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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冤种上司和稀巴烂下属》

第 34 章

97.

薄荷飞飞兔给你带来了回信。

摊开一小张薄薄的纸条,上面优雅的圆体英文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弗朗西斯的情况。

自从你拿自己当筹码换得弗朗西斯逃出生天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时不时地深夜emo+心绞痛。万幸的是,他成功到了伦敦与小戴汇合,为自由法/国叠加了一层名为“正统”的buff,获得了更多支持和援助。现在他正带着军队在非洲控制西非殖民地,整个人不说生龙活虎至少也可以说是半死不活,全靠意志撑。

你叹了口气,rua了rua薄荷飞飞兔,把脸埋进兔兔毛绒绒软乎乎的肚子里蹭。

……好软。

薄荷飞飞兔舔舔你,湿润的鼻尖在你额头上轻轻地触碰,嗅嗅你。

你写下回信,把北非战场上未来的几场著名战役以及相关信息写在纸条上,塞进薄荷飞飞兔的小口袋里。

“谢谢,辛苦你了。”你揉揉兔兔的脑袋,收回手,点燃了亚瑟的那张纸条,淡淡地凝视着火焰吞噬了纸片,火星蔓延,逐渐焦黑卷曲。

空中只剩下了一点飘落的灰。

薄荷飞飞兔察觉到你心情低落,再次蹭蹭你。

你刚要伸手摸摸它的耳朵,就看见路德维希进来了,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薄荷飞飞兔在你怀里滚了一圈,来了一波某种意义上的当面ntr后,挥挥小翅膀,当着路德维希这个麻瓜的面飞了一圈,大模大样地飞了出去。

这只绿茶兔的即视感还蛮强的,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路德维希进来时,就看见你墨色的眼中倒映着一圈温润的琥珀色的光,含了点半甜的笑意。他看不见薄荷飞飞兔,以为你正在看他。原先从战场上下来沾了血的冷峻眼尾忽然放平缓了,冰川般的蓝眼睛也瞬间融化成潺潺流水。

你低下头,重新开始在眼前的病历本上记录各个名字,把医治无效死亡的人给整理出来。这项工作在薄荷飞飞兔来之前,你才刚做了一半。

路德维希走到你身后,将他深色的军装大衣脱下,披在你的肩头。

“……辛苦了。”他的语调也是温和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拢紧了肩头的大衣。

沙漠初春的夜晚依然有着料峭的寒意,在时不时蹿进来的冷风中,你默默感受着肩头大衣上残留的温度,以及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

见你虽然依旧不说话,但没拒绝他的外套,路德维希忍不住弯了眉眼。

他一手撑在你背后的椅背上,刚想俯身,就见你攥紧了握着笔的手。

一滴血落在了纸面上,模糊了其中一个人的姓名。

感到手指上的刺痛,你低头看去,发现是因为刚才过于用力地攥笔,手指上因为长久握手术刀而磨出的血泡被压破了,在本该光滑白皙的手上显得狰狞异常。

手被人握住了。

路德维希单膝跪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地为你清洗伤口并用酒精消毒。医用酒精涂在大面积的伤口上,引起一阵强烈的灼烧的痛,痛到你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他在你的伤口处轻轻吹气,试图以凉意缓解痛觉。直到你面色有所缓和后,他才用绷带替你包扎。

太温柔了,温柔得有些不真实。

如碾死蝼蚁一般杀人的是他,漠视那么多人死去的是他,在你背上刻字的是他,掠夺你的自由的是他,现在温柔为你包扎的也是他。

隔着绷带,路德维希亲吻你的手指,嗅到酒精与血混合的浅淡味道。他眷恋地亲吻你,在你忍不住勾起手指挠他的脸颊时,耳根纯情地通红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他又似不满足仅此而已的肌肤触碰,得寸进尺地握住你的手腕,摊开你的手掌,从指尖吻起,沿着你的手指往上,最后炽热的吻虔诚落在你的手心。

就好像……他还是那只会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你的德牧。

你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他的眼底,轻抚他眼下因为熬夜制定战术而浮现的青黑。

——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叹意识体的神奇体质了。小隆是一起熬的夜,黑眼圈已经快挂到嘴角了。而且因为补给长期不够,气得脸都肿了,已经从沙漠之狐变成了方脸藏狐。

路德维希任由你抚摸他的眼下,哪怕有几次你差点戳到他的眼睛,他也没躲,浅色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你的心情有些复杂。

