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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冤种上司和稀巴烂下属》

29. 第 29 章

82.

你在马/德/里见到了安东尼奥。

早八百年就丢掉了“日不落帝国”称号的西/班/牙意识体,在若干年间被英/法两个烂人挖光了墙角。在逐渐退出世界舞台的中心后,渐渐磨平了从前锋芒毕露的锐意,变成了一个温柔、阳光又有些迟钝的人。现在更是被西/班/牙三十多年来从未好过的经济压得喘不上气来,被境内四起的硝烟折磨到憔悴。

如果说安东尼奥应该是地中海盛夏最灿烂的那一笔午时阳光,现在的他几乎是一缕落日余晖的残阳,忧郁且冷凝,翡翠色的眼睛温吞地看着你。

“玛丽安娜,你怎么也来了?”他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与你握手,笑得爽朗灿烂,“弗朗西斯那个混蛋竟然会放你过来?真不容易啊,那个家伙。”

他轻松地抱怨了几声弗朗西斯,若无其事道:“我家现在很乱吧?真是没办法啊……”

既然某个自觉把自己当成是亲分的人不愿意在小朋友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你也不愿意戳破西/班/牙现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糟糕状态,只是含糊地回应他:“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愿意有战争啊。”

安东尼奥沉默了一瞬。

“是我的错。”他说,“如果大家都能过得好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战争了。”

他垂下褐色的睫毛,遮挡住眼底幽幽的光,看起来更加的忧郁且悲悯,如同怜子的圣母像。

“没人愿意看到死亡。”

他低声道。

你双手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所以这也是我以医生的身份来这里的目的。”

安东尼奥抬起眼睛,对你笑了笑。不是那种灿阳一般的笑容,而是温吞的,忧郁的,如同蓝调的夜空下的暖黄余晖,温暖却不刺眼,足以让人毫无负担直视他。

“谢谢你。”他拍拍你握住他手的手背。

安东尼奥的手心还是温暖的。你摸到他的脉搏,一下一下,沉着稳定地跳跃着。

松开手,安东尼奥耸了耸肩,还有心思调侃弗朗西斯:“好吧,我不能和你握手太久,否则某个法/国佬大概会爆炸。”他扬起笑脸,对你行了个绅士礼,“祝你一切顺利,尊敬的玛维斯女士。”

你和他挥手。

和安东尼奥告别后,你随着队伍开赴战场。

身为一名负责急救的战地医生,你随着军队移动,在战场救护的最前线救援伤兵。

前线救护所只是一处布置在相对安全地带的几个帐篷,距离前线仅五公里。

好处是,这样可以让伤员更快地获得抢救,从而提高存活几率。坏处是,前线丢下的炸弹所掀起的气浪差点把正在做手术的你给掀翻,甚至可能会被飞溅的炸弹碎片给击中。

顶着枪林弹雨,你挽救了无数的生命。当然,也亲眼目睹了无数的生命逝去。

生离死别已无法再让你落泪,硝烟与血腥也早已让你麻木。你感觉自己已经几近失聪,除了枪炮声与嘶吼声听不到任何声音。高强度连轴转的工作让你几乎丧失知觉,只凭借着肌肉记忆与本能,依靠着意志,投入到无休无止的救援之中。

战场就是一台绞肉机,无情且残酷地吞噬所有人的生命。每个人在这台冰冷运作的机器面前,无论高尚或卑劣,都只是一块没有意识的血肉,被送入到无底洞的机器管道中被搅碎,甚至发不出惨叫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身为医生,你们冒着自己被绞碎的风险,将这些血肉从机器中捞出,重新拼接成一个人。

战争,多么可怕的字眼。

执棋者的博弈,以疆域为棋盘,以人命为棋子。

即便在一战时,你也曾经在巴/黎的医院成为志愿者救助伤员,但那终究是在巴/黎。如今身在最前线,你需要直面的是最残酷、最血腥的东西。

“玛维斯女士,您休息一下吧。”一位护士劝你。

你咬紧了牙:“等这个救完。”

护士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女士,他已经去世了。”

你的背忽然耸动了一下。

手术台上,只取出了一半弹片的士兵已经阖上了眼睛。

你放下手术刀,高强度运作后僵硬颤抖的手打翻了锐器盒,形状不规则的弹片掉了一地,丁零当啷地作响,响得你头痛欲裂。

“抱歉。”

