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素瑶摸不着头脑,惠嫔欢喜一场,方说:“下去吧,仔细熬坏了脸。”
出正殿,卫素瑶挨近秋兴问:“娘娘方才说的什么意思,宜嫔怎么了?”
秋兴道:“主儿夸你比宜嫔生得娇美。”
卫素瑶突然很不知所措。
秋兴见了抿唇笑,心想,受了夸竟无喜色,也是少见,这丫头当真老实过分。
两人绕廊而行,秋兴带卫素瑶进值房:“你跟我住一间,东西我给你都收拾好了。”
屋子不大,但齐整干净,炕床上铺了层凉席,摆放了枕头、小毯子、梳子之类的东西,可谓拎包入住。
秋兴细无巨细叮嘱:“今儿我值夜,你有什么事就找隔壁的小冬瓜,喏,”她指了门口,“就是刚才跟在咱们后面的小太监。”
卫素瑶循着她所指方向望去,只看见半个圆润的臀贴在门口,应该就是小冬瓜了。
卫素瑶洗了澡,她不认床,沾到床就困倒了,后半夜睡得很香甜。
小窗微风习习,花香揉进梦里。梦里无人向她索取血汗钱,梦里还有个温柔姐姐不断地摸着她的脑袋。
醒来的时候,脑门上真有一只手,余光里落进一抹青翠颜色,是秋兴的裙裾。
“醒了?我正准备喊你起来呢。”秋兴坐在炕床边招手,“过来洗脸。”
洗漱完,秋兴将卫素瑶的大麻花辫子放在手里:“给你梳个小二把头,戴些头花,没的出去被说土妞,主儿看不得宫人寒碜。”又递了件衣裳过来,“今儿穿这件。”
粉底紫纹的袍子,垂坠感和光泽感比卫素瑶之前的衣服高几个档次,卫素瑶伸手一摸,那缎子光滑生凉,她忙缩手,生怕勾坏了衣料,叹道:“好漂亮的衣服,干活用得着穿这么好?”
“主儿给你挑的,穿上给她瞧瞧。”
卫素瑶自认是乡巴佬,穿上高档面料跟套上枷锁似的,别说干活,简直没法行动,哪哪都不自在。
而且她还发现,秋兴作为惠嫔手下一等宫女,她穿的绿衫可没这么滑泽,袖口还有洗旧的痕迹,哪及这件粉紫色衣裳精致?
她心里起疑,问道:“能不能换一件,穿这种衣服怎么干活呢?”
秋兴笑道:“不用干活,你来可不是为干活的。”
“咦?”
秋兴道:“哪有恁多事情要做,人早够用了。”
这是可以光领钱不干活的意思?卫素瑶面露喜色。
没高兴太久,秋兴催说:“赶紧换上,我还要给你梳头呢。”
换上漂亮新衣,卫素瑶不习惯,像一个常年穿冲锋衣的人穿了蕾丝淑女裙,被封印住了,浑身都拘谨。
秋兴瞧她傻模傻样的,低头发笑一阵,“还不坐下,傻大个似的杵着,做什么呢!”
坐到镜前,卫素瑶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自己的上半身样貌,乌发被秋兴散下,一束挂胸前,一束披肩后,几绺掉眼前。脸蛋一路流畅下来,在最底下收束出精致小下巴,杏眼炯炯,张口时贝齿细白,娇俏可人。
卫素瑶看怔了。
描眉点唇,盘发做髻,插上桃花簪,点缀一簇红粉青翠的小绒花,耳垂挂上粉红碧玺珠坠子。
这副打扮不张扬,甚至低调克制,但卫素瑶已然觉得镜中人靓丽到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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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分花拂柳,穿廊过院。
阳光亮得发白,透过枝叶,在地上落下铜钱大的白斑。
延禧宫前院里摆了几排茉莉盆栽,花瓣在炎热暑气中软绵耷拉,正有个瘦高小太监把花搬至廊下。廊子尽端是一缸莲花,莲叶如盘,莲花孤傲伸长脖子,盛放如盏,满院幽香。
下人们各司其职,如鸟雀停于各处,卫素瑶路过时,他们停顿手中活计,悄悄抬眼。
秋兴朗声道:“这是新来的素瑶,大伙儿都认一认。”
走廊窜出个小太监,小麦肤色,湖蓝衣服,五官阔朗,额上沁着汗珠,正是方才搬花那个,“瞧不清楚,我来仔细认一认。”
秋兴啐道:“皮猴,瞧你干的好活,茉莉晒蔫了才搬进来,主儿见了又得恼。”
小太监嘻嘻一笑,避开秋兴,绕到卫素瑶一侧,热情地对她道:“你叫素瑶?长得可不素,分明是华光照人的瑶玉。”
卫素瑶尴尬一笑,“那你叫什么?”
小太监抓了后脑勺,支吾说:“小铁棍。”
卫素瑶打量他问:“因为你长得又高又瘦吗?”
“还黑。”秋兴补充,“主儿喜欢以貌取名,说是好记好认,这名字名副其实极了。”
小铁棍不服地“切”一声,一本正经问:“为什么你叫秋兴?让主儿给你也改个名,你生得珠圆玉润,叫圆珠怎么样?”
卫素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秋兴向小铁棍恼道:“我回头定要用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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