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出现在江行昀家里的次数变得频繁了起来。

具体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江行昀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让姜璃下楼去陪小若。

最后都算到月末结的工资里。

姜璃同样喜欢小若——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虽然和小孩关系看着还是不怎么亲近，但小若没说什么，她也没说什么，两个都不爱说话的人就这样坐在房间里，要么拼积木，要么一起看电影，偶尔聊聊天。

“尽量让她多开口和你说话。”江行昀跟姜璃说过的：“让她主动一些。”

八千多粒的积木拼完要耗费很多精力和时间，江行昀不让小若玩太长时间这个，不是因为怕小孩沉迷，只是单纯觉得费眼睛。

十月底的滨淮气温大多数时候都凉爽宜人，姜璃在某日下午四点醒来后突发奇想，问江行昀能不能带小若出去转转。

江行昀在忙，回复是快要一个小时后了，他先是发了一个问号，姜璃手机振动，拿来一看，笑了。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停得有些久。

如果不是涉及江若，她大概也很难看到江行昀这样纠结迟疑的一面。

不答应也没关系的，姜璃想。

不答应的话，她很快也会下楼去陪小若。

是一样的。

像是听到了姜璃的心声，下一秒，江行昀发来了消息：

【你问一下小若。】

【她要是同意，就可以。】

【让周玲一起去。】

【看好她。】

姜璃便快速起床换了衣服，一路跑去电梯间，平底凉鞋啪嗒啪嗒地踩着地，发出的声响清脆又轻快。

她到楼下时小若的学科老师刚刚离开，她跟小若讲了自己的来意，小若看了她一会，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看得姜璃慢慢收了笑，她才点点头答应。

不敢去远地方，姜璃周玲只带着小若来了楼下公园。

私密性好，公园人不算多，大多都是家长陪着和小若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姜璃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小若的反应。

不自在肯定是有的，但不是没有办法忍受的程度，她一直跟在两个大人的身边，说话也变得更小声，很少主动和人有什么实现交流。

一周前姜璃在网上查询了小若的症状，觉得小若不排斥的话，偶尔带她这样出来是好事。

她在和周玲看湖里的游鱼，倚着木质栏杆，安安静静的。

姜璃拍了一张照，发给江行昀报备。

江行昀没有回复。

姜璃没有等，收起了手机。

她走过去，和小若聊天也是散漫随意的，说下次上课的课程内容，又说再下来得拿些吃的喂鱼。

……

姜璃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江行昀的到来。

是小若先发现的，姜璃才转过身，江行昀西装革履的站在木质栈道上，十分醒目。

看样子是从公司回来，直接来这里找她们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问：“周玲呢？”

“没走多久，先回去准备晚饭了。”姜璃拉着小若朝他走去。

江行昀没有说话。

姜璃知道他是要让小若主动提出什么，于是也沉默，像没事人一样看着江行昀。

小若仰头看着两个大人，说：“回家吧。”

周玲给她梳的马尾，浅栗色的头发柔顺漂亮，她走在前面，背影带着与这年龄段不符的沉静。

江行昀好像没有打算跟上她，姜璃走在他身侧，时不时看他一眼。

“这个人工湖建的挺漂亮的。”姜璃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但表情很自在，默认已经和江行昀熟到了聊这些琐碎闲话的程度，“我看小若也很喜欢。”

江行昀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之前家里就有。”

家里就有人工湖吗？

姜璃：“……”

仇富一下。

江行昀说得很平静，继续说：“但小若从来不看。”

姜璃看向他。

“她那时候只待在房间里，从来不出门。”江行昀视线跟随着走在前面的小若。

江行昀十几岁出国，回来进入公司后就搬出了老宅，在为数不多回家的时候，最让他注意的不是爽朗健谈的爷爷，死板固执的母亲……当然也不会是习惯当甩手掌柜的父亲。

是他的外甥女。

小若总是有很多佣人陪着，但其实也没什么好陪的。不要说整个庄园，她甚至很少走出那栋副楼。

她的卧室很大，她却总喜欢靠在飘窗向外看。

殷雪给她安排了很多课程，后面因为小孩的沉默内向也束手无策，还因此更加埋怨江越晴。

在江行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江越晴回了国，和殷雪争执一番后带着小若住了出去。

江行昀没有对江越晴这一举动抱有什么期望。

他的妹妹缺乏理智，做事不计后果。

这本来不算什么坏事，但承担结果的会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最终小若还是接到了他这里。

……

姜璃有些不太好继续往下聊这个话题。

江行昀这个人，他主动说什么是他的事，但她自己显然没有被划进可以跟他畅谈家事的范围里，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现在原地解雇你让你走人明天就把工资结清汇到你的账户上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关系到小若。

姜璃移开了视线，连转移话题的样子都很敷衍：“天气没那么热了，以后多带小若出来也是可以的。”

摸了摸胳膊，又说：“就是下次得先喷些防蚊虫的药，这种地方蚊虫最多了。”

她胳膊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包，但奇怪的是，周玲和小若都没怎么被咬。

她皮肤白，胳膊上被抓了好多片红，注意到江行昀闻言就去看前面的小若，姜璃就又说了句放心。

——小若身上有一个蚊子包，她就直接带她回去了，不会在这待着的。

江行昀看她一眼，应了一声，很公事公办地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都会算到你的工资里。

姜璃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我不能再兑换其他条件吗？”

江行昀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她正低着头给胳膊上的蚊子包掐十字，长睫垂着，因为肤色很白，掐到的那片红就很显眼。

江行昀收回了视线。

“没有。”

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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