你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哑着嗓音对护士说。

“我来吧,您休息一下。”护士接过了后续的工作。

你沉重地叹了口气,眨眨酸涩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短暂的休息过后,你又重新回归到工作中。

从前线上又送来伤员,整个人如同烧糊了的卷子一样,受伤得让人分不清他的正反面。

你拿起手术器械,招呼护士:“准备手术。”

一位年纪较大的护士摇摇头:“玛维斯医生,他伤得太重了,救不活的。”

你咬紧了牙,忍住即将泄出的哭腔:“不行,要救的。”

你明白这位护士的意思。由于伤势过重被判定为救不活的士兵,是不会获得救援也难以被送往后方阵地医院的,因为要为有更大存活希望的人节省医疗资源。

如果因为救不活的人浪费了能救活的人的资源,那也是一种罪孽。

你深吸一口气。

躺在你面前这个烧糊成卷子的人忽然动了一下,那只原本应该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现在已经漆黑得看不出本来样子,现在却忽然弹了起来,“啪”地握住了你的手腕。

这张卷子动了动嘴,发出微弱的声音:“……玛丽安娜。”

你大惊。

自从1901年离开弗朗西斯后,你对外的身份一直都是玛维斯·伯纳德,只有当初认识你的几个意识体才知道你“玛丽安娜”这个名字。现在这个国际纵队的士兵,又是怎么叫出“玛丽安娜”来的?

虽然“玛丽安娜”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但是……

眼前的人奋力睁开一只眼睛,露出未被战火硝烟所污染的漂亮的金绿色,努力向你传达信息:

“救!我!”

你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的头上似乎有一根烧糊了的弯曲呆毛,瞬间反应了过来。

焯!罗维诺!他跑到国际纵队来干什么?

你大惊失色,随机大喜过望:“他有救!”

护士们看着眼前的医学奇迹,虽然万分疑惑,但也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配合你投入到救援中。

罗维诺不愧是罗维诺,刚做完手术就开始活蹦乱跳,哪怕整个人被你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也无法阻碍他往外冲。

你眼瞅着这个木乃伊一扔拐杖就要往外冲,立刻拦住他:“给我站住!”

木乃伊只剩一根已经复原了的呆毛和一双漂亮的金绿色眼睛露在外面,凶巴巴又委屈巴巴地看你一眼,被你按了回去。

战役结束了,共和军成功守住了马/德/里。

枪炮声渐渐止息,只剩下焦土上残留的战火燃烧的声音。

你结束了最后一场急救,放下手术刀,长舒一口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回到后方的阵地医院,你看见了已经把绷带石膏拆得差不多了的罗维诺。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问他。

仅仅过了两天就活蹦乱跳的罗维诺依然装模作样地拄着拐杖,以免自己被带去什么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你,脖颈有些泛红,嘟嘟囔囔的:“当然是和加里波第纵队一起来的。”

加里波第纵队,国际纵队中的意/大/利旅。

意/大/利不愧是意/大/利,牛哔是真的牛哔。

在柏/林-罗/马轴心协定已经签订的情况下,身为南意本意,竟然加入了国际纵队,不愧是老六第一人。

你想起二战结束后,意共与意/大/利总人口的比例甚至超过了苏/联,就不禁想要鼓掌。

“你是意共?”你故意问他。

罗维诺反而没那么不好意思了,隐隐有些小骄傲:“就是我……不对。”他找补了一下,“是我以罗维诺·瓦尔加斯的个人身份加入的。”

那也挺强的了。

你与他握手:“你好,罗维诺同志,我是法共的创始人之一,玛维斯·伯纳德。”

罗维诺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和你握手:“……哦哦,你好,玛维斯同志。”

一声硬物落地的声音“啪”地响起,你抬眼看去,发现罗维诺为了和你握手,原先手里拄着的那根拐杖掉了,而他两只脚稳稳当当地站着。

你:……

你挑起眉毛,用眼神示意他。

罗维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抱住自己的腿,演技极差地痛苦叫起来,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你赶紧上前把他接住。

在被你接住的一瞬间,罗维诺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你无奈,把拐杖从地上捡起,递给他,扶他回伤员安置处。

“你既然好了就不要演了。”你扶着他一条胳膊,侧头看他精致的侧脸上那副纠结牙疼的表情,恍然大悟,“他们不知道你是南意?”