哪怕已经有过一次被你趁机开枪射杀的经历,他也完全地信任你,像极了一条不相信主人会伤害他的狗。

可惜的是,那双浅色的蓝眼睛中已经染上了沉郁的疯狂,被沉沉的阴影笼罩住了。

你继续抚摸他包着纱布的脸侧,指节刮过从纱布底下渗出来的血迹。

路德维希从喉咙底部发出低沉的呜咽,如同被主人安抚的狗,顺从地把头放在你的膝盖上,脸颊紧贴着你的手心,手臂搂紧了你的腰,力度之大让你怀疑自己的腰上会留下淤青。

温存片刻后,他站起身,走到你身侧,拿起你身前桌上的文件表格查看,看见上面一个个名字和之后惨烈的伤痛病患折磨,以及最末列猩红的“已死亡”。

垂下金色的睫毛,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仰头观察他。

原来这家伙还知道难受啊?他的人民就这样数以万计地死去,他也会叹息啊?你还以为他已经被战争和欲望给蒙住了眼呢。

路德维希红着眼睛,视线在长长的列表中扫过,攥紧了文件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腰际忽然贴上来温暖柔软的触感,低头一看,你环住了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小腹上,倾听他呼吸时的起伏。

路德维希放下文件,拥住你的肩膀,与你拥抱,似乎想从你身上汲取安慰,抚平他的伤痕。

“我不会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他说,“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你:……

你低下头,把脸埋进他的小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着一双死鱼眼,忍不住地翻白眼

这家伙,无可救药了,还是让伊万用魔法正义水管给他物理洗脑吧。

你必须采取更多的行动了,北非战场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想从北非又被路德维希带回柏/林,忍耐最后那两年疯狂压抑的血腥岁月,最后等伊万来救你。

你不要。

再多呆一天,你都会疯的。

必须把阿拉曼战役弄出点大动静来,否则按照路德维希对你的占有欲和疯批程度,隆美尔被俘虏了你都不可能被俘虏。

98.

在医疗所的工作紧张、高强度且乏味。

和之前在国际纵队工作时不同,那次你是有信仰buff加持的,多累的工作都能坚持下去。而现在却是饱受着良心的折磨以及是非观的左右摇摆。

夏天来了。

酷热催化了累累伤痕的腐化,空气里充满了变质的血腥味,被热气蒸腾而上,充斥着这里。痛苦的嘶吼与绝望的低吟不绝于耳,给这里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有时候你觉得这里不是医疗所,而是屠宰场。

在给一个伤员额头上的伤缝针时,你忍不住下手重了一分。

由于补给不够,小隆都要经常因为汽油不足的事情大发雷霆,更何况医疗所的麻药。在麻药的问题上,你只好能省则省。

年轻士兵“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对他歉意地笑笑。

这个年轻人打量了你许久,直到你收了针为他包扎完毕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已经干枯的花递给你。

你愣住了,低头看着这朵花,许久没回过神来。

这是一朵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小巧孱弱,已经干枯了,花瓣有些凌乱,但仍然看得出来保存得很好。

年轻人那早已被死亡磨去了光而麻木的眼睛忽然流露出些许笑意,他用沙哑的嗓音对你说:“谢谢您上次救了我的命,女士,也谢谢您的照顾。”

这一笑,他脸上那个酒窝似的弹坑伤疤就凹陷了下去。

你想起来了,这是上次那个二十岁的小酒窝。

于是你接过了这朵花,用手势对他表示感谢。

盯着手心里这朵干枯的小白花,你忍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他们本该成为热爱生活的人,而不是成为他人手里的刀,随时可能失去自己的生命。

战争机器一旦开启就无法停下,他们又何曾拥有选择?

又一次看到这个小酒窝时,他躺在担架上,身下都是血,身上嵌了好几枚碎弹片,眼神已经涣散了。

你正要去准备手术,被另一位医生拦下了。

“他已经没救了,放在那里吧,得节省资源给别人。”

中年医生的眼睛也是麻木的,没有一丝光泽。你无力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已经许久未说话,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那边还有一个需要截肢,请你配合我,女士。”

你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医生去了手术台前。

……麻药不够了。

医生之所以要你配合,是要求你按住伤员的另一条腿,以免他在被截肢时因为痛苦而过度挣扎。

破开皮肉,锯子在骨头上反骨拉扯的声音比小刀刮玻璃更让人难受无数倍。可比这更让人胆寒的是,在缺乏药品的情况下,伤员如困兽的嘶吼尖叫,反复请求杀了他,而不是救救他。

你满手满脸都是血,衣襟上也都是血。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你的耳边依然残留着惨烈的嘶吼,眼前依然是模糊横飞的血肉与半截被锯断的森森白骨。

