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通房》
闻言容氏脸色难看,哐当一声把茶盏搁下,冷笑:“一个烧火丫头,也敢拿乔!”
老夫人神情亦是不愉,良久方叹道:“罢了,亭哥儿一向有主张,咱们再等等罢。”
容氏嘴上应着,心里却翻江倒海。
先头把那丫头收房时,她便不甚满意。如今见儿子这般情形,更是忧心忡忡。
正思虑间,忽听得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珠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抬眼一看,王氏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连礼数也顾不上了,只匆匆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子,便拿着帕子拭泪哭道:“老太太,您可得给轩哥儿做主啊!”
老夫人眉头紧蹙,不悦道:“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有话慢慢说。”
王氏这才勉强收了泪,抽抽噎噎地道:“轩哥儿今日去城外垂钓散心,谁知竟遇上了贼人,生生被打断了右手!如今正请了大夫接骨,疼得死去活来的。”
老夫人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面色骤冷,将茶盏重重搁在几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事?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几个天杀的溜得飞快,府衙那边也说一时难以缉拿,”王氏说着,目光似有若无瞟向容氏,“媳妇想着,轩哥儿平日虽有些顽劣,却也不曾与人结下这般深仇大恨,或是哪个身居高位的熟人指使的也未可知。”
容氏闻言,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温婉关切,柔声道:“弟妹莫要心急。只是轩哥儿近来可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
“我恍惚听说,前些时日他还在画舫上与人为了个扬州瘦马争风吃醋,动了拳脚呢。”
王氏脸色一黑,正要反驳,却听老夫人沉声道:“既伤了手,便好生在家将养些时日,莫要再成日往外头胡闹了。”
她目光严厉看向王氏,“轩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个当娘的不能光知道溺爱,也该好生管教管教。这般下去,谁家愿意把好好的闺女许配给他?”
王氏上眼药不成反被训斥,只得抽抽噎噎地称是,悻悻退了出去。
容氏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子话,宽慰了几句,见老夫人面露倦色,便也起身告退。
回到自己院中,容氏独坐窗前,连吃两盏凉茶,仍觉心头郁结。
窗外蝉声聒噪,更添烦闷。
贴身伺候的刘妈妈见状,凑上前小声劝道:“太太何必为此等小事劳神伤身?老奴冷眼瞧着,那凝雪终究是山野出身,上不得台面。咱们院儿里春花秋月四个丫头皆是拔尖儿的,模样性情都好,不如挑个最伶俐懂事的,给大爷送过去?”
容氏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刘妈妈一眼,目光锐利,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怵,慌忙低头。
她焉能不知,那四个丫头里的春莹和雾月,皆是刘妈妈的亲侄女,这老奴分明是想借着机会攀附高枝。
可这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容氏收回目光,“继续说。”
刘妈妈心下稍安,又压低声音:“那凝雪大字不识,又不识好歹,大爷那般人物,岂会长久忍耐?若换个知根知底、温顺可人的去,大爷说不定顺水推舟便收了。”
“只要收了人,知晓其中好处,这婚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言外之意,只要能破了眼前这个局,何愁婚事不成?
容氏默然不语,手中团扇轻摇。
其实并非她非要急着给儿子房里塞人,实是这两年来,一直有难以启齿的担忧盘桓心头。
儿子年过二十仍不近女色,甚至对主动凑近的女子不假辞色,她暗暗疑心,莫非是身有隐疾,或是……有那龙阳之好?
之前本想着既收了凝雪便好了,哪知两人压根没同房!
她可不信钱妈妈的话,说什么凝雪不愿。
亭哥儿乃三品大员,又生得貌若潘安,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不愿?想来是还有内情。
容氏越思索越担忧,想着若真如此,送个可靠的人去试探一番也是好的。
倘若果真有隐疾,悄悄处置了那婢女,再暗中寻访名医诊治便是。
思忖良久,容氏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去把雾月叫来。”
*
当日下午,刘妈妈便领着精心打扮过的雾月,径直去了澄心院。
恰巧顾澜亭不在,院内唯有几个洒扫的婆子。
雾月穿着一件淡粉比甲,生得杏眼桃腮,身段窈窕。
石韫玉从房里出来,与雾月打了个照面。
两人从前在府中见过,此刻四目相对,雾月眼中闪过得意。
石韫玉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一瞬,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她笑着朝刘妈妈打了招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浑不在意雾月所来为何。
刘妈妈寻到钱妈妈,脸上堆着笑:“老姐姐,这是太太的意思,今晚就让雾月姑娘梳洗妥当,送到大爷房里伺候。你可要安排妥当。”
钱妈妈面露难色:“这……你是知道的,大爷最不喜人擅自安排。若是惹恼了大爷,老身可吃罪不起啊……”
刘妈妈脸色一沉:“怎么?你要违抗太太的命令?”
钱妈妈苦笑:“老奴怎么敢?只是这事…哎……”
刘妈妈软了神色,好言宽慰:“你且放心去做,出了任何纰漏,自有太太担着,怪不到你头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成了,你也是功臣。”
钱妈妈无法,只得叹息应下。
做奴才的,哪有拒绝的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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