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权臣怎么还搞暗恋》
十几余宫女太监簇拥着软轿,浩浩荡荡将太后送回慈宁宫静养。
武英殿内,皇上坐在御案后,武宁王站在中间,两人相顾无言,整座大殿空气凝重,林画月进入后连呼吸都小心收敛了几分,她飞快瞄了眼武宁王,然后垂头盯着自己脚尖,小心翼翼走到皇上面前。
“臣女林画月叩问圣安。”
“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林祁抢在林画月之前开口:“皇兄有话就问臣弟吧。”
皇上懒懒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看来武宁王是铁了心要将你儿子的命算在朕头上了,朕现在跟自己亲侄女说句话都不成了。”
林祁撩袍重重跪下:“皇兄还认皎皎这个侄女,就是还认臣这个弟弟,恳请皇兄相信臣弟一次,护心镜确实是要紧之物,但战场混乱,战斗又激烈,臣弟的护心镜遗失过好几枚,被有心人拾到再以此做文章再正常不过,不能因为那女子有臣弟的护心镜,就认定她与臣弟有瓜葛啊,她腹中的孩子也绝不可能是臣弟的。”
“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朕耳朵都听起茧了,”皇上手指朝林画月点了点,“你爹这些话,你信吗?”
林画月跟着跪在林祁身旁:“陛下,北伐时臣女一直伴随父王左右,从未见过父王与哪位女子走得近。母亲去世后,父王未纳妾未续弦,可见父王与母亲情谊甚笃,母亲为父王操劳了一辈子,却未曾享一日的荣华,若父王辜负了母亲,将这份荣华给了别的女子,臣女第一个不答应!”
“好!皎皎越发伶牙俐齿了,”皇帝颔首,脸上看不出表情,“那你说说昨夜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画月心倏地提到嗓子眼,那张字条和卫国公的嘱咐从她面前快速闪过。
“臣女昨夜在府中未出。”
“可朕听说,昨夜有人看见你与都督府指挥佥事何涯见了一面,”皇上目光如鹰,紧紧锁住林画月,她脸上任何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无处遁形,“朕还听说,昨夜龙虎卫擅离防区,突进到距离皇宫不足十里的太平桥,会不会太巧了?”
“皇兄,皎皎无论如何——”
“她不会自己说话吗?”皇上拔高声调。
林画月膝行两步,恳切道:“昨夜尚指挥使亲自带锦衣卫围了王府,禁止任何人出入,臣女如何能与何涯见面?不知是何人在陛下面前诬陷臣女,此人欺瞒君上,实在是罪无可恕!臣女今早入宫时,听说昨夜卫国公府起了大火,护卫京师是龙虎卫的职责,与臣女绝无半点关联。”
林祁一听昨夜锦衣卫竟然趁自己不在围了王府,心中一股子气直往上涌。
“皇兄,你我之事何必牵扯皎皎?昨夜王府中只有皎皎一人,皇兄到底在担心什么?”
“近日京师盗匪猖獗,朕就是知道昨夜王府空虚,才让尚宣加强防卫,你说朕不信你,你又何尝信过朕?”
皇上一巴掌拍在案上,毛笔从案上滚落,在地面拖出一道干涩的墨痕。
“林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皇上面容疲倦,眼神中难得有几分柔软,“母后说得对,你我之间的兄弟情分斩不断,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没有什么容不下的,昨夜是我的宫人失职,你责怪我,我能理解,但你与我不同,你还年轻,身体也健壮,能有第一个儿子,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日子还长你不要太伤心。哎,做兄长的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你,这样吧,前日宫里新进了一批宫女,兄长今日便把她们送去武宁王府,随你挑选。”
从三年前皇上脑疾越来越严重起,林祁就没再见过皇上在他面前流露出兄长的温情。
林祁微怔,随即全身血液都冷却下来。
“陛下厚爱,臣惶恐。”林祁掌心紧攥。
林画月猛地转头看向林祁,手扯住他的衣袖。
林祁不着痕迹将衣袖从林画月手中抽出,继续道:“只是陛下的隆恩,臣恐怕要辜负了。陛下说得对,母后年迈身体欠安,臣心中实在挂念,如今北境既已安定,臣恳请陛下允准臣移……”
“陛下!陛下!”尤公公气喘吁吁跑进来。
皇上眉头皱起,十分不满:“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锦衣卫燕千户在殿外,说是……”尤公公顿了顿,眼神飘忽,“说是武宁王府门前聚集了十多个北境来的女子,她们都声称自己怀了武宁王的孩子。”
林画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才一天时间,世界就颠得她快不认识了?