罗维诺闷闷地应了一声:“嗯。”他补充了一句,“按照原则,我们是不应该有明确的党派立场的,只能跟从现有的zf。”

“那费里西安诺现在怎么样了?”

你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你在罗维诺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愤怒,如同夏夜暴雨前撕裂夜幕的闪电。这种愤怒不是对你的,而是对他的兄弟的。

糟糕,不该问的。你心想。

既然意识体得跟从现zf的,费里西安诺肯定是跟了老墨了。而罗维诺会身为意共出现在国际纵队,就说明这对兄弟肯定是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罗维诺瞬间炸毛了:“管他干什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低头:“抱歉。”

罗维诺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别别扭扭地向你道歉:“抱、抱歉,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你摇头。

罗维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闷闷不乐地开口:“他大概在忙着建立新/罗/马吧。”说着,他冷笑一声,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硬邦邦的,“要是运气差的话,你说不定能在对面的干涉军里见到他。”

他拄起拐杖,摆摆手:“不用扶了,谢谢你。”

明明早就痊愈了的人硬要装出腿没好全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往里走,装到一半,装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把拐杖一扔。

他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很是萧瑟。

你揉了揉眉心,耷拉下眉眼。

83.

……罗维诺这个乌鸦嘴!

你在费里西安诺的车上,内心疯狂咆哮。

在一场战役中,一枚炮弹落在了救护所的不远处。灼热且强烈的气浪猛地袭来,把你掀翻了出去。

一头撞在地上,你伸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了一手的血。倒在地上,你茫然地睁着眼睛,看向混乱的救护所。

刚才还在将止血钳递给你的护士被飞溅的弹片击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满地都是血,满地都是四肢。

你的眼角滑过一滴眼泪。

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眼前逐渐被漆黑笼罩住,时不时地炸开白光。再响的枪炮声也听不见了,只有疯狂轰鸣的耳鸣声,吵得你头痛。

有人来了,蹲在你面前看你。他帮你简单包扎了一下额头上汩汩流血的伤口,背起你。

你逐渐昏迷过去。

……等等?

这个不是应该撤退的方向啊!是反方向啊!

有内鬼!终止交易!

这场战役是共和军与意/大/利干涉军和叛军的战役,你搜肠刮肚地从大脑里搜刮知识点,却始终搜不到这场战役的的任何信息。

这也不能怪你,西班牙内战谁记得那么多呀?

然而事实上,这场战役是共和军艰难地赢了,总共被俘虏了四百人左右,而你不幸地成为了其中一个。

等你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室内了,可能是叛军占领的某个城市的一栋建筑内,装饰得还挺好的,看样子应该是什么重要的地方。

低头一看,你的衣服尚且没被换掉,只是脸被清洗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普通的俘虏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当然不能。

于是一个答案逐渐在你心里浮现了出来。

门开了,老熟人走进来。他对你微微一笑,蜜糖色的眼睛甜得让人牙疼。

“你醒了呀,小玛丽安娜。”

费里西安诺坐到你身边,声音轻快:“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捧起你的脸,仔细观察着你额头上的伤口。

你缓慢地摇摇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这样子很难受吧?要清洗一下吗?”他问你。

你与他对视。

费里西安诺有着一双蜜糖色的眼睛,总是甜蜜地眯弯着,展现出一种人畜无害的温吞模样。在这汪琥珀色的黏稠蜜糖中,你的倒影如同一只被拔掉翅膀的小虫,绝望地挣扎,慢慢被吞噬。

你点点头,一言不发。

他眼中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温驯总是一件好事情。

你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费里西安诺给你准备的衣服。趁着无人注意,你从换下来的衣服中拿出一个小密封袋,确认里面的东西无碍后,你把密封袋塞进自己领子里。

此时还是初春,衣服并不薄。从外表看,无人能发现你领子里塞了东西。

出去后,刚一走到费里西安诺面前,他就甜甜蜜蜜地搂住你,低头在你发顶蹭蹭,在你发间闻到他常用的洗发水的香味,满意地眯起眼睛。

“可怜的小玛丽安娜,怎么会来这么可怕残暴的地方呢?”

