都沾染上污渍,只得片刻喘息。
忽然,斜上角屋檐下的红色灯笼突然亮起,镂空投下来的光映照在赵慵的半张脸上,鼻梁那块横穿血肉的伤痕突然被绣上花纹。
两人的脊梁骨猛地蹿升一股冷气。
一路走来都没见两边的店铺亮起过灯笼,而今更是只有挨近她们的这一家诡异亮了灯,赵慵在一瞬间警铃大作。
“不好,有东西来了。”赵慵的眼眸掠过一丝寒意。
陈箐立马跑到覃诩水的身侧,僵硬的背弓起,盯着赵慵身后,手心的弓箭缓缓化出实形。
危险几乎是一语即发,她仿佛被施了什么定身术,连眨眼都忘记了。
陈箐紧紧看着那被迷雾遮掩处,在衣裙上的泥水滴到第三下的时候,她出声了。
“二十个。”
“修为如何?”
“都不下百年。”
赵慵猛地偏头,却连一只诡物也看不见,在这样的环境下,能看清就怪了。
但第三组的射手自然是不会看走眼的,赵慵心脏骤停,仿若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
“能战吗?”
“能。”陈箐道,“但是会死。”
赵慵:“……”
“高等法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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