林祁也好不到哪去,他极为震惊,表情可谓是五彩纷呈。
“什么?”皇上明显也愣住了,“让他等着!朕与武宁王话还没说完。”
殿外又传来一声通传:“陛下,平朔布政使六百里加急递到奏本。”
接二连三的打断让刚刚殿内微妙又压迫的氛围荡然无存。
皇上往椅背上一靠,鼻间哼出一股气:“没完没了了,都进来。”
只见燕怀誉立刻行色匆匆走进来,捧着平朔布政使奏本的小太监在他后面被落了老远。
“陛下,臣今日例行巡查,在武宁王府附近发现多名女子聚集,他们都有身孕,并声称自己从北境而来,怀了武宁王的孩子,要见武宁王。”
“你例行巡查?”皇上像听见了什么笑话,“朕还以为你一回京师就会跟朕撂挑子。”
燕怀誉笑得谄媚:“怎么会呢。”
皇上看向林祁,在等他的解释。
林祁茫然:“这……臣实在不知,请陛下容臣回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还不打算放林祁出去,他向尤公公抬抬下巴:“你找人去。”
“奴才遵命。”
殿内一下子僵持住了,四顾无言,只有那个小太监还高高捧着奏本。
皇上叹了口气,抬手让小太监上前,他打开奏本一看,平朔布政使向来写字小得可怜,再加之他一夜未休息,精力不济,看到奏本中洋洋洒洒满篇芝麻小字,他“啪”一声将奏本合上,掷到小太监脚边。
“念大声点。”
小太监诚惶诚恐,跪地捧起奏本念道:“臣平朔府布政使卞辉惶恐叩首:窃照今岁王师北伐……”
大意是,今年王师北伐,北燚余孽溃败而逃,然边塞诸县遭战火摧残严重,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民中有不少孕妇,她们丈夫与父兄全都战死了,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处境十分凄惨。
不料上个月初,北境谣言骤起,说武宁王心慈,镇守北境多年,不忍坐视此等惨象,故凡手持王府信物的孕妇,生下孩子都能被王府收养。短短几日,谣言便传遍北境诸县,等布政使知晓此事时,已有相当数量的孕妇手持难民路引,在去西南垦荒的路上绕道京师。布政使立刻采取了以下阻止谣言的措施云云、布政使犯失察之罪请罚云云,云云。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等他念完,殿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齐刷刷望着端头的皇上。
林祁最先反应过来:“陛下,此等谣言祸乱宗室,实在是离谱又可恶!但战后土地疮痍、民生凋敝,想必她们是实在没有活路了才谬信谣言,进而铤而走险。”
皇上沉吟:“朕看过了平朔战后赈灾的呈报,战祸太深广,四个月时间将将够止住饿殍,流民落籍安置还需要时间,朝廷虽在统筹安排,按部推进,但百姓等不起啊。传朕旨意,让江叙风……”皇上说顺了口,这才反应过来江叙风还在穗州府,“让户部核算一下,两个月内将流民全部落籍安置需要多少人力与钱银,兵部抓紧核实军籍伤亡和抚恤,十日内务必完成。”
“是。”
“北境已有锦衣卫监督当地官员赈灾,让他们告诉百姓,北境百姓亦可监督,若发觉有赈灾不力或贪污银钱粮米的官员,可直接将人绑了押送京师,过路关口不得阻碍!”
“是!”
林祁道:“平朔的王府可打开粮仓用以救济流民。”
皇上:“那你尽快安排下去。”
“那些孕妇……”
“随朕手谕送到平朔布政司衙门,让布政使好好将她们安置了。”皇上对一旁的太监说道,“往穗州府传个信,问江叙风事情办完没有,办完了赶紧回来。”
如今内阁空置,一切事宜都由皇上亲自定夺,皇上倒是得心应手,迅速安排好一切后,他看了眼林祁,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皇上向前一顿,左手死死抓住扶手,右手支起撑住额头,闭眼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
林祁一看便知皇上脑疾又犯了。
“陛下,宣太医来吗?”
皇上不耐地朝他们挥挥袖:“朕乏了,都回去吧。”
走出皇宫,看见眼前的市井街巷,林画月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你和平朔布政使的奏本前后脚到武英殿,实在是太及时了。”林画月对燕怀誉说。
“害!好说好说,”燕怀誉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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