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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冤种上司和稀巴烂下属》

30. 第 30 章

85.

巴黎深冬的夜晚,你站在弗朗西斯家门口,被他死死地抱进怀里,动弹不得。

太冷了,你感觉自己呼出来的一团团白气几乎都要凝结成冰。

厚重如铅的云层黑压压地凝成一大片,低矮的,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又开始下雪了,小片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落在你打半年前被剪得乱七八糟的黑发上,颤巍巍地立在上面,许久不消融。

弗朗西斯依旧死死地抱着你,似乎势要与你一起在门口冻成两尊永远无法隔开的雕像。

你哆嗦着往他怀里钻,想要汲取更多的热气。

“弗朗西斯?”你小声叫他。

“嗯?”

他总算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向你。在看见你缺乏血色的脸颊后,立刻用他的外套裹住你,把你带进屋。

“抱歉。”他为他的疏忽向你道歉。

你被他安置一张软绵绵的安乐椅中,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身上裹住他的大衣外套,每呼吸一口都是你熟悉的香水味,馥郁的香,但从味觉上给人的直觉却是浓墨重彩的苦。

弗朗西斯给你泡了一杯热可可,在上面放了几个棉花糖。

“谢谢。”你两手捧着杯子,一边捂热手心,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可可,感觉到热意顺着食道妥帖地滑进胃里,然后蔓延至全身。

弗朗西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你对面,离得你很近,几乎是他一伸腿就能碰到你脚尖的程度。他就离你如此之近,近到你能感受到他呼吸中的余温。

他用手托着下巴,用一种满足得有些迷幻的眼神看着你,好像正在凝视一个幻象,一个颤巍巍立在他眼前的泡沫,折射着他的渴望,但触碰及碎裂。

“?”

你被他戳了戳脸颊,歪起头疑惑地看过去。

“啊,这次是真的。”

弗朗西斯收回手,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鸢紫色的眼眸原先是迷幻的,现在忽然多了光泽,如同春日暖阳下粼粼的塞纳河水光,细碎地荡漾着。

“什么叫这次是真的?”你皱起眉头,嘴里因为咀嚼棉花糖鼓鼓囊囊,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你还碰到过假的?”

“那倒没有。”

他用手帕擦掉你嘴角的可可渍,小心翼翼触碰你逐渐染上血色的嘴唇,转而捏住你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

“自从收到你的讣告后,我总是做梦。”

他模糊道,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把那些反复给他希望又带来绝望的折磨人的梦境给含糊掉了。

“哦。”你喝干了热可可,感觉浑身已经暖和过来了,狐疑地看一眼明显状态不太对劲的弗朗西斯,问他,“那你要抱抱吗?”

这下他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对你伸出手:“要。”

你舍不得他的外套带来的温暖,拢了拢大衣,站起来,束手束脚地到他面前,被连人带大衣地团成一整团抱在腿上,像是一只被他团吧在一起强行撸毛的猫。

弗朗西斯死死地搂着你,下巴抵在你的肩膀上,把脸埋进你的头发里,小口地呼吸你的洗发水香味。确认是他熟悉的气味后,他闭上眼睛,在你发间轻蹭,感受你头发刺刺毛毛的触感。

恢复正常后,他睁开眼睛,满含着调侃的笑意,用手指拨弄你在肩颈出炸开的发丝:“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捻了捻自己脸侧麻麻赖赖的碎发,扁起嘴:“为了越狱途中不被人认出来,随手剪的。现在已经养了大半年了,好一些了。”

你的头发一直在毛躁-柔顺-毛躁-柔顺-毛躁的状态中反复横跳。和弗朗西斯呆的久了,头发就柔顺了;一离开他,头发就炸开了。好像他的洗发水和梳头手法有什么魔力一样,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把你的头发驯服妥帖的东西。

弗朗西斯见不得你以猫抓毛团的手法抓自己头发,挪开你的手,拿起梳子给你顺毛。

“别搓了,你搓冰粉的手法都比这温柔。”

他吐槽你。

你乖乖抱着自己的膝盖,老老实实坐在他腿上。

弗朗西斯顺毛的手法很温柔,梳齿进入头发一路顺下去的声音和触感让你昏昏欲睡。

你打了个哈欠,头往他肩膀上枕,眼睛半睁半闭。

“你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等你主动说。”

低沉柔滑的声音溜进你的耳朵里,让你痒得整个人缩了一下。

“我差点死了。”

“这样啊。”

“不是因为费里西安诺,是因为改变历史——嘶!”你瞬间头皮一紧,瞪他一眼。

“抱歉。”弗朗西斯毫无诚意地向你道歉,在你脑门上弹了一下,“我就说费里西安诺那小子没这么大本事。”能让你甘愿极限一换一、哪怕死也心甘情愿的人,大概只有王耀一个。

他忍不住心底酸溜溜地想。

“我还踹了他一脚。”

“踹得好。”

“然后……”你的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了,感觉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水里,暖洋洋的,舒适且安逸,干脆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好困。”

弗朗西斯低头看你,发现你无意识地在他身上拱拱,找了个最舒适的地方,蜷缩成一团,安心地闭上眼睛。他的心也不自觉地柔软成一团,低头亲吻你的额头:“睡吧,晚安。”

“晚安。”你撒娇似的小声说。

迷迷糊糊中,你听到他好像在轻声问你:“王耀知道这些吗?”