你眼睛发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抬眼望去,在伤员收容所里,是一双双已经习惯了死亡而无神的眼睛。他们都听到了刚刚从简易手术室里传来的嘶吼,有些人僵硬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更多的则是漠不关心的麻木不仁。

这些冷淡如机械的眼睛钉在你身上,观察你满身飞溅的血痕,如同等待被屠戮的牲口看着屠夫。

空气里满是血腥气,模糊的血肉在高温下腐烂。

你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女士,有新的手术需要你辅助。”

医生来叫你了。

“……不。”

你哑着嗓子,拼尽全力,才终于挤出这个字。你以为你很大声,但其实你的声音微若蚊呐。

中年医生拧起眉毛:“女士?”

你转过身来面对他:“……可是已经没有麻药了。”

崩溃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用不成调的嗓音尖叫着发出哭泣般的悲鸣:“已经没有麻药了!你要我怎么做手术?我是医生啊!我是医生!不是屠夫!”

喊完这一声,你感觉大脑有些缺氧。

医生硬邦邦地驳斥你:“他们得尽快得到治疗。”

听到这句话,你忍不住笑了,笑声比哭声更凄厉:“然后呢?再送回战场去送死,直到哪天无药可救,就丢在那里等死,好节约资源给下一位能救好的人,再把下一位送去战场,无限循环。”

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女士,请你清醒一点,这都是为了帝国的胜利。”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你立刻火了,眼底的怒火无法遏制地勃发出来,熊熊燃烧起来。

“帝国的胜利,哈,帝国的胜利。”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反复念了几次,脸色一变,死咬着牙关,怒吼道,“帝国的胜利,笑话。一个完全不在意国民生死的国/家,一个把弱者践踏在脚下当踏脚石的国/家,一个用人民的血肉铺路的国/家。胜利了之后呢?又能怎样呢?难道你以为人民的生活就能变好吗?”

你后退了几步,走到身后的伤员之中,大声质问:“我问你们,你们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你们的家人生活真的变好了吗?你们拿下了那么多国家,拥有了那么多资源,可那些资源又去了哪儿?”

说到这里,你再次感到好笑地自顾自笑出声,发出哭一般的声音:“帝国的胜利又能怎样呢?这样送人去死,连最基本的药品都无法提供,难道真的就能获得胜利了吗?就算获得了胜利,大家也都不在了,谁又能看到呢?”

医生又想说些什么,被人打断了。

“女士,刚才来的那个醒了,您看看他还能不能救。”有人叫你。

你低低应了一声,走到那个小酒窝身边查看。

不是醒了,而是回光返照。

确认了这一点,你的心沉了下去。

小酒窝睁开眼睛,没有力气朝你笑,脸上那个弹坑依然如酒窝一般凹陷下去。

“身为医生,我也许应该抚摸你的额头来安慰你。”你垂眸看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但是我的手上都是血。”

小酒窝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对你笑,又笑不出来:“没关系,我的手上也都是血。”

他的手上只有焦土与烟灰,没有一丝血。

你手上的血是实质性的,而他手上的血却是另一层含义。

你摘下浸透了血的手套,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拍着。

“我要死了,女士。”小酒窝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我这样的人每天还有很多,不必为此感到伤心。”因为会伤心不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汉斯。”

小酒窝的眼神再次涣散了。

这个人从前线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回来,好不容易坚持着来到医疗所,却得到了自己的死亡通知书。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获救,现在却只能躺在这里痛苦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你伸手盖住他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唱那首德/国儿歌:

“H?nschen klein geht allein in die weite Welt hinein.(小小汉斯独行进入广阔的世界中)Stock und Hut steht ihm gut,ist gar wohlgemut.(手杖和帽子都佩戴停当,他很高兴。)”

“Aber Mutter weinet sehr,hat ja nun kein H?nschen mehr!(但妈妈哭得很伤心,她现在没有小汉斯了)"Wünsch dir Glück!"sagt ihr Blick,"kehr' nur bald zurück!"(“祝你好运!”她的目光说,“早点回来!”)”

“Sieben Jahr trüb und klar H?nschen in der Fremde war.(七年阴与晴,小汉斯在异乡。)

Da besinnt sich das Kind,eilt nach Haus geschwind.(那个孩子忽然想起,忙向家赶去。)”

“Doch nun ist's kein H?nschen mehr.Nein, ein gro?er Hans ist er.(现在可没有小汉斯了。不,他是个大汉斯了。)Braun gebrannt Stirn und Hand.(额和手被晒成褐色。)Wird er wohl 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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