他从喉咙底部发出猫咪哄人的咕噜声,隔着纱布绷带,亲亲你额头上的伤,小心翼翼地抚摸。

你抬头看他。

浅与深的两双琥珀色眼睛对上了。

在你平静无波的审视下,费里西安诺依旧保持着那副笑脸,软绵绵地“询问”你:“和我走吧?我会很温柔的。”

你没有理会他,没有出声,只是撇开头,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得到了你的默认,费里西安诺温柔地抚摸你的头发,像抚摸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抚摸你:“好孩子。”

费里西安诺带着你转移了。在车上,你听见开车的司机与副驾驶上拿着枪的士兵用意语抱怨这次战争几乎一无所获。而费里西安诺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轻柔地抚摸和他并肩坐在后排的你,对士兵说:“没有哦,我们还是有收获的。”

在他的抚摸下,你颤抖了起来。

见状,费里西安诺把你搂进怀里,又像哄小猫一样哄你:“别怕别怕。”

在他的怀里,你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滚了出来,掉在他的衣服上。眼泪在布料上颤颤巍巍地立着,然后慢悠悠地渗了进去,逐渐晕开。

你用手捂住嘴,压抑住喉咙底部的哭腔。

感受到你正在竭力阻止自己哭泣,费里西安诺吩咐停车,让司机与士兵下车守候,自己则留在后排,轻柔地抚摸你的头发。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底下却藏着暗自涌动的黑泥。

“为什么要哭泣呢?”他歪歪脑袋,苦恼地看着你,轻轻叹一口气,“我说过了吧?我很温柔的,这一点明明你也清楚吧?还是说你其实很讨厌我,不想和我走呢?”

闻言,你颤抖了一下,仰头看向他。

一大滴眼泪从你眼角滚落了出来。

费里西安诺伸手接住了这滴眼泪,凑到眼前看。当他垂眸的时候,眼中淡漠得惊人。

你靠向他,整个人用力地贴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挤在车门上。你仰起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用充满祈求的湿漉的眼睛望着费里西安诺。

感受到你拙劣的讨好与示弱,他弯起眼睛,屈起手指,指节刮了一下你的脸颊,动作有些轻佻。

“有什么事你说吧,你这么可爱,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眨了眨眼睛,抱紧他,一手拦在他的腰前,一直搂到他的腰侧。

“可不可以不要带我走?”你带着哭腔求他。

费里西安诺皱起眉头,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是我的上司指名道姓地要求我把你带回去。”

见你的眼泪又要淌出来,费里西安诺心情很好地捏捏你的脸蛋,一转话锋:“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放弃你,我们失去的好处总得从别的地方补回来。你说——”他低下头,在你耳边轻声细语,“你说,我让他们出好处赎你,他们会答应吗?比如弗朗西斯。”

你在他的怀里抽噎一声,闭上眼睛,撇开头。

费里西安诺漫不经心地揉你的头发,感受丝滑中夹杂着毛躁的质感。

“唔,比如还可以竞价,谁出价高,谁就能买走你的自由。”

他继续恐吓你。

……你算是明白为什么罗维诺要和费里西安诺闹翻天了,老墨上台后的费里西安诺·已黑化·瓦尔加斯还真不是一般人应付得了的。

你委屈巴巴地靠在费里西安诺身上,凑在他的耳边:“其实……”

“嗯?”费里西安诺心情很好地朝你弯下腰,想听清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其实用不着。”你咧开嘴,轻笑一声,“我越狱就好。”

与此同时,你扶在费里西安诺腰侧的手正好落在车门把上,“咔哒”一声轻松开了车门。

没等他反应过来,你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胯骨轴上,把这个已黑化的屑人踹出车。

费里西安诺的瞳孔瞬间收缩了,想要阻止你。

——已经来不及了。你手撑在驾驶座椅背上,迅速跳进驾驶座,一脚油门踩到底。

费里西安诺只来得及看到你从车窗中对他比的一个中指残影,就见你连后车门都没关,超高速地飙着车,以s形的漂移走位躲子弹,扬长而去。

费里西安诺:……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压抑住心底复杂的情绪。许久之后,从抿紧的嘴唇中溢出一声轻笑。

“小姑娘,真是小瞧了。”

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只管疯狂飙车,直到一处被轰炸过的小镇上,你停下车。

从领口里拿出那个小密封袋,你掏出一把钥匙大小的美工刀,狠心割断自己的头发。再拿出你从弗朗西斯家摸出来的许多年前放在他那里的绿色美瞳,艰难地给自己戴上。

……你感觉自己要瞎了。

但是没有办法,你一个亚洲面孔在西/班/牙实在是太扎眼了,如果费里西安诺派人找你,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看着手里那一小块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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