你瞬间一个激灵,在弗朗西斯腿上抽搐一下,把腿蹬直了,清醒了。

大眼瞪小眼中,你倒吸一口凉气。

“焯!他还不知道我没死这件事!”

弗朗西斯:“……”

他对你投来同情的目光:“就算这样,他应该也不会打你吧?”

你:“……”

你僵硬着脑袋,勉强勾起嘴角:“啊这……大概吧……”

一则新闻伴随着“玛维斯·伯纳德”的《西/班/牙内战所闻录》文章传遍了世界,在报纸上郑重声明自己没死,只是当时生命垂危,后来又被救了。

因为把整个过程描述得十分详细并有理有据,由不得人不信。

已经回到罗/马的费里西安诺看着报纸上你的名字,垂下眼眸,神色难明。

他手里紧握着一枚基督十字,按在胸前,一言不发。

许久后,才长叹一口气:“……太好了。”没有因为他间接地导致你死去,实在是太好了。

由于你□□的身份,德/国已经禁了你的文章出版,只有少数几家报纸在角落里转载了关于你还活着的新闻。

基尔伯特的视线扫过这一版面,看见你的名字,从齿间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气音,似是感叹。

他伸手遮住纸面上你的名字,轻轻摩挲了几下,转头吩咐下属:“把这期报纸全部收起来,敲打一下这几家报社。”

就在属下领命临走之际,基尔伯特又叫住了人:“不要让路德维希知道她还活着。”

某种意义上充当了“恶婆婆”角色的基尔伯特点燃了这份报纸,看着这份报纸慢悠悠地化为灰烬。

他想起那几天路德维希用尽全力克制住心痛以保持平静的样子,以及这几个月来路德维希越来越狠戾的行事作风,眉毛不禁跳了跳。

本来他其实对你没什么意见的,但是奈何你对路德维希的影响力实在是大得有些出乎基尔伯特的意料。

本就精神不稳定、理智的弦已经岌岌可危的路德维希在知道你还活着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基尔伯特不敢去做这个设想。

“所以还是委屈阿西难受着吧。”他盯着最后一片灰烬,眼神淡漠。

然而,这则新闻在熟悉你画风的人看来,就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则消息传到加/拿/大时,已经是平安夜。

阿尔弗雷德蹲在你渥/太/华的家门前院子里,用从大到小的几块石头给你摆了个形似抽象冰淇淋的墓碑,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你的名字。

给简陋版墓碑贡上几根棒棒糖后,他烧掉了那张转载了“南/京起义”的报纸,扶了扶鼻梁上换成墨镜的眼镜,一脸酷盖样。

“行了,你的愿望实现了,遗言我也收到了。就这条消息的价值,能抵消你还欠的钱了。”

他打开一听可乐,和你的墓碑碰了个杯,自己灌了一口后,浇到地上。

已经收到消息的马修神色复杂地在背后自家犯二的兄弟,没好意思戳穿阿尔弗雷德是因为眼睛红了才戴这副六亲不认的墨镜。

因为他自己也差点把眼睛哭肿。

一想到你的骚操作,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这张报纸,拧得咯吱作响。

“嘿,bro。”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双手插兜,努力营造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用脚把那堆石块扫掉,试图掩饰他刚才的扫墓行为,“……我就路过,过来看一眼。”

马修好笑地“唔”了一声,把报纸递给阿尔弗雷德:“你自己看吧。”

带着墨镜在黑夜里看报纸的阿尔弗雷德:……

他什么都看不到哇,救命,要瞎了。

纠结了许久,他还是摘掉了墨镜,多此一举地换上自己常戴的那副平光镜,低头看报纸。

“咔哒。”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是他手里的墨镜。

墨镜: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与马修对视一眼。

“你想得也和我一样吧?哥们。”

马修点点头,摘下眼镜擦擦镜片,冷笑一声:“是啊。”

“我要给她算利息,一天涨100%。”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

然而要找你算账的远不止这对兄弟。

拿到报纸后,看清上面的内容,王耀那向来端庄自持的表情管理瞬间崩盘了,如同看到自家打碎了一整个橱柜饭碗还要刨个坑把碎片埋进去假装没事的熊孩子一样。

“先生?”有下属小心翼翼问他。

王耀深吸一口气,露出得体的微笑:“……我没事。”

等下属走后,王耀将报纸一把揉成团砸在地上:“小兔崽子!”

“先生,又有一批从法/国捐来的物资到了。”

下属从门里探出头来。

王耀仰起头,用手捂住眼睛:“知道了。”

许久后,从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隙之间,缓缓地溢出一行清泪。

“死了惹人伤心,活着也惹人伤心。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他看似抱怨,又像是自嘲“……需要自家孩子照顾的我,是不是太失败了点?”

