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雪[撬墙角]》
他的目光几乎将她钉在原地。
“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真的能开心吗?”
他握得并不紧,她稍一用力就能挣脱桎梏。
南韫却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冷得像结了一层薄冰:“开心与否,都是我的选择。”
“这不是选择,是作茧自缚。”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个岁岁,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温度。
一呼一吸之间,她产生了一种近乎晕眩的错觉。
南韫唇线紧抿,直直望进他眼里:“周总,你刚刚说,如果不能承担另一个生命完整的重量,放她自由,也是一种仁慈。”
周恪言眼中的光一瞬熄灭,仿佛一夜之间燃尽落灰的残垣断壁。
她心头猛地一酸。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
南韫垂下眼,不再看他的表情。
“再见。”
旋即迅速绕开他,按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漆黑的门嗵地一声关上,仿佛隔绝出两个世界。
房间陷入空荡荡的死寂。
窗外风雪正盛,纷扬不绝。
周恪言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影融进黑茶色的沙发深处。
*
南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暖意全无,四处都破破烂烂地漏着风。
岁岁被她团在围巾里,偶尔中气十足地叫唤两声。
她勉强拦了辆车,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色,大脑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地上楼,开门,给岁岁收拾好提前准备的小窝和食水,又放了件自己穿过的衣服在旁边,任由它在陌生的环境里四处乱嗅。
囫囵洗了个澡,她便瘫倒在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被褥间熟悉的气味终于让她缓过神,也让她终于有精力去面对今晚发生的一切。
今晚的谈话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以为周恪言是个运筹帷幄、不动如山的人,在她说出那几句话之后,便会冷静自持地放她离开。
但周恪言的坚持和偏执,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她只能逼自己拒绝的不留余地。
想起他望向她的那一眼,干涸得如同一棵枯死的树。
仿佛在挽留,又仿佛在妥协。
与那样的目光对视,她的四肢宛如通了电,麻意蔓延到五脏六腑和四肢,手指都要情不自禁地痉挛,心脏在酸水里泡得又酸又涨。
她几乎说不出更多的话。
仿佛每一句话,都是新的伤害。
她不愿深思的感情,在长期的压抑中倏然决堤。
*
第二天,南韫顶着一对黑眼圈去南亭办理离职,带着提前备好的小礼物一一告别,和同事聊了许久,也约了好几顿饭。
中午和高霏傅弛在食堂吃了最后一餐,他们无意间提起周恪言,让她心头又是一涩。
周恪言始终没有露面。
她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失落。
下午,南韫便抱着纸箱正式离开了南亭。
她径直回了家,先是把之前给岁岁买的东西全都拖了出来,一一摆置在客厅。随后带它出去遛了一个小时,几乎把家周围的小公园跑了个遍。
遛完回家,按着网上的教程,南韫又给它做了半小时的训练。
正教岁岁握手时,门口传来开锁声。
程青藜每次回家,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喋喋不休地在客厅地面铺了一层。
今天却没听到说话声,南韫不由转头去瞧。
她没精打采地走进来,随手扔了钥匙,瘫进沙发。
南韫难得见她这副模样,轻声问:“谁惹我们程大小姐不高兴了?”
“……分手了。”
更稀奇了,程青藜分手像吃饭一样频繁,从来没见过她为情所困。
“跟那位……沈医生?”
“别跟我提他,”一听到这名字她就炸了,猛地坐起来,“这个沈青川,说好了只谈一个月,都过期了他还死缠烂打,烦死了。”
岁岁从她怀里爬出来,凑到程青藜脚边,她烦躁的眼神一亮。
“哇,哪来这么可爱一小狗。”
南韫勉强笑笑:“这就是我从九神山带回来的那只,叫岁岁。”
“岁岁平安呀,”程青藜嘬嘬几声把小狗抱进怀里揉了两把,“它不是暂时放在周总那了吗?”
南韫垂眸,“我昨天接回来的。”
“你去他家了?”程青藜瞬间捕捉到重点。
“……嗯。”
程青藜烦闷之气一扫而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上回从九神山回来我就想问了,你跟周总——”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程青藜睁大眼:“他真喜欢你啊?”
南韫蹙眉,点了点头。
看她这副模样,程青藜察觉不对,把狗端起来凑到她面前。
一人一狗四只眼睛齐齐盯着她。
“你……该不会也动心了吧?”
南韫别过脸去,长时间的沉默让程青藜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那你们现在……”
“我已经从南亭离职了。”
程青藜望着她几乎打成死结的眉头,讷讷半晌,才吐出一句:“我靠。”
听完南韫讲述她这段时间与周恪言的种种,程青藜被庞大的信息量砸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向她颤颤巍巍地竖出大拇指。
“我还自诩情史丰富,拒绝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十个,对你这副快刀斩乱麻的作风,实在是甘拜下风。”
南韫沉默。
程青藜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试探性问道:“那现在……你还想回到过去吗?”
南韫轻轻叹息:“我不知道。”
曾经那种死气沉沉、四面楚歌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
但是她还缺一个契机,一个真正放下的理由。
程青藜想想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
休息了两天,南韫就回到课题组,开始筹备新的课题。
组里找了她两次,让她回去接手万通的项目,都被她拒绝了
“这个项目既然已经给出去了,断没有再塞回来的道理。”
组里又想请她联系肖琼,南韫下意识去找她的身影,却发现肖琼根本没来。
问了她周围的同学,他们回答:“肖琼好几天没来了,听说找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大概是出去玩了吧。”
南韫上次跟肖琼见面,还是在高家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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