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
属官匆忙又焦虑,这消息多半是从御史台那边得到的信息。
那群监察御史品级不高,在朝堂上只负责纠察弹劾百官过失,以肃正朝纲。
有些虽然身为谏官,但只顾着明哲保身,轻易不惹是生非,早朝上只当站在最末的吉祥物。
有些铁骨铮铮,连皇帝都敢直言进谏,之前选秀一事,便有言官发声。
虽然朝中总有人觉得凛王只手遮天,但平心而论,越千仞觉得自己真没到这个地步——起码这群官员还没出宫门,就敢对他大肆议论造反之心,他也没斤斤计较。
自然,监察御史想要弹劾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可能知道人家明日想上奏,今夜上门去威胁。
他很快想了一圈,无非就是选址位置太靠近皇宫、褚照给他划的地太大,要么就是眼下不该劳民伤财……诸如此类。
不痛不痒的弹劾,隔三岔五都有。
越千仞干脆下了马,挥了挥手说:“无碍,随他们弹劾就是了。”
左右也影响不到他身上。
他大步进了府邸,因加急赶回京,还有事情尚未处理完。
正好明日早朝,他需要把云泽郡一案写进奏折启禀,同时还得安排新的官员。
现在郡内事务暂由郡尉和郡丞代理,在他赶回京城的途中,犯事的官员一同押上京候审。
几年以来,被拐卖的良家女子数目不少,同样需要中央统筹地方去救援。
奏折与其说是写给褚照,不如说是写给朝上文武百官听,越千仞沉吟片刻,才开始动笔。
多数情况郡守都交代了,账本也是一并收缴。
他在云泽郡待了几年百姓没有怨言,正是因为他暗中进行黑副产业,明面上没怎么剥夺百姓,只看明面上的账目,简直像极了两袖清风的好官。
然而暗中的收益却很奇怪。
郡守和其他涉事官员自然获得一部分利益,但其中有将近一半的数目流走去处,郡守竟也语焉不详。
越千仞把明面上的事务都书写完毕,确认没有错别字后放到一旁晾干,主事也正好快步进来。
他抬头,“可问出来了?”
把郡尉等人押解上京,也是想着路途颠簸折腾,送进刑部之后,多半也更容易撬开嘴了。
主事的表情竟然有些惶惶,行过礼后才开口:“段居交代了,这门生意是有人暗中找他做的,去哪里更好拐卖良民、贩卖去处,皆是对方牵线。他只知对方化名,不知晓身份,却被暗示了……说是您的人。”
越千仞没忍住:“荒唐!”
主事战战兢兢,又接着说:“不、不过,段居说,最近一个月,牵线人要求他将其中相貌最出众的女子送过去,但送去的是西南边。他才由此生疑,怀疑背后指使之人不是您。
“而王爷又恰好在这当口前往扬州巡察,段居就慌了手脚。”
越千仞听完,手指轻叩案桌。
“西南方……”
是谁?
那边经济远没有江南发达,是有地方官手伸那么长,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
这一个月,为何背后的人特地点名要貌美女子,如果贪图美色,也不像做了几年的人口买卖,突发恶疾一样就好色了。
如若不出意外,今年七八月也确实该选秀了,此事一直打着选秀的名义进行,莫非当真有对选秀一事进行筹谋的安排?
比如,挑选些个美貌的女子,经过特地的训练、洗脑,再混入秀女之中,便能混入宫了。
越千仞思忖着,呢喃道:“西平那边……在封地呆久了,莫非起了异心?”
主事噤声,不敢多言。
*
隔日早朝。
越千仞睡不到两个时辰,除了启奏云泽郡一案来龙去脉以外,已经把种种后续工作都安排好,正好在朝堂上一一启禀。
他处事雷厉风行,挑不出什么毛病,对他有意见的文官,叽叽歪歪半天,也只能从无关紧要的细节挑刺。
这些都越千仞能从容应对,甚至看着褚照努力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瞪大了眼睛听朝堂上明枪暗箭的模样,越千仞也都一样有些许犯困了。
他是最先启奏的,之后堂上其余官员,按着官职顺序,也一一上奏。
基本都没有什么大事,褚照每每都是侧耳倾听,一副认真的模样,然后立马扭头看他:“叔父以为如何?”
越千仞假装没看出是他的求助,一一应对了。
早朝过半,站在末端的监察御史出列,越千仞才想起来弹劾一事。
果然,那御史行礼后,声音便铿锵激昂地在朝中回荡:“禀陛下,微臣戴文远,冒死弹劾!有事启奏陛下!”
文武百官像是纷纷精神一震,连褚照都在龙椅上端坐了几分,带了些疑惑开口:“奏来。”
戴御史的声音嘹亮又抑扬顿挫,估计清早上朝总有人忍不住犯困,此时全被驱散了瞌睡。
“臣弹劾当朝太尉、凛王越千仞,其新建王府,不合礼法、有违圣恩!”
堂上文武百官,皆齐刷刷把目光投到天子身侧的越千仞身上。
越千仞也在扫视这些人,有人震惊,有人了然,有人面色一紧,各自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
褚照听完才反应过来,整个人下意识地前倾。
他正想开口说话,戴御史便慷慨陈词:“其一,新修府邸劳民伤财,所有金丝楠木,皆是千里迢迢从荆州运来,耗费钱粮无数!”
“且慢!”褚照抬起手。
戴御史鼓足勇气弹劾,本想着一鼓作气说完。
但陛下都直接打断了,他张了张嘴,只得戛然而止,握紧手中的笏板。
褚照只是听不懂政务之中那些弯弯绕绕的,但监察御史说得这么明了,他自然听明白了。
他开口语气已带恼意:“新凛王府修建的用款,悉数少府拨出,金丝楠木也是朕钦定的,何来劳民伤财?”
少府就是皇帝的小金库,少量税收都充入其中,为皇室私用。
“这……”戴御史语塞,“这于礼……”
褚照逼问:“于礼有何不合?”
戴御史找不出错,只能低声回答:“并无。但新建府邸到底耗资巨大,万一拨款不足……”
越千仞开口:“如银钱不足,本王私库支应,必然不会动用户部的钱。”
戴御史讪讪,气势去了一半。
褚照挥了挥手,“这事本就是朕的旨意,戴御史不必多说了。”
但听到这话,戴御史像是重新鼓起勇气,语气又高亢起来:“不止如此!新凛王府规格逾制,府中甚至私引玉带涧支流,仿御苑之制!玉带涧乃皇城御用之水,象征天子恩威。
“今日凛王私引御水,他日又当如何!”
最后一句出来,朝上文武皆是哗然。
玉带涧穿过后宫的御花园,自是被称为御水。
这水流经宫闱,出了皇宫后,也是寻常人不可私用,私引支流,便更是大逆不道了。
武将之首是越千仞手下将领,忍不住开口:“纯属无稽之谈!”
文官之首则是老丞相,他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此、此时当真?”
戴文远对着窃窃私语的众臣行礼,沉声道:“千真万确,此臣前日实地查勘所见!”
越千仞也同样愣住,此事他和这些反应激烈的群臣一样,此时才知。
褚照之前挑了大半年工部的图纸,是为了能把玉带涧支流引入他的新府?
因为一时的恍惚,他也没开口制止朝上的纷扰,直到褚照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他才回过神来。
“肃静!”小皇帝个头早已比当年踩着脚凳上龙椅时要高挑许多,自然也撑得起身上的龙袍。他一开口,朝下的议论才猛然按下暂停。
戴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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