86.

给王耀捐完最后一批物资,你这几十年攒下来的家底已经被你败光了。除了米米那边还在运作的股份能够证明你并不是一个穷光蛋之外,你只剩下每周苦哈哈地写文换一点贬值的法郎来维持生活。

幸好你的稿费还算不错,否则真的没法混了。

自从那天被弗朗西斯抱了大半夜差点把他的腿坐麻之后,你和弗朗西斯的关系处在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要说朋友吧,你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社交距离,凑得稍微近了点;要说谈恋爱吧,又很显然算不上。

总之,挺让人尴尬的。

你寻思着自己终于也碰到了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奇怪境界了,但倒也不排斥,任由这玩意儿自由发展了。

弗朗西斯倒是时不时来找你喝酒聚会,两个人头碰头地聊天。发丝纠缠、呼吸交融之间,一点点轻微的肢体触碰都暧昧无比。每次他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看你时,都能让你产生通感,听到塞壬在对你歌唱,引诱你与他共沉沦。

你算是知道,那种传说中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当他凝视你时,他好像随时都能吻上来。

但是他没有,只是偶尔眼中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时,他会自动收敛眉眼,用低垂的金色睫毛挡住后方暗流涌动的鸢紫眼眸,重新克制回去。

还挺妙的,非常的柏拉图。

只是随着局势的逐渐紧张,他也没什么心思与你喝酒了,你也没空搭理他了。

你正在试图以隐晦的方式让法共的同志们明白未来的形式,并讲清利害,改变以往的策略,为战争状态做准备。

与此同时,你仍然在坚持着不断写文。

你不知道弗朗西斯到底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么改变二战中法/国的命运,至少让zf高层不要那么软弱,也不要积极地上赶着给德/国送。

逐渐的,你明白他的努力可能并没有起效。

想想也是,凭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体制,掣肘太多。意识体不可能自己颁布法令,也不可能替代总统和议会进行决策。在这种“民主”之下,他的提案也需要举手表决,如果无法说服别人,也只能作废。

从前在君主制时也许权力会大很多,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而且,你总觉得,像意识体这类可能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是决策者,而是接受决策后的执行者。就算对zf不满,也只能罢工表示抗议。

……这种存在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当他们看见自己的人民在受苦,身上的每一处都随着人民的苦难而逐渐痛彻心扉时,自己却无能为力。

像罗维诺那种会完全放下自己意识体身份、就当自己是一个独立个体加入斗争的,应该只是个例吧。

1938年的深秋,弗朗西斯裹着一身萧瑟的秋风凉意,敲响了你家的门。

他坐在你的沙发上,仰着头,金发在椅背上凌乱地散开。你忍不住伸手去摸,只摸到满手的冰凉。

“弗朗西斯?”

你给他泡了茶。

他缓过神来,对你露出微笑:“嗯?”

你感觉自己看见了一扇由彩色玻璃拼接起来的画像,鲜艳明亮,但又脆弱异常,一旦触碰就会立刻倒下,然后碎裂成小片,散落遍地。

不需要问他怎么了,因为你对此心知肚明。

慕/尼/黑会议结束了,苏/台/德被吞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弗朗西斯努力想让自己的zf不要过于软弱,不要一再绥靖一再退让。他深谙你先前提醒他的话,也明白德/国的经济是处于怎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局面。让德/国少吞并一些地方,未来的攻势也会被经济多掣肘一分,损失也许也会少一些。

凶兽的胃口就如同他的体量一般膨胀,永远都喂不饱。但是试图平息凶兽的人还在不断往凶兽的口中送去血肉,让凶兽不断地壮大。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你肩膀上。

“我终于明白当初你的感受了。”他轻声道,“所以当初你才会不顾一切代价想要从我身边逃走。”

你抚摸他头发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

弗朗西斯从你的肩头抬起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你,缓缓绽开了笑,似自嘲,似感叹。

他伸手扣住你的后脑,与你额头相抵。

“清晰地意识到想要保护的人会遭受多大的痛苦,明明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阖上眼睛:

“实在太可悲了。”

你停在半空中的手又落下了,轻抚他的头发,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把他被秋风染得冰冷的发丝给捂暖。

“没关系的,弗朗西斯。”你轻声安慰他,“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他又重新低下头去,俯首在你颈边,与你耳鬓厮磨,试图从肌肤触碰间寻求安慰。

“我还是尽早送你去加/拿/大吧。”他说。

你忍不住笑了:“你当加/拿/大是什么避难所吗?”

笑了一会儿,你不笑了,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我不会走的,弗朗西斯。我不只是中/国人啊,我也是半个法/国人。”

见到他逐渐睁大的眼睛,你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所以我是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弗朗西斯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你。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放大了。

你感觉自己看见了一朵鸢尾在你面前缓缓绽放的模样,温柔的,缱绻的